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歌嗤笑一声，笑声中满是不屑，这肆意的嘲笑让凌瑶气得咬牙切齿。
“你知道我是雷泽，你还跟我说这话。”
凌瑶怒极反笑，尖刻地讥讽道：“那不过是一个圣基期的小家族，外加几个凡人家族，就把你得意成这样。你可得想清楚，你这是要与整个圣界为敌。”
“哦，是吗？”萧天歌二话不说，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事实上凌瑶心里清楚得很，萧天歌绝非等闲之辈，其价值不可估量。
在当下这个微妙的局势里，与这样一个如同“不确定炸弹”般的人物作对，无疑是极为不明智的选择。
一旦真的交恶，以萧天歌的手段，届时在其中搅弄风云，圣界与古圣界很可能会彻底陷入战火，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她深知，自己必须尽可能地拉拢萧天歌，否则，这颗“炸弹”一旦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力争取到他的合作，为古圣界寻得一条相对安稳的路。
“等等！”萧天歌的决绝，让凌瑶着实吓了一跳。
萧天歌侧过身子，斜睨着她，眼神中满是赤裸裸的羞辱。
“放聪明点吧，你我都已看清对方的底牌，就别跟我耍这些小心眼子。”
凌瑶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起伏不定的情绪。
“你别以为看穿了我们的布置，就万事大吉。我们绝对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萧天歌饶有兴趣地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说道：“哦，你的意思是软的不行来硬的，对吧？是让人埋伏在丹宗秘境动手，还是已经买通了里面的叛徒，准备里应外合？”
凌瑶不禁一怔，此刻她才真切意识到眼前之人的可怕。
她当即明白，自己确实欠缺诚意。
既然对方已猜到她的计划，自然也清楚他们行动所要付出的代价。
双方利益存在交集之处，才是合作的基础。
她缓缓起身，款步走出了屏风，来到萧天歌面前。
此时的她仪态万千地柔柔行了个礼，轻声说道：“确实是我无礼了，先生。”
凌瑶一改之前的凌厉，未经雕琢的面容清清丽丽，那一丝苍白反倒为她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回想起他们之前的意外接触，萧天歌心中不禁泛起点点涟漪，曾经的旖旎画面止不住在脑海中回荡。
凌瑶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极难察觉的微笑。
她柔柔地说道：“先生莫怪，古圣界对于如何与先生接触，各方意见不一，众说纷纭。今日妾身有幸得见先生，才发觉我们之前得出的结论是多么可笑。”
萧天歌见她能屈能伸，举止自然，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佩服。
他神色缓和了几分，笑着回应：“看来你们为了对付我，讨论得还挺热闹。”
凌瑶轻轻一笑，宛如微风拂过湖面：“让先生见笑了。圣师力排众议，认为先生是值得拉拢的对象，只可惜我们见识短浅，理性终究拗不过偏见。”
见萧天歌一脸不可置信，她轻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妾身可不敢再跟先生打马虎眼了。我们这些古圣界残存的遗民，早已习惯了安定的日子，大多抱有偏安一隅的想法。可他们不知，有些事从一开始便已注定。就像有些人，打着清除余孽的幌子，实则欺男霸女，将手无寸铁的一家人屠戮殆尽，却还被奉为英雄。”
萧天歌听得出，凌瑶说的正是纳兰德的事。
他凝视着凌瑶的眼睛，试图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丝波澜，可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故事，让人猜不透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昏暗的密室中，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萧天歌双手抱胸，神色冷峻，直视着凌瑶的眼睛，语气平淡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这人很现实，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至于以后我们是合作还是生死相对，我都无所谓。我也清楚，古圣界能不能信守承诺，可不是你一个小女生能决定的。所以，要想让我考虑，古圣界得拿出能打动我的好处，得有十足的诚意。”
凌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
她莲步轻移，身姿如蛇般扭动，缓缓靠近萧天歌，身上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
她微微仰头，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先生想要什么诚意呢？妾身……也可以哦。”
说着，她伸出手，轻轻搭在萧天歌的手臂上。
萧天歌却不为所动，神色依旧冷淡。
他轻轻拂开凌瑶的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眼中没有丝毫情欲，只有审视与冷静：“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这种手段对我没用。”
凌瑶脸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她也不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先生果然心如磐石，是妾身唐突了。只是此事妾身确实无法当场拍板，不过先生放心，妾身定会回去为先生争取，定不让先生失望。”
密室中，空气沉闷压抑，萧天歌操控着田老二闭目养神，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平静。
凌瑶推门而入，她的脸色有些阴沉，显然此次商议结果并不理想。
反观萧天歌，神色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多些麻烦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尤其是在知晓自己或许来自灵界后，他对圣界更是没了牵挂。
凌瑶脖子上还留着未完全褪去的红晕，想必是刚才在商议时据理力争急得。
她一脸歉意，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恳切：“对不起，雷泽先生，他们没有和您打过交道，觉得我是危言耸听。可惜圣师不在，要是他在，我肯定能为您争取到更多。如果您愿意给我个机会，不妨先暂时与我们合作，我向您保证，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目光落在萧天歌身上，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您的经脉受损，若您能帮我们得到那样东西，我们原先准备的灵药便可以给您，这药对修复经脉很有帮助。”
萧天歌神色依旧平淡，荣辱不惊，心中暗自思忖着。
这灵药听着确实颇为实用，对经脉受损的自己而言，算得上意外之喜。
凌瑶见他神色未变，继续诚恳说道：“您放心，待圣师归来，他绝对愿意拿出更大的诚意。倘若您愿意加入古圣界，我们必定无限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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