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厅里的大流氓小混混们全都静默无声，互相看着，都希望有个人能站出来说句话。
但没有人站出来，谁都没敢动，完全被霍焱的出手和气场震慑住。
霍焱看着表，静静等待了十秒钟。
“好，既然没人敢站出来，那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啊。现在，选择滚蛋的站左边，选择留下的站右边。”
厅里众人迟疑着，继续互相看着，还是没人动。
霍焱拿起一颗荔枝，在手里抛了抛，笑着道。
“动作最慢的人，我就只好请他吃果子了！”
话音一落，大厅里顿时乱成一片，桌翻椅倒，所有人都赶忙选边站队，急得你推我搡。
“闪开，别挡我道。”
“你大爷的，快给我让开。”
不到一分钟，大厅里一众人等就自动分成了两堆，一堆在左，一堆在右，大概比例各占一半。
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几个人，被逼到这份上，或许还会愤而挣扎一下。
反而是一大群人在一起，羊群效应互相影响，让他们每个人都不敢反抗，只能被霍焱操弄，还争先恐后，生怕成为最慢的那一个。
霍焱放下荔枝，拿出那本签到簿。
“感谢各位配合，现在，按顺序一个一个给我报上名字！”
事已至此，厅里众人乖乖报名。
“陈超、徐至强、赵利平、张云东、高洪林、胡仁华、吴永杰、田旭光、李建成、朱鹏、关瑞明、欧阳晓波、杜继海……
霍焱边听边在签到薄上一一打勾。
“……金大牙、吴奇灵、马经鑫、史在飞、辛进福。”
最后一个人报完了名字。
霍焱收起签名簿，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再次感谢各位的配合，接下来请注意啊。
留在海港的人，请老实一点，我会盯着你们的；离开海港的人，请在三天之内尽快动身，另外，请你们你们走之前把该结的账结了，把该还的钱还了。
希望各位继续大力配合！”
霍焱说完，扫了一眼众人，跳下台子，大步离去。
左右两边的各位大小流氓混混们默默行着注目礼。
霍焱走到门口，停了停，回头又补了一句。
“麻烦各位给今天没来的朋友带个话，离开，或者留下，都可。但得按我的规矩来！”
霍焱离去，宴会厅大门刚一关上，顿时瘫倒了一大片人，随即骂声四起。
“狗日的老蒋，瞧瞧你干的这好事。”
“没事你瞎折腾什么呀，坑死我们了你个王八蛋。”
“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手下小弟终于帮忙把话筒从嘴里扒了出来，蒋进明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来，委屈又可怜，两行泪水滑落脸颊。
我只是想浑水摸鱼而已，我他妈哪知道这个霍焱这么狠啊。鱼没摸着，人差点都没了。
……
中午时分，进贤路街边的一家门面很小的烟酒店里。
人到中年的老板夫妻俩愁容满面，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着一些数字。
角落里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正在认真写作业。
老板娘恼恨扔下笔，压低声音：“算来算去，也还差十几万不够给小明交手术费啊。”
老板叹气：“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也都借了，我也没招了啊。”
“好不容易才等来的肾源，无论如何也得给小明把手术做了。”
老板娘神情坚决，皱眉琢磨。
“哎，史在飞这些年从咱们店里拿走的烟酒少说也有二十万了吧，你就不能想办法给要回来吗？”
老板心有余悸，连连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出来混的，不讲理啊。去年我找过他，一分没要着，还把我打得住了一周院，倒贴进去1万多医药费。”
老板娘愤怒：“就没人能治得了他吗？”
“欢迎光临。”自动门铃响起。
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正是昨晚在宴会上出现过的史在飞。
老板娘一惊，连忙护住店里的烟酒：“姓史的，我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再白拿了！”
史在飞摆手：“不拿了不拿了，以后再都不拿了，我今天是来还钱的。”
烟酒店老板夫妻俩愣住了。
史在飞拎过来一大袋现金放在桌上：“三十万，够不够？”
“够了够了，还有多的呢。”老板连忙道。
“就当是利息吧。”
老板夫妻俩惊喜感谢：“谢谢史哥，谢谢史哥。”
史在飞叹了口气：“别谢我，要谢就去谢一个叫霍焱的人吧。”
“谁？”老板夫妻俩不解。
史在飞摆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再见。”
老板夫妻俩看着那一大袋子现金，涕泪交加。
“小明有救了，小明有救了。”老板娘颤声呢喃，“哎，刚他说我们该谢谁来着，霍焱？”
“对，是这个名字。”
夫妻俩双手合十，冲天虔诚跪拜：“谢谢霍焱大恩人，谢谢……”
一间老旧民居里，金大牙正在吸溜吸溜喝着疙瘩汤。
白发苍苍的金大牙母亲坐在旁边，关切又担忧地看着儿子。
“大牙啊，听妈一句劝，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咱以后好好做人吧，别再外面混了……”
金大牙突然放下了勺子。
金母顿时紧张，生怕金大牙又像以前一样暴怒发狂。
金大牙却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大牙，孩，孩，你这是怎么了？”
金大牙一把拉住金母的手：“妈，不混了，我以后再都不混了……”
金母愣了愣，随即眼眶也湿了，起身走到门口的佛像前，点燃几炷香，跪了下去。
“菩萨保佑，大牙他终于开窍了，菩萨保佑……”
城西颐和路，“天翔台球城”的灯灭了，门口贴上了“低价转让”的招贴，一辆搬家公司的大货车停在门口装东西。
卞翱手臂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不舍地看着自己曾经的辉煌产业。
几名小弟站在一旁，领头一个问道。
“大哥，您真要离开海港啊？”
“不走，我怕我会死在这。”卞翱苦笑，语重心长，“你们几个啊，以后也都老实着点吧。海港出了个霍焱，跟以前不一样喽。”
天堂口夜总会二楼大包房里，霍焱一直在打着喷嚏。
门被推开，刁冲和刁锋匆匆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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