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婉轻喘着仰起脖颈，额间沁出细密的汗珠。
秦离双手握住她膝弯，小心避开腹部，手背青筋凸现。
胎儿已满四月，胎像稳固。
他问过府医，确如许诗婉先前所言，可以行房。
忍了这些时日，总算能稍解渴念，却仍要顾及孩儿不能尽兴。
偏她眼波潋滟，娇喘微微，媚得似勾魂的妖，逼得他几近失控。
豆大的汗珠自脊背滑落，秦离又忍不住说起荤话来。
“白日方同母亲保证有分寸，许诗婉，这便是你的分寸？”
“怀着身子还勾引我，待孩子生下来，看我不*死你。”
…………
许诗婉正情动难耐，嫌他絮叨得烦人，索性倾身堵住他的唇。
秦离浑身一震，眼底骤然涌起赤色。
这哪里是解馋，分明是折磨，天大的折磨。
他闭了眼，竭力压制汹涌的欲念。
翌日起身，许诗婉容光焕发，秦离却眼下泛青，望着她时眸色沉沉。
许诗婉面上从容自若，心里却忍不住幸灾乐祸。
他也有这种时候，实在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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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胎第九月，这日许诗婉被杏雨、浅烟以及明月陪着在府中花园散步，下人通禀说玉清清前来探望。
许诗婉面露喜色，“快请。”
她吩咐浅烟上茶和点心，在凉亭中与她见面。
玉清清抱着头戴虎头帽，一身桃红色锦缎的慕容沚落座。
许诗婉瞧了立时眉开眼笑，“我们沚儿真漂亮啊，似玉雕成的小人儿。”
说着戳了戳她粉嫩的小手。
慕容沚似是听懂了她的话，咧着嘴笑起来，眼睛弯成两枚月牙儿，甚至用她的小手握住许诗婉的手指。
“她很喜欢你呢。”玉清清唇角上扬，温声开口。
许诗婉面上笑意更甚，命杏雨取来珍藏的羊脂玉佩，轻轻放于慕容沚掌心。
小娃娃攥紧玉佩，挥动着藕节似的手臂咯咯欢笑。
玉清清见那玉佩莹润无瑕，忙道：“这般贵重的物件，沚儿实在受不起，还是你留着才好。”
说着便要从女儿手中取回玉佩。
许诗婉制止了她，“我喜欢沚儿，这是我的心意，收着罢。”
见她坚持，玉清清没再推辞，转而从侍女手中取过一鼓囊囊的锦袋：“先前你给沚儿做了虎头帽，如今我也为你的孩儿备了一顶。”
许诗婉接过，将东西自锦袋中取出，仔细端详。
但见针脚细密，虎目炯炯，不由赞叹：“好手艺，比我做的那顶精致多了。”
前几日吴姨娘也差人送来两顶亲手缝制的虎头帽，同样精巧可爱。
玉清清面颊微红，“你惯会夸我。”
她将许诗婉仔细打量一圈，评道：“你瞧着气色不错。”
许诗婉轻啜一口茶，笑说道：“整日里不是吃便是睡，顶多在园子里转转，看看书，气色想不好都难。”
秦老夫人和秦离为了让她安心养胎，将府中事务交由管家和嬷嬷打理，她如今甚是清闲。
玉清清掩唇轻笑，“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两人闲聊几句，得知玉清清又有了身孕，许诗婉眼眸一亮，问道：“几个月了？”
玉清清羞赧道：“一月多一点儿。”
许诗婉向她道喜，又关心叮嘱一番，方想起来一事，小心翼翼地问：“你父亲……”
玉清清神色平和，语气淡然，“父亲胆子小，本就不适合右相那种位高权重、协调四方的职位，如今领个清闲差事，反倒比先前从容许多。”
许诗婉听了轻轻点头，“那便好。”
又过两日，许景桓也前来探望，带了好些珍贵的药材和补品。
“人来了便是，还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许诗婉望着堆成小山的礼盒，无奈地摇头。
“都是爹爹吩咐的。”许景桓恭声答。
其实也有不少是他问过府医后，亲自跑了几家药材铺子挑的，但他没说。
两人寒暄一阵儿，许诗婉问：“还有几日便该秋闱了罢？
“是。”
“准备得如何？”
“尚可。”
许诗婉知他谦逊，秦离先前问过为他授课的几个博士，均夸他学业甚是出色。
“应试时不必过于忧心，持平常心便好。”
“是。”
静默片刻，许景桓望着许诗婉高高隆起的肚子，眼底浮现心疼之色，“姐姐怀着身孕，想必是极为辛苦的。”
许诗婉一怔，随即莞尔：“与平时相较，的确辛苦，好在有杏雨浅烟她们伺候着，倒也不妨事。”
许景桓神色稍缓，又轻声问：“可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许诗婉摇头，“不知，下月底想必便能知晓了。”
其实这事儿问问府医的话，很快便能分明，但她与秦离都想顺其自然，便不曾探问。
许景桓眼中漾开笑意，“姐姐同姐夫的孩儿，定是极俊俏的。”
许诗婉轻抚隆起的腹部，眉眼温柔，“但愿如此。”
********
一月后，许诗婉诞下一子。
秦忠与秦老夫人喜不自胜。
待秦离问及取名之事，秦忠在洒金红笺上写下一字：珩。
孩子满月宴上，前来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丞相府门槛。
有些人虽未亲至，亦备了厚礼着人送来。
其中便有冯翎兮。
听闻她如今正在经商，已是吕洲小有名气的商人。
许诗婉听说后，由衷替她高兴。
待出了月子，许诗婉同秦离去祭拜了慧智大师、柳轻尘以及林修远和李容歆。
逝者已矣，生者当承其遗志，善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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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洲山上，农家小院里。
红梅手中抱着一刚出生的婴儿，满脸喜悦地对卫雪道：“阁主，是个男孩，长得很像您呢。”
说着便将孩子递过去给她看。
卫雪方生产完，正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眼神空洞且麻木。
余光瞥见她抱着孩子上前，当即别开头，嗓音嘶哑，“将他送走。”
红梅登时愣住，“阁主？”
“送去褚洲，交给婉儿和秦离，他们知道该如何做。”卫雪声音冷寂。
红梅瞬时明白她的意思，手臂微微收紧，带着些抗拒道：“这是您怀胎十月，拼着性命生下的孩子，便忍心拱手送与旁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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