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段枭仅思考两秒便上前，手搭在键盘上按下字母d。
“滴！”
微弱的、与键盘声不同的声音从墙后响起。
“滴！”
又一声。
熟悉、又令人肝胆俱裂！
段枭按住键帽的手指瞬间冰凉，计时器？炸弹？！他猜错了？
“滴！”
段枭迅速冷静下来，目光环视房间。他现在所处的房间不大，也就十平左右，如果有炸弹，他很快就能将其找出。
他快速搬开墙边的机器，随着他贴近里侧的墙壁，‘滴滴’声也越来越清晰。
段枭疑惑地看着墙壁，轻轻敲了一下。
“咚！”
空旷的回音。
不是实墙！木质的，而且很薄！
段枭拿过旁边的椅子猛地朝墙壁抡了过去！
“咚！”
墙壁瞬间被椅子砸出一个大洞，露出黄色的隔音棉和钢筋龙骨，以及淡淡蓝光，和……熟悉的笑声！这竟然有机关将一个房间分割成完全镜像的两部分！
“哈哈哈！好玩好玩！大锤八十！”
“祝昭昭！”段枭心中慌乱，“你怎么了？”
与此同时，墙壁破洞处出现一只戴着绝缘手套的手，对方三两下就将破洞撕扯得更大，露出一张熟悉至极的脸。
“封罄！”
“是我，段队长，别来无恙。”封罄笑着将洞口拆得更大，以便段枭可以清楚地看见他身后的景象。
同样大小陈设的房间里，祝昭昭披头散发地坐在身上绑着炸弹的蔡熠身旁，像个孩童一样双眼亮晶晶地注视着两人，“好玩好玩！”
此时，炸弹倒计时——1分钟！
……
段枭拽了一下龙骨骨架，没有拽动，他焦急地看向封罄，大声吼道：“她怎么了？”
封罄望着祝昭昭的方向耸了耸肩，“她在回答Joker留下的问题，答到最后一个问题时突然疯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咧嘴一笑，“不如段队长帮帮忙？你也看见了，炸弹只剩1分钟，如果再回答不出，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他扬眉扫了眼段枭那边的情况，“看来段队长也在回答Joker留下的问题，真不好意思，继承暗网的人只能是我。”
封罄眼神凶狠，“要么让我继承，要么一起死！”
“滴！滴！”
四周气温攀升，气氛剑拔弩张，两人的心跳越来越快，只有宛若催命的倒计时一直在尽职尽责按照设定好的速度前行。
此刻，倒计时
——30秒！
……
段枭盯着封罄闪烁着疯狂的双眼，这个疯子没有开玩笑，他是赌徒！他用在场四人包括他自己的性命，赌一次逆天改命的可能！
段枭闭上眼，几乎是气急败坏般地吼道：“什么问题？”
“2015年4月18日，天河商场爆炸时，是谁救了祝昭昭？”
段枭傻眼，一边瞄着倒计时一边吼道：“我特么不知道！你试试段其安！”
“机会只有三次！祝昭昭输入的段其安，显示错误！”
“滴！滴！”
倒计时——20秒！
段枭手握住龙骨，焦急地回忆，在段枭的记忆中，2025年之前他根本没有见过祝昭昭，所以他很容易区分出两种记忆的归属，2015年天河商场，段其安确实没有救过祝昭昭，他刚才这么说是基于祝昭昭的记忆。
既然不对……“林娇娇？”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了！
封罄快速输入后大喊：“不对！你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滴！”
倒计时
——10秒！
……
是谁？是谁！究竟是谁救了祝昭昭？
为什么Joker要把它设为最后一个问题？它所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段枭的脑海中猛然想起林娇娇遗物中的《论自由》以及津大图书馆藏毒案中的《论自由》。
自由？……自由！
自由意志……
“滴！滴！”
倒计时仅剩5秒钟！
段枭立刻喊道：“祝昭昭！是祝昭昭自己！”
天助自助者，能完全支配自己躯体的，只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意志！
……
“啪！”随着封罄按下回车的那一刻，所有屏幕上的蓝光瞬间暴涨！
“滴——！”
炸弹上的倒计时停在最后一秒！
段枭来不及松口气，趁着封罄正在录入权限的间隙双手用力将龙骨掰弯些，艰难地从龙骨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龙骨上的钢钉划破他的后背，鲜血淋漓而下他却浑然不觉，几乎是滑跪到祝昭昭身边，疼惜地捧起她的脸，“祝昭昭！是我！”
“你？”祝昭昭歪着头疑惑，“你是谁？”
“我是带你离开的人。”段枭瞥了眼封罄，小心地拔出藏在小腿上的枪，猛地朝封罄射去！
“砰！”
封罄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侧身躲过，同时持枪瞄向段枭，神色无奈，“段队长，你就安心带着这两个人离开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挑衅我？”
段枭冷笑，“我们离得开吗？裴绍是你的人吧？”
“什么我的你的？”封罄突然扣动扳机，“原理可以和顾展弘合作，我和裴绍合作也没什么问题吧？”
他眼神狠厉，朝着段枭躲藏的地方不断扫射。
空间狭小，流弹纷飞！炸裂地弹壳贴着祝昭昭的脸颊擦过。
“嗷呜！”
外面天狼啸月，与祝昭昭的惊叫合二为一！
封罄目光快速地扫过抱着身子瑟缩成一团的祝昭昭，终于停止射击，“段队长，最后一次机会，我让你带着他们俩离开。”
蹲在地上的段枭快速站起身，目光缱绻地望向祝昭昭，“你的理想是什么？”
原本害怕的祝昭昭脱口而出三个字：“干痕检！”说完，她惊讶地捂住嘴巴，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听到回答的段枭猛地一甩头，朝着封罄扑了过去！
他那无论被洗脑多少次都无法忘记的理想啊！是警察！
……
我宣誓：我志愿成为一名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警察……矢志献身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扞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而英勇奋斗！
……
他不会退，祝昭昭也不会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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