“妈的,总觉得有人盯着。”欧阳豹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敏感,骂了句,冲门内喊,“老三,老四,出去盯着点,别让闲杂人等靠近。”
立刻有两个精瘦的汉子从门内出来,吴鸣锵连忙撒Y子就往回跑,还得踮着脚,生怕发出声音,脚下的石子硌得他脚掌生疼,却不敢放慢速度。
他绕到骑楼背面,那里有片低矮的棚户区,他猫着腰钻进一间废弃的柴房,从破洞的木板缝里往外看。正好看见那两个汉子分了工,一个守前门,一个绕到后门,背着手来回踱步,腰间鼓鼓囊囊的,像是揣了家伙。
阁楼的窗户在骑楼背面,糊着层发黄的纸,隐约能看见里面有个人影在晃动,想来是陈仲宇在里面挣扎。吴鸣锵数着窗户的位置——从下往上数,第三层最东侧那扇,纸角已经破了个洞,风一吹就哗啦啦响。
他在柴房里蹲了近一个时辰,直到日头西斜,巷子里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才看见欧阳豹带着人从骑楼里出来,上车前还特意回头看了眼阁楼窗户,嘴角勾着抹阴恻恻的笑:“好好‘伺候’陈先生,明天我来‘审’他。”
车子扬尘而去后,吴鸣锵才从柴房里钻出来,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黏糊糊的。
吴鸣锵又等了一下,那几个守门的小喽喽看组织走了。就渐渐的松懈了下来,他这才回到那个角落,拿上自己的自行车,骑着走了。
他没敢耽搁,抄近路往家赶,这时候都已经是过了晚饭时分了。
吴鸣锵路上买了两个馒头,边骑车边啃,馒头渣掉得满身都是,他也顾不上了,连忙把衣服换了回来,然后往别墅赶。。
等回到别墅,看见桂儿正坐在大厅看报纸,说是看报纸,手里拿着,眼睛却不往报纸上瞟,一看就知道心不在焉,吴鸣锵心里窃喜,他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喊:“小姐!找到陈先生在哪了!”
桂儿正在客厅坐立不安,听到吴鸣锵说找到了陈仲宇非常惊喜,忙问道:“那许教授呢?”
吴鸣锵愣了一下,他光顾着找陈仲宇了,不过回忆了一下。说:“奇怪,在关押许先生的地方,并没有看到其他被关押的人。”
桂儿听了有些失望,没想到这个欧阳豹居然这样狡猾,两个人还分开关押,这样子如果自己集合同学们去抗议,那万一欧阳豹对许教授不利,把他偷偷灭口了,怎么办?
桂儿眉头紧锁,指尖在茶几上轻轻敲着:“分开关押,显然是怕我们一并营救。小吴哥,你先派两个得力的兄弟,轮流盯着那栋骑楼,千万别让他们把陈先生转移了。另外,再想法子查许教授的下落,哪怕多花些钱打通关节,也要弄清楚他被藏在哪里,到时候一起营救,以免漏了其中一个,被欧阳豹拿来做要挟的筹码。”
吴鸣锵重重点头:“我这就去安排,让阿四和阿诚去盯梢,我亲自再跟踪欧阳豹弄清楚许教授的关押地点。。”
次日一早,桂儿揣着心事走进教室,刚坐下就见林佩珊脸色惨白地凑过来,眼圈红肿得像核桃。“桂儿,出事了……”她声音发颤,握着课本的手不停发抖,“昨天傍晚,欧阳豹带着人去我家了。”
桂儿心里一紧:“他去你家做什么?”
“他说怀疑我跟陈大哥是一伙的,还拿出我去新民书店的照片,说要带我回警局问话。”林佩珊的眼泪啪嗒掉,“我父母出面制止了,赶紧让人取了五根金条塞给他,又连连赔罪,说我年纪小不懂事,被人骗了,他这才作罢。”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我爹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无事生非,整天去参加什么学生运动,差点连累全家,他说欧阳豹贪得无厌,这次拿了金条,下次指不定要什么,让我立刻回澳门避风头,等这阵风波过了再回来。”
桂儿的心沉了下去:“现在吗?我昨天找到陈大哥的关押地点了。”
“真的吗?”林佩珊抹了把泪,眼神里满是惊喜,但是马上又黯淡了下去,“但是该怎么救呢?而且我家里的保镖已经在学校门口等着了,我是偷偷跑过来跟你说一声的。”她攥住桂儿的手,指尖冰凉。
桂儿叹了一口气说:“欧阳豹是私自关押,并没有关在警察局的牢房里头,而且现在还不知道许教授被关在哪里,我正着人加紧查找。”
然后压低声音把骑楼的位置告诉她。林佩珊眼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我……我帮不上忙了。”她咬着唇,泪水又涌了上来,“我爹本来连房门都不让我出,若不是我以死相逼,今天根本来不了学校。”
这时候教室门口有两个穿黑色中山装的人探头探脑,林佩珊身子一僵,往外看了一眼,慌忙说:“保镖来催了。桂儿,你一定要小心,欧阳豹没抓到我,说不定会把气撒在你身上,陈大哥还有许教授那边就拜托你了,对不起,本来我也应该承担一些的,我真恨自己的无能。”
桂儿本来还想利用一下林家的人脉,看能不能请林父出面。,说不定可以通过洋人这层关系来压迫欧阳豹的,现在看来商人精明的很,一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先抽身了再说。
她只好安慰林佩珊:“放心吧,我来想办法,我一定会把他们两人救出来的。”
这一整天桂儿都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来到学校门口,却没看到自家的轿车。
难道是当铺太忙,阿诚走不开?桂儿等了一会,想着要不自己叫一辆黄包车回去算了,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发现,好像有一道目光跟随着自己。
被跟踪了,桂儿反应了过来,心里有些慌,她看了一眼周围人来人往,对方应该不敢大张旗鼓的伤害自己,于是慢慢的朝黄包车夫聚集的地方去,她打算请两位黄包车夫,一个拉自己,一个当保镖,这样应该稍微稳妥一点,她又把手伸进书包, 自从陈仲宇出事之后,她就把袖珍手枪带着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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