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方博士略显尴尬地扶了扶眼镜。
嗯？
这突如其来的致歉，让何安感到有些莫名。
但没关系，对于不明所以的歉然，他深知该回复什么，才能彰显自己的大气。
“没事。”何安甚是随意地吐出万能二字。
紧接着，他示意了一番那些站如标兵的黑骷髅。
“说说它们吧。”
刚才何安之所以会对它们感到诧异。
就是因为他分明记得，之前去献血的时候，方博士有跟他极其夸张地吹嘘过黑骷髅。
他原本认为短时间内，肯定是见不到科研所生产出黑骷髅了。
但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
这才过去多少时间……
虽然外界所经历的时间与何安所经历的时间不大一致。
但黑骷髅总不可能是在这里研制出来的吧。
也不可能是研制出来，然后前不久刚打进来，跟大家伙一起坐牢吧。
所以很明显，是先研制出的它们。
后才在支援南部的过程中，被一同逼进了这里。
想到如此，何安便不禁咂舌。
黑骷髅有多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了。
在有这样大批助力的情况下，御牌师还阵亡了有三分之二。
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同时，也刷新了他对这场恶兽潮的观念。
果然……数量才是王道。
一个人就算是再厉害，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耗都会被耗死。
“我过来正是要与你说这个。”
瞥了眼黑骷髅，方博士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显然，被批量生产的它们就是他的底气来源。
随后，他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可能会疑惑它们为什么会这么快被制造出来。”
“其实我跟你的疑惑也是一样。”
“原本一开始，我们预计的时间会达到半年乃至一年以上。”
“但是，在对那些药水的解析中。”
“我们发现，其中有一瓶，可以将黑骷髅的构成物质进行完美分割。”
“所以，你懂得……”
方博士话止于此。
而不用他说，何安也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极大地减少了工程量。
随即，他再次扫视了一遍黑骷髅。
目测粗略估计才堪堪过百只。
“可惜，要是数量再多些就好了。”
何安不免感到有些遗憾。
虽然这个数量放在正常情况下，已经是称得上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横着走。
但在当下的处境。
还是有些不堪入目了。
就算是黑骷髅们能够以一挡百。
那也才只能挡住一万只。
而它们就算是一秒钟一拳，一拳打死一只。
都得要一百秒。
更别说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的。
何况……还有一只王兽之上的存在。
这才是最令何安担忧的。
“唉。”这时，闻言的方博士无奈叹出一口气，“原本应该还有不少。”
“但没办法，星耀学院太大了。”
“何安你就不奇怪，为什么学院里的建筑都坍塌完了。”
“围墙却还没倒吗？”
听闻此言，何安猛地后知后觉，目光朝着四周望去。
而果然，围墙不仅是没倒，甚至就连一丝裂痕都没有。
“你把黑骷髅嵌到围墙里了？”他不由得如此猜测道。
不，应该说只有这一个可能。
对此，方博士微微颔首：“如果不这么做的话，留给恶兽的进出口太多了。”
“还好提前生产出了黑骷髅。”
“否则八面来敌，根本防不胜防。”
也是……
经方博士这么一说。
何安深知不舍弃掉一部分黑骷髅的话，会有怎样的后果。
届时，估计就不会是还像现在这样，剩下三分之一这么简单了。
恐怕所有人都会在一瞬间，被从四面八方涌来，宛如洪水的恶兽群淹没。
尸骨无存。
“辛苦了，多谢。”
何安目光凛然，庆幸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也庆幸方博士将预期给大大提前。
“哎，不必，同舟共济。”
“再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再次扶了扶眼镜，方博士很是大义凛然地说道。
但是。
下一秒，他就忽地显露出一副苦闷脸：
“然后还有一件事。”
“何安，你还记得你的血吗？”
闻言，何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记得。”
他自是没忘记，琉家事件之后，自己去总部献了一管血。
不知方博士这时提起，是要做什么。
随后，只见方博士顿了顿嘴角，继而万分无奈地吐露道：
“你的血……远要比黑骷髅复杂得多！”
说完，他自个先行苦笑了起来。
仿佛自信心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而随着他的话音逐渐落下。
霎时间，何安震惊无比。
接着，有些怀疑人生的方博士继续道：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最开始抽血的时候，我有说过你的血液很‘活泼’？”
闻声，何安从震惊中抽回神来。
“记得。”
快速回忆了一下，很快他就依稀记起，对方当时确实是有反复提到过“活泼”的字眼。
“然后你知道怎么样吗？”
“由于一开始，科研所上下均认为黑骷髅可能会更加麻烦一些。”
“再考虑到星国当下到处都有恶兽的身影。”
“御牌师急需强大的帮手减少压力。”
“所以，我们就先暂时将你的血液封存了起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黑骷髅上。”
“不过没想到，黑骷髅这边会结束的这么快。”
“后来，我就去取你的血液。”
“但取出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说着，方博士便回想起了接下来的画面，不禁咽了咽唾沫。
“过去了这么久，血液的‘活泼’程度丝毫没有减弱！”
“不仅如此，保存它的容器，还出现了裂痕！”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直到此刻说起，都还感到震撼至极。
而何安也是再一次，被他的话语所震撼到。
“搞了这么多年的研究，我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方博士已然觉得，这事简直是荒谬的不能再荒谬。
随后，他目光深沉地注视向何安的躯体。
饶是这么点血液，玻璃容器就出现了裂痕。
那全身上下都是这样血液的何安呢？
还是正常“人”吗？
方博士不敢深想。
但他感觉得出何安是个好人，所以这才不介意继续跟对方接触。
而不是避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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