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牧从煤堆里捡起一把煤块，看了看，摇摇头道：“不好，这东西不均匀，而且很厚。”
“店家。”叶子晨喊了一声。
“是。”
“我要的是炭精。这面条，可比普通的面条要精细得多，也不用太多，一斤半就足够了。你能来吗？我出十倍的价格。”
齐牧用脚尖在木炭上蹭了蹭，自言自语道：“用罗筛过滤，虽然能弄到一些细微的东西，但我担心里面会掺杂很多灰尘。”
掌柜的一听说齐牧真的是来采购的，而且还是十倍的价格，顿时放下心来，连忙起身，一脸兴奋的道：“这还不简单，我去取一些木炭，将它们研磨成粉末，然后用一张网筛过滤。”
“多久？”
“一炷香就够了。来人，请在这里坐下。梅儿，把茶水端上来。”
店主很是客气的请齐牧坐下来，然后说道。
他看到李子手上沾满了灰尘，连忙说道：“别喝茶了，该干嘛干嘛去。我马上就到。”
梅姐大概也不想给自己沏茶，给了齐牧一个感谢的眼神，就笑着回去工作了。
“扑通”一声。
他刚坐下，就听到一阵沉重的撞击声，他低下头，看到袖子里的官印从袖子里掉了出来。
万坤明连忙将玉玺拿了起来，递到齐牧面前，说道：“这可不能扔了。得之者，为宁海知县。”
“嘿，如果让别人知道我要去北疆，谁也不会去。这是要干嘛？这不是找死吗？”
齐牧笑了笑。
是去边疆打仗，还是娶一位公主？
春天才刚刚开始，春天就来了。
这几天，来这里采购煤炭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购买木炭的人很多。
有钱的家庭，冬天都会准备一些木炭，所以，来这里购买木炭的，都是平民，没有什么存款，也就是一些零碎的东西。
不过，也有几个看起来像是仆人的，大概是因为自家的主人不得宠，所以才会端着一篮子的木炭过来。
一男一女，虽然是主子，但彼此都认识，站在人群中的人，一边走一边闲聊，说着昨晚的纵火案，恰好被齐牧听到。
“昨晚被大火烧死的那些人，据说已经被烧死了。嘿嘿！”
那丫鬟说到这里，身子一颤，连连摇首：“倘若给我撞见这杀人之人，我一定要求他别用火烧，要用也要砍死我再说。嘶，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团焦黑的东西，这是多么的痛苦？”
“是啊，一定很疼。”
一旁的仆人附和着，随即话锋一转：“但你搞错了一件事。死人的身体，一般都要大上一圈，怎么会少了一倍？”
“都说女人长得漂亮，智商也高，你这丫头，怎么就没那么蠢呢？”
那个男仆人一边笑着，一边打趣着身边的侍女。
那侍女听到这话，脸上微微一红，她明白了，这是说她长得好看。
但她又不想被人骂蠢，所以马上反驳：“你胡说！死人怎么能生得这么大？”
“如果你被烧成灰烬，你的身体会变得更大。嘿，你没看人被活活烧死吧？”
男仆人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这小丫头个头要高一些，却也不肯示弱，挺着身子，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瞧着那个小厮：“你难道没有看见？像你这样的胆子，看到一具具尸体，恐怕立刻就会晕厥过去，哪有时间去分辨。你为何如此肯定？”
“嗯，我不知道，不过，有些人却是知道的。不瞒你说，我有一个哥哥，就是在官府做事的，他是亲眼所见，跟我说的。”
小厮对丫鬟神神秘秘地道：“昨晚被杀的几个人中，就有我们滨城的冯先生。冯公子，你应该是认识的。身高和我差不多，只有一米六左右，还不到一米七。昨晚救火过后，我大哥带着几个人将冯先生的遗体给抬走了，这具身体，足足有八丈多高！难道你看不出来？”
“你胡说!”陈曌翻了个白眼。
侍女有些不敢相信。
男仆嘿嘿一笑：“不如我们来赌一把，你自己去问问我的朋友，看我有没有撒谎。若真是如此，待得你及笄之龄，再把我许配给我，可好？”
侍女羞得满面通红：“切！做梦去吧。”
但听到男仆的话后，她却像是真的信了一样，皱着眉头说道：“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侍女一脸认真地对侍女道：“奴婢刚才所言，死后尸骨会缩小，可不是乱说！我有个妹妹，在府衙七房里当丫头，那天夜里起火，也是她当差的。”
“七夫人对她很好，她在大火中死去，她的心，甚至要超过了县令，因为，她可是亲眼目睹了七夫人被人从屋子里拖了出去。她活着的时候，比我还高，但她被烧成灰烬后，半条毯子都盖在了她的身上，这也是为什么，她被火烧成这样，身体会缩小的原因。”
“她不会骗我的。”
侍女一头雾水，不知道该相信谁。
万坤明正坐在旁边等着，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走上前去，对着那个小厮问道：“你啊，你是男人，没女人聪明。还有脸说我蠢？”
正在争吵的两个人马上不说话了，仆人说道：“大人，您为什么这么说？我哥也看到了！”
“哈哈，你这位哥哥，一定是在找你的乐子。就算你没有看人被活活烧死，也没有尝到过鱼和烤肉的味道吧？你有没有听说过烧烤的时候，会变得更大？”
万坤明很干脆地说道。
滨海城市临海，哪怕是最贫穷的人，也一定会尝到鱼的味道。
在古代，用木棍串着篝火，比用水煮要容易得多。
仆人被万坤明这么一说，微微一怔，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那侍女顿时嘻嘻一笑：“公子说得对。分明就是你自己蠢，听信了人家的一面之词，还来取笑人家，也不嫌丢人。”
“这是一条鱼，我们是人！烤人和烤鱼怎么能一样？”
“哈哈哈，愚蠢，愚蠢。”
万坤明已经不打算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了。
一个人的无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他看到事实的时候，为了面子，不愿意相信，那就是愚蠢而可悲的行为。
万坤明刚要回头，就被齐牧的举动给惊住了！
他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像是见了鬼一样，愣在了原地。
“主，主上？你没事吧？”
万坤明连忙问道。
齐牧忽然一把拽住万坤明的手臂，问道：“你可知冯舍才、季卜刚、乾嫣嫣三人，他们三人的高度如何？”
万坤明一脸懵逼：“这个，我怎么可能认识他？”
他一把将他推开，跑过去询问侍女和小厮：“二位是这一带的人，总该认识了吧？昨天晚上那三个人的身高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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