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东部，克伦邦。
一支越南装甲部队，正在泥泞的道路上长驱直入。他们刚刚击溃了当面的缅甸政府军，士气正盛。
带队的阮成雄上校，正站在一辆t-54坦克的炮塔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
“一群废物！”他轻蔑地啐了一口，“缅甸人连枪都拿不稳。再有半天，我们就能饮马湄南河，把美国人的泰国走狗也一起收拾了！”
他的士兵们，发出一阵充满优越感的哄笑。
突然，前方带路的一辆btR装甲车，毫无征兆地爆成一团火球，巨大的冲击波甚至掀翻了旁边的卡车。
“敌袭！”
阮成雄脸色剧变，几乎是滚进了坦克里。
“什么情况？缅甸人的火箭筒吗？”
“报告上校！不是！地平线……有东西过来了！是……是坦克！很多坦克！”观察哨的声音，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惊恐。
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排幽灵般的黑色影子。
它们不像苏制坦克那样傻大黑粗，线条流畅，充满了致命的力量感。炮塔低矮，车身扁平，像一群潜伏在草丛里，即将发动致命一击的黑色猎豹。
车身上，没有画着任何国家的徽章，只有一个血红色的，利剑出鞘的标志。
“利剑”第一装甲师。
“开火！”阮成雄凭着老兵的直觉怒吼道，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
十几辆t-54坦克立刻停下，笨拙地转动炮塔，喷出愤怒的火焰。
然而，他们的炮弹，大多都在对方面前数百米处无力地坠地爆炸，激起冲天的泥柱。对方的距离，已经超出了他们火炮的有效射程。
而对方，却开火了。
“轰！轰！轰！”
沉闷的炮声连成一片，那是120毫米滑膛炮独有的，撕裂空气的怒吼。
阮成雄所在的坦克猛地一震，仿佛被一柄无形的攻城巨锤狠狠砸中。他面前的观察窗瞬间被染成一片血红，紧接着便被高温熔化的汁液彻底模糊。
一枚穿甲弹，从正面，击穿了t-54那如同纸糊的装甲。驾驶员连同他身前的操作台，被瞬间撕成了漫天零件。
“反击！反击！”阮成雄惊恐地大叫，试图转动炮塔。
但他的炮手，已经无法回答他了。
第二发炮弹，接踵而至，带着死神的呼啸，精准地灌入炮塔与车身的结合部。
“轰——！”
殉爆的巨大火球，将整个炮塔掀上了十几米高的天空，像一个被点燃的劣质烟花。
这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技术屠杀。
“利剑”师的坦克，装备着从西方黑市搞来的顶尖火控系统，从苏联换来的第三代夜视仪，以及黄智超自己钢铁厂生产的复合附加装甲。它们的性能，全面碾压越南人的t-54。
方振武的指挥车里，他冷静地看着无人机传回的实时战场画面。
“一营，从左翼穿插，像赶鸭子一样把他们往A3区域赶。”
“二营，正面压制，别打太狠，给他们留条逃跑的路。”
“炮兵，对A3区域进行坐标预设，三分钟后进行覆盖式炮击，切断他们的退路。”
命令一条条下达，“利剑”师像一把烧红的餐刀，轻松地切开了黄油。
越南人的装甲部队在半小时内土崩瓦解。阮成雄的部队，在失去指挥、失去支援，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的情况下，被彻底打垮。
残余的士兵，扔下坦克和装甲车，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向着命令中预留的丛林深处逃去。
但丛林里，等待他们的，是另一群更可怕的敌人。
“黑森林”山地步兵师。
阿虎亲自带队。
他的士兵，穿着融入环境的丛林迷彩，脸上涂着油彩，像一个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幽灵。他们无声地穿梭在林间，用带着消音器的步枪，和锋利的军刀，高效地收割着那些溃逃的生命。
阿虎端着一把特制的狙击步枪，站在一棵高大的树冠上。
他的瞄准镜里，套住了一个正在拼命奔跑的越南军官。
他轻轻扣动扳机。
“噗。”
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个军官的脑袋，像个被重击的烂西瓜一样炸开。
阿虎拉动枪栓，黄铜弹壳弹出，他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倒下的尸体，只是平静地调转枪口，继续在瞄准镜中搜索下一个值得他浪费子弹的目标。
……
美国，弗吉尼亚州，兰利。
cIA总部，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中情局局长，将一沓高分辨率的卫星照片，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照片上，是五道清晰的、从金三角地区升起的导弹尾焰。以及，越南境内，那五个被夷为平地的，冒着黑烟的目标。
