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到底有还是没有？希望你能明确告诉我，请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单纯想知道你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而已。
赵月立刻就激动起来，她问我到底想说什么，她被鬼缠住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十分无奈地告诉她，有，如果只是一般的色鬼，那么不仅仅只是赵月，但凡稍微好看点的姑娘，应该都会被招惹侵害。
然而事实上这个鬼从始至终都只纠缠赵月一个人，而且又是用的又是这种方式，很显然，鬼魂生前必定和赵月存在什么感情上的纠葛。
听到我的分析，赵月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胸口一起一伏的，显得异常激动，也十分奔溃，说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的。
“到底有没有，快告诉我！”我眼神一眯，加重了语气。赵月被我的语气吓到了，浑身抖了一下，一瘪小嘴，居然哭了，说你凶什么凶，我有，有过一个初恋男友，可是他，他很早之前就已经……
我将手掌摊开，露出了吊坠，“你想不想再看见他？”
赵月没有说话，烟圈红红的，情绪却显得很复杂，有那么一瞬间，我在她眼眸中察觉到了真挚的情感在流动，随后有被惊恐所取代了。
我也不卖关子，转身看着周正，说你有没有带着牛眼泪？周正赶紧说有，随后滴了两滴牛眼泪在手上，凑到赵月面前，说你别动，我暂时帮你开一开阴阳眼。
牛是世界上最勤恳，也十分有灵性的动物，牛眼能通阴，看见许多活人所不能见到的东西，它的性格一向很温顺老实，但是如果家里的牛突然发狂，变得暴躁，则要当心牛是不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而活人涂上牛眼泪，也能短暂地开启阴阳眼。
周正将手指按向了赵月的眼角，帮她轻轻摸匀，“先说好，一会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能太激动，必须控制住情绪，免得被吓散魂了，我和小陈还得替你引魂。”
涂好牛眼泪之后周正便退了出去，随后我在赵月紧张的注视下掐了一个法诀，将手指轻轻点在吊坠上，很快，吊坠中便闯出了一团青气，徘徊在墙角，逐渐显露出了一道十分虚幻的身影。
这只鬼魂身上的戾气已经被我打散得差不多了，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害人，他出现之后，便一直蹲在墙角，只露出一张很朦胧的侧脸。
他的脸有些朦胧，我几乎看不清长相，可缩在我身边的赵月在看见这道影子之后却猛地尖叫了一声，很激动滴想要从沙发上爬起，被我扣住了肩膀，重新按回沙发上，“刚才说的什么你都忘记了？坐下，别动！”
阴阳冲煞，人和鬼是不能近距离长时间接触的，无论是赵月还是那个男鬼，都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贸然接触对他俩都没好处。
“徐斌！”赵月被我按住了，没有法子站起来，可视线却从始至终没有离开那个男鬼，声音中反倒涌上了一丝悲恸，“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一直在纠缠我的是你？”
“哼，你这个贱女人，居然和害死我的人在一起，还留下孽种，我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徐斌听到赵月的声音，立刻发出了恶狠狠地咆哮，站起来想扑向她，被我一瞪眼又老老实实蹲了回去。
鬼魂很容易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尤其是死后再受到刺激，戾气就会大增，我发现他脸上的黑气在一点点聚拢起来，面目也更加清晰了不少，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说明他被我打散的戾气又开始恢复了。
我冷眼瞧着他，手上轻轻惦着一枚大鬼钱，冷冷地开口说道，“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乱动，刚才你应该吃到苦头了！”
他对我很畏惧，那股戾气也被压下去了，缩在墙角一动不敢动，呜呜的鬼哭声绕梁不觉，鬼是没有办法掉眼泪了，但我分明能够察觉到跳动在他眼神中的阴狠，以及咬牙切齿的愤恨。
鬼魂没有人性，是因为受到了怨气的影响，只要怨气被打散，多少还是能恢复一些清醒，不过这种状态也维持不了多久，常年受阴风洗涤，鬼魂会变得暴躁，善妒，而且心眼狭窄，过了这个阶段，就会逐步开始害人了。
我见他老实了一些，这才坐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了口烟，说我呢，不想理会别人家的八卦，但既然赵月花钱雇佣了我，我便有责任把一切都调查清楚，你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死后还要缠着赵月，把事情原原本本交代清楚，我会考虑要不要对你进行超度。
“我是被陆军害死的！”徐斌蹲在地上，恶狠狠地回应我的问题，当他说起“陆军”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明显察觉到屋子里的阴气又上升了一些。
没等我问他陆军是谁，赵月已经瞪大了惊恐的眼珠子，说军哥，不可能，你和他都不认识，他怎么会害死你？
“呵呵，你这个贱女人，背叛我，去跟着陆军过好日子，你当然会帮他说好话，呵呵……你不知道他有多狠，他不仅害死了我，还把我练成小鬼，封印在了佛牌上面，这些都是你害我的！”
徐斌格外愤怒，用愤怒阴狠的眼神等着赵月，那目光中流露出宛如毒蛇一般的恶毒。
“到底怎么回事，讲清楚！”我挡在了赵月面前，对他冷哼道，“别想在我面前耍狠，你还不配！”
在我的逼视下，徐斌说起了一年前的往事，当年他还在念大二，是赵月的男朋友，可忽然有一天，他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提出想要见见他。
他去了，约他见面的人正是陆军，陆军说自己看上了赵月，想追求她，可赵月因为已经有了男朋友，所以一直拒绝，所以陆军提出给他一笔钱，让他主动离开赵月。
徐斌年少气盛，当即就和陆军发生了冲突，之后没几天，徐斌从学校门口出去订外卖，刚走到马路中间，迎面就飞来一辆卡车，直接将他压成了肉饼，临死前他看到了陆军，以及他身边站着的一个穿着袍子、打扮很古怪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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