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听罢,身体晃了晃,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这日过后,他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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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秦翩然随吕文渊赶赴姜洲,丞相府众人为她送行。
又过几日,到了许诗婉生辰。
秦离同秦老夫人想为她大肆操办,被许诗婉以身子乏倦,只想清静为由婉拒。
最终只夜里在府中摆了桌精致席面,温言笑语间简单庆贺。
秦老夫人备了套青鸾衔珠银鎏金嵌玉头面,秦忠则赠了好些田庄铺面的契书,俱是实在心意。
许诗婉恭声谢过,吩咐一旁的杏雨和浅烟收下。
膳后,秦离小心扶着许诗婉回房安歇。
她身孕已有三月,小腹微隆,近日常感恶心倦怠,容易嗜睡。
回了房间,秦离抱许诗婉上榻,为她脱去外衫,盖好被子,温声道:“婉儿先歇会儿,我有事要忙,稍后回来陪你。”
许诗婉点头,双手交缠在他颈后,将他脑袋压下,吻了吻略带凉意的唇瓣。
“快些回来,我等你。”她眼含春水。
秦离见了心头一软,更深地回吻她片刻,方哑声道:“好。”
待他身影消失在门口,许诗婉缓缓阖上双目。
再次醒来,是将近一个时辰后。
秦离温柔的嗓音萦绕在耳畔,“婉儿,醒醒。”
许诗婉睁眼,见秦离笑盈盈地瞧着她,也不禁扬起唇角,“你回来了。”
“嗯。”秦离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我给你做了面,用一些罢。”
许诗婉讶然,略一思忖后问:“是长寿面么?”
“嗯,婉儿先前为我做过,我也想为你做一次。”
闻言,许诗婉面上笑意更深,“好,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她掀开被子准备起床,却被秦离按住手,“在床上用便可,我去取。”
说完,他先搬来一张小案置于榻上,而后端来漆盘。
随着扑鼻香气,一碗长寿面映入眼帘。
细白的面条浸在琥珀色汤底里,配着翠绿蔬菜与酱色肉糜,煞是好看。
明明不久前才用过饭,可见了眼前的面,许诗婉又觉饥肠辘辘。
“瞧着便鲜美,我动筷了哦。”
她刚要细细品味,却被秦离伸手阻止,“夫人莫急,为夫还未说生辰祝语。”
许诗婉一怔,随即收回手,乖巧地坐直身子,“你说罢。”
见她郑重其事,秦离反倒耳根微热。
他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方抬起清亮的眼眸望向她。
“吾妻生辰吉乐,愿卿福寿康宁,笑靥不褪。
此后朝暮,我执卿手,共赏四季风月,岁岁不相负。”
他声音里浸着化不开的缠绵,在静谧的室内格外动人。
许诗婉心口似有暖泉淌过,连指尖都泛起暖意。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眸光温软:“多谢夫君。”
秦离笑了笑,将筷子递与她,“吃罢。”
“好。”许诗婉接过,挑起一绺雪白的面条吹了吹,送入口中。
待品咂出味道,她眼眸骤亮,赞道:“很香。”
秦离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好吃便多用一些。”
“嗯。”
许诗婉低头细细吃面,秦离静静望着她。
虽并未言语,却有脉脉温情在两人之间流淌。
待一碗面见了底,秦离递过去一方手帕,问:“饱了么?”
许诗婉接过帕子轻拭唇角,“饱了。”
放下手帕,发现小案上多了只黑漆长匣。
她愣怔一瞬,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秦离故作神秘,“打开看看。”
“……好。”许诗婉抬手开启。
倏然间,一道银光映入眼眸。
匣中静卧一枚银簪,雕刻得极为精巧。
茉莉花瓣层叠如云,薄如蝉翼,边缘处打磨得温润,泛着新雪般的光泽。
簪杆上,以细丝累珠工艺,嵌出两片嫩叶,叶脉清晰如生。
许诗婉看呆了,喃喃道:“真美……”
少顷,她小心翼翼拈起银簪,惊觉竟如此轻盈,眼底喜爱愈浓。
“你从何处买的?”她目光不离发簪,轻声问。
秦离见她爱不释手,眼底漾开笑意:“我做的。”
许诗婉倏然抬眸,面上满是惊诧,“这……当真是你亲手做的?”
秦离点头,“不错,十之八九出自我手,只在些细微处请了巧匠帮衬。”
许诗婉听了,心尖儿发烫,喉咙阵阵发紧。
怪不得这一月他从兵部回来后便往书房跑,通常要待上一个多时辰,她以为是忙公务,不成想竟是为了给她做发簪。
“秦离……谢谢你……”许诗婉望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地开口。
秦离抬手轻抚她脸颊,温声道:“你是我的妻,与我客气什么?”
顿了一瞬,又道:“我为你戴上试试罢?”
“好。”许诗婉将发簪递与他,微微侧首。
秦离接过,缓缓插入她挽好的发髻间。
“好了。”他略调整位置,方松了手。
许诗婉面向他,羞涩地将鬓边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小声问:“好不好看?”
秦离凝神细观,但见银白花苞缀于左耳畔,衬得她一张俏脸清冷无瑕,宛若云间皎月。
他看得心生欢喜,声音不觉低哑几分:“好看,婉儿最好看了。”
许诗婉面颊染上胭脂色,嗔道:“贫嘴。”
秦离喉结滚了滚,带着些蛊惑道:“婉儿,我们梳洗准备歇息罢。”
许诗婉不疑有他,道了声“好。”
待一切妥当,秦离熄了灯,将人搂在怀里,褪去她寝裙,直到不着寸缕。
近几日每到入夜安寝时,他便会如此做,而后赤裸着身子埋在她怀里。
这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温香软玉。
没有一丝阻碍地触碰,教人舒坦到骨子里。
更何况许诗婉还会轻轻搂住他,温柔哄着他。
秦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儿安睡,连梦都是甜的。
从吕洲回来后他忙于公务,又心疼许诗婉疲累,几乎没怎么碰过她。
今夜气氛极好,便有些想了。
他不安分地扭动身子,吻上面前的雪肤。
许诗婉呼吸一滞,指尖猛地收紧,语气中掺了几分难耐,“……别闹。”
嘴上说着拒绝的话,行动上却是放任纵容,甚至微微仰首迎合。
半晌,秦离吃够了,又委屈巴巴地求道:“小生近几日过得清苦,听闻女菩萨最是心善,求菩萨垂怜,度一度小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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