“谁能告诉我！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局长咆哮着，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谁给了黄智超中程弹道导弹！是莫斯科吗？他们疯了？用导弹炸自己的顾问团？”
麦克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他的上司，东南亚事务部的主管，声音干涩地开口：“局长……根据我们的情报，这些导弹，既不是苏联的‘飞毛腿’，也不是中国的‘东风’。它的弹道特征和红外信号……更像是……像是德国人的血统。”
“德国？”局长愣住了，“哪个德国？”
“西德。具体来说，是四年前，从我们眼皮子底下，被他劫走的那个导弹专家，沃尔夫冈·福格尔。”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想起来了。那个他们曾经想利用，却被黄智超抢走的，天才。
他们一直以为，黄智超只是想造点火箭炮之类的东西，为自己弄几根结实的打狗棒。
他们从没想过，他，在自己的后院里，造出了能改变整个东南亚战局的，中程弹道导弹！
“我们……我们养出了一头怪物。”一个分析师扶着桌子，喃喃自语。
“不。”麦克突然开口了。
他抬起头，看着所有人，眼神里充满了被彻底击溃的恐惧和一种奇异的明悟。
“他不是怪物。”
“他是一个新的棋手。”
“他用自己的方式，掀翻了我们和苏联人共同摆好的棋盘。”
局长死死地盯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不是倒向苏联，也不是倒向我们。”麦克的声音在颤抖，“他谁的人也不是。他只为他自己。”
“他用这一招，同时警告了苏联、越南、泰国、缅甸……还有我们。”
“他在用这五枚导弹告诉全世界，金三角这片土地，从今天起，他说了算。”
……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最高苏维埃的会议室里，气氛比兰利还要冰冷。
国防部长手里那份来自越南的战损报告，仿佛有千斤重。
两个精锐顾问团，连同他们的驻地，被从地球上抹去。岘港和金兰湾，这两个他们投入了巨资的海外基地，彻底瘫痪。而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内。
“格鲁乌！我要格鲁乌给我一个解释！”一个元帅愤怒地咆哮，“我们卖给他的那些破铜烂铁里，有这东西吗？”
格鲁乌的负责人，脸色比西伯利亚的冬天还难看。
“没有。我们卖给他的，只有火箭炮和一些过时的坦克配件。”
“那这是什么？！”
格鲁乌的负责人喉结滚动，声音干涩：“根据初步分析……导弹的技术源头，指向西德……指向福格尔。”他艰难地吐出那个名字，“至于黄智超是如何将其制造出来的……我们……我们可能低估了他利用我们提供的‘零件’进行逆向整合的能力。”
“卓拉呢？那个负责跟他联系的‘蛇’，我们的上校呢？”
“失联了。”格鲁乌负责人低下了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译码纸条，“在导弹发射的同一时间，她发回了最后一条信息，只有两个字。”
“什么？”
“‘再见’。”
整个会议室，死寂一片。
他们都被骗了。被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东南亚的年轻军阀，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们以为自己是唯一的赢家，用一些淘汰的技术，换来了宝贵的西方工业品。
却没想到，自己亲手，为那个疯子，递上了最锋利的刀子。
而现在，那把刀子，插进了他们自己的胸膛。
……
四九城，总参谋部。
李云龙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看着那份来自南方的，标注着“最高绝密”的战情简报。
简报很简单。只有五张照片，和几行字。
照片，是五个被导弹精准摧毁的目标。那几行字，是黄智超通过特殊渠道，发给他的。
“老首长，家门口的苍蝇，我帮您拍死了几只。剩下的，交给您了。”
“另外，我替您，向河内的苏联朋友们，问了声好。”
“哈哈哈哈哈哈！”李云龙再也忍不住，拍着大腿，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整个指挥室的将军们，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
“笑什么？”军装的大佬皱着眉走过来。
李云龙把那份简报拍在他胸口。“老帅！你自己看！”
军装的大佬狐疑地拿起简报，只看了一眼，他那只仅存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他看着那五张卫星照片，又看了看那几行字，手，开始微微颤抖。
“这个……这个小王八蛋！”他骂了一句，脸上却露出了和李云龙如出一辙的，痛快至极的笑容。
“传我命令！”军装的大佬猛地转身，对着作战参谋吼道，“告诉前线所有部队！”
“我们南边，多了一个最硬的盟友！”
“让他们放开手脚，给老子往死里打！”
“告诉越南人，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这一夜。
