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牌局看起来正常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地主不是她了的原因，至少大家看起来都是彼此有输有赢了。
然后她又抢了一次地主。
张明月眯着眼睛看着手里的牌，表情抑制不住的还是越来越面无表情了。
毕竟没人喜欢输。
还是一直输。
尤其还是每次她抢地主的时候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不行？
在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臭的时候，她忽然就赢了，然后还是连赢了几局，但张明月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就好转起来，还有点想打人了。
她看了一眼小族长，隐隐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
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看着他无辜的眼神，张明月又按住了自己有点不太好的想法。
她怎么可以怀疑小族长呢？
他失忆了。
就是想起来也没理由故意做这些事情，他技术也未必有那么好。
再说了，
让她输又让她赢是干什么？
张明月按住了自己的那些想法，虽然她没有再这样想了，但她还是选择了换一个玩法，问原因？大概是她想换换手感？
张明月这样告诉自己，然后几人开始玩起了上下游。
呵呵。
张明月冷笑了一声。
等她把人都打发了出去，一只手按着小族长的手，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声音不疾不徐的问着“族长是心情不好吗？”
张启灵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沉默了一下，随后眼睫微微垂下去了些许，声音很轻的说道。
“没有。”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手圈住了他的脖颈，人挂在了他的身上，他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像是好奇一样懒散的靠着他问了一句。
“那么，换一句话来说，族长之前是故意的吗？”
他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随后过了两秒，他才声音缓慢的说道。
“你答应过我的。”
“什么？”
“你说过，你会去找我。”
张明月想了一下，还是没想出来她走之前说了什么去找族长的话，而且小族长就在家，她有必要找吗？
张明月觉得自己的脑子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她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说过？”
但他却没有别的表现，
而是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缓慢却又清晰的说道“你说，你会去找我。”
“……”
张明月看着他一时间忽然就没有说话了，她就那样看着他，过了好半天，她才想到了什么，她抬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想起来了？”
“…没有，在山上你说了这一句。”然后他说完以后，就又看着她不说话了。
张明月也懂了，他大概是就想起了这一句。
她表情顿了顿，想到当时她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她要引着一些人离开，也是那一次，她受了很重的伤。
为了避免那些人找到族长，她故意将人带到反方向，还有意留下痕迹。
只是人太多了。
以至于后来说去找他的这句话，根本就没有实现，等到后来…就已经是很多年后了。
张启灵记得那天的她穿着一身藏红袍子，静静的站在一处山坡处，猎猎作响的风吹散了她的发，她回过头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说道。
“族长，我要去一个地方，可能暂时回不来，所以，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哦。”
当时的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
张启灵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只是那样的看着她。
从开始的时候她带他离开了张家老宅，到后来他走到哪里，她都一直跟着她，她会给他带食物，会给他喂糖。
会给他买很多东西，会故意逗着他，想要他笑，说他这个年纪应该多笑笑。
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他从开始的沉默，到后来的习惯。
他以为他们会一直在一起，那时的他不懂为什么，只是听到她说，他是她的族长，而她是他的族人，就应该陪着他一起的。
那时他想，原来当族长，是有人会一直陪着他吗？
当族长，她就会一直跟着他吗？
他不知道，只是忽然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他想…努力当好这个族长，他抱着她递到他手里的暖手的茶杯第一次想到。
他大概不知道他自己的表情，只是那样的看着她不说话。
小族长不爱说话。
但张明月却知道，也能看清他眼底的迷茫，她很清楚结果，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笑着对着他说了一句。
“放心，我会回来的，谁让你是我的族长呢。”
那是她第一次说要自己去一个地方。
再后来，也许是他没有等到她，也许是他忘了，再后来他被她带回来，在发现她忽然一个人不见了的时候。
他当时的念头就是去找她。
哪怕他并没有想起来什么，只是本能的想去找她，所以他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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