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秦州还真不知道。
他脾气越来越差，这些事秦家和医院这边都是默契的瞒着他。
曾经臭味相投的朋友们现在也都躺在医院自身难保。
秦州自己则是被折磨根本没精神上网。
不过即便如此，从颜回这里听闻这个消息后他也没太大反应。
甚至还有心情和颜回开玩笑。
“既然这样你还敢来看我？”
颜回从床头柜的果篮里拿了个橘子剥了塞进嘴里，挑眉道：“我主要是来看看你现在的惨状，看到你过的不好我就放心了。”
“怎么说我也给了你不少钱，没必要这么落井下石吧？”
秦州并没生气，只是有些无奈的看着颜回那仿佛在自己家的自在模样。
“什么叫你给我钱？那明明是我的正常劳动收入！”颜回反驳。
“行吧。”秦州懒得和颜回争辩这事。
吃完手上的橘子，颜回抬头看向秦州，笑着问他：“死的时候要我来送你一程吗？”
秦州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闭上眼睛说：“谢谢，不用。”
感觉到神经传达过来的疼痛越来越强烈，秦州没精力再和颜回说话。
他以为自己做出这么明显的送客表现，颜回肯定会识趣的离开。
结果他疼的满头大汗的间隙睁开眼睛时却发现颜回还在，并且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他。
“滚！”秦州用尽力气挤出这么一个字。
颜回见此轻笑出声，最后才在秦州那一脸扭曲的表情中对他挥了挥手。
见颜回打开病房门离开，秦州再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颜回心情不错的离开了医院。
除了秦州，其他人连让他去看望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说来秦州该骄傲的。
还好钟子渊不知道，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吃醋。
又等了半个月，秦州终于死了。
死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还给颜回留了一笔钱。
律师根据秦州的吩咐，在他死后来到茶室，将一张1千万的银行卡交给颜回，还有一份秦州死前签好的自愿赠予协议，颜回签下名字就会生效那种。
颜回就很无语。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看了一眼协议之后就签了字。
颜回并不知道，早在半个月前秦州就自杀过一次，只是被人救了下来，后面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想放弃治疗，家人却不同意。
就这样硬生生又被折磨了半个月。
死亡对秦州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解脱。
给颜回这些钱不过是秦州的一时兴起。
这点钱不多，用的还是他的私产，也没人在意。
律师和颜回说话的时候并没其他人在，包括之前那200万也没人知道。
茶室老板要是查监控或许能发现吧。
目送律师离开，颜回带着银行卡和协议和茶室老板请假回了住处。
秦州已经死了，其他人不用多久也能跟上。
莫名就有种索然无味的感觉。
感觉还是让他们死的太轻松了，他应该制作点特殊药剂，然后好好招待他们，摧毁他们的自尊才对。
现在这样不过是痛了些而已。
可现在死都死了。
“能让我再来一次吗？”
颜回躺在床上，对着空空的房顶开口。
结果当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没意思。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颜回话音刚落，世界便在他眼前破碎。
然而他却没有如预料那般回到中级战场的修炼副本中，而是再次进入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他的意识被封锁在身体中，除了看和听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依旧是他的过去，地点也还是在地球，只是时间线比较靠后。
之前是回到刚碰见秦州的时候，这次则是已经被秦州控制了之后。
这个颜回就是复刻的他自己，也或者说就是过去的他自己。
外界发生的一切也都和曾经别无二致。
他想和自己沟通，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只能看着自己麻木的跟在秦州身后。
“运气不错啊，竟然让你找到这么一个极品，我手上也有个不错的新人，到时候我们换着玩玩。”
“这是新人吧？看着还挺乖巧，还是秦哥调教有方。”
“……”
那些人全部用恶心的眼神打量着他，就好像他身上根本没穿衣服一样。
即便已经经历过很多次，颜回依旧控制不住想杀人的冲动。
这里正是秦州等人一月一度的聚会。
如果记得没错，这是他被秦州第一次来参加聚会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双拳紧握，指甲生生嵌入掌心才忍住没有动手揍人。
主要是他明白这种做法除了让他接下来面临更多得惩罚和更严密的监禁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他已经学会了忍。
颜回不知道未知的存在让他来这里有什么意义，直到他目光看向秦州。
那一瞬颜回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竟然在秦州身上看见了钟子渊的意识！
仔细观察后颜回才发现，钟子渊同他一样，也是只能旁观而无法干涉的状态。
而且钟子渊似乎看不见意识体的他。
颜回了解钟子渊，他能看的出来这个钟子渊十有八九就是现实里的钟子渊。
可正是如此颜回心中才更加暴虐。
为什么要让钟子渊看见这样的他！
那么肮脏！
那么恶心！
那么污秽不堪！
想到接下来他会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将被钟子渊看见，颜回想要封闭自己的所有感知，和鸵鸟般逃避这一切。
可是他最多只能闭上眼。
不去看，不去听。
但声音还是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颜回很庆幸，还好钟子渊看不见他。
钟子渊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拉入颜回的心魔劫。
这就是地球，颜回的第一世吗？
听着那些人的话，钟子渊目光忍不住落在颜回身上。
现在的颜回明显并不是他熟悉的颜回。
为什么会这样？
钟子渊有些不理解颜回心魔劫的怎么回事。
颜回的痛苦钟子渊看在眼中。
又惊愕又心疼。
他想拥住颜回，想安慰他。
但是饶是再努力也无法控制这具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颜回被毫无尊严的践踏和欺辱。
他愤怒的想要杀死现在寄身的这个名为秦州的男人。
钟子渊看的差点发疯。
他的眼眸猩红，眼泪肆意。
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心痛。
看着爱人就在面前……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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