整个东南亚，乃至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片曾经被遗忘的土地上。
谷勐。
这个名字，第一次，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出现在了世界各大国负责人的办公桌上。
黄智超站在指挥中心的窗前，看着远方，那片属于越南的夜空，被零星的火光映红。
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李默拿起电话，听了几秒，脸色变得古怪。
“主席……是……是华盛顿的专线。”
黄智超没有回头。
“告诉他们。”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回荡。
“想谈，就派一个能说了算的人来。”
“在我的地盘，按我的规矩。”
三天后。
华盛顿的“客人”，到了。
来的不是麦克，也不是任何一个黄智超熟悉的cIA面孔。
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湾流公务机，在两架“利剑”师的战斗机“护送”下，降落在谷勐特区专门开辟出的军用机场。
停机坪上，黄智超只带了李默一人。
舱门打开。
走下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身穿剪裁得体的灰色西装，步履稳健的老人。
他看起来七十多岁，但眼神锐利得像鹰，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仿佛一座行走的冰山。
李默的瞳孔微微一缩，他在瞬间就调出了这个人的资料。
亨利·万斯。
一个活着的传奇。
曾斡旋过数次世界级危机，以铁腕和绝对的实用主义着称。
华盛顿真正的“深层政府”成员，一个能直接走进总统办公室，让总统听他建议的人。
他不是来谈判的。
他是来做决定的。
“黄主席，久仰。”万斯的中文，字正腔圆，不带一丝口音。
他没有伸出手。
黄智超也没有。
“万斯先生，欢迎来到谷勐。”黄智超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欢迎一个普通的游客。
两个时代，两种力量的代表，在停机坪上对视着。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火花在闪烁。
万斯的身后，跟着一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助理。但他周围，却看不到任何一个保镖。
这是自信。
也是一种无声的宣示。
黄智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车队，直接开往最高指挥中心。
一路之上，万斯一言不发。他只是透过防弹车窗，看着窗外的一切。
看着那些正在扩建的厂房。
看着街道上，那些步伐整齐，眼神警惕的行人。
看着远处山谷里，冲天而起的，代表着重工业的浓烟。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
这里，不是他想象中的，军阀割据的混乱之地。
这里，是一座纪律严明，正在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沙盘上，缅甸东部的战局，一目了然。
代表着“利剑”师的红色箭头，已经将越南军队的残部，压缩在一个狭长的山谷里，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包围圈。
万斯看了一眼沙盘，目光在那几个血红色的箭头上停留了片刻。
“黄主席的军队，效率很高。”他的语气，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试探。
“我的士兵，只是在做他们该做的事。”黄智超淡淡地回应。
万斯走到沙盘前，没有再绕圈子。
“华盛顿想知道，那五枚导弹，是什么。”
“从哪里来。”
“有多少。”
“最远，能打到哪里。”
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每一个，都直指核心。
黄智超没有直接回答。
他走到主控台前，按下一个按钮。
巨大的屏幕上，画面切换。
出现的，是“长鞭”基地的实时监控画面。
镜头，正对着其中一个巨大的地下发射井。
发射井的盖板，缓缓打开。
一枚通体漆黑，比之前那五枚“快递”要粗大得多的导弹，静静地躺在井下。
它的弹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多边形，显然是经过了某种特殊的设计。
万斯身后的那个年轻助理，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万斯的瞳孔，也猛地收缩。
以他的见识，一眼就看出来，这东西，绝不是什么中程导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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