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她们赶来的时候，街上的百姓都焦急不已地向讲道的高台这边涌来。路上遇到的所有路人，都是对济蒲高僧和斋饭称赞不已。
甚至他们拉住的那个路人，也是为了赶上斋饭，急急忙忙就跑走了。
等宁墨和秦潇月赶到的时候，更是感觉人山人海。边陲小镇，人口本就十分有限，哪怕广场十分空旷，但已经人挤人全部坐满了。
甚至还有好些妇女带着自家的孩子，坐在一旁等待之后的讲道和施斋。说是吃了济蒲高僧施的斋饭，孩子也会变得更聪明。
也正是因为这种口口相传的推崇，让她们对这个高僧和斋饭，也存了一丝好奇之心。
而看广场上百姓的密集程度，只怕是整个小镇的人口都出动了四分之三。
而在中原这样一个在百姓中推崇道教的国家，如此多的信众对济蒲高僧和所谓的福斋念念不忘，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哪怕有些人可能是出于占便宜的心理，想要多吃一顿饭。但是在济蒲和弟子的宣扬中，这一顿饭已经成为了“福斋”，吃了之后可以小病不侵，身体康健。
出动整个小镇四分之三的人口，去接受高僧的讲道和施斋，甚至和小镇的官府都在推动这件事情，那就不仅仅是简单的施斋那么简单了。
尤其是秦潇月的反应，更是让宁墨确信了这种不对。
在来之前，秦潇月只是惦记着福斋有多美味，想要尝一尝福斋。
但在吃过福斋之后，秦潇月却变得对济蒲高僧尊敬不已，学着普通百姓一样，对济蒲高僧鞠躬跪拜回礼。
而在施斋的时候，济蒲高僧随意的问话，却表明了一个容易让人忽略的事实，在众多的信众之中，济蒲竟然能发现两人是第一次听道！
在几千人之中，想要找出一两个生面孔是极为困难的。哪怕可以实现，但前提是，这几千人已经听过了许多次讲道。
因此，在一次次的暗示和强化之下，对济蒲和施斋也就愈加推崇。甚至可以为了听道，放弃手头的活计和生意。
而宁墨作为修道之人，想的显然不止于此。
能让一个高僧发现自己新信众的方式，除了对熟悉的信众过目不忘，还有一个更为简单的方法，就是信仰之力。
当众人对济蒲和他所宣扬的佛法深信不疑的时候，自然而然就会产生信仰。而这种信仰一般都是直接汇聚到诸神身上。
但是现在在济蒲的引导下，百姓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近似于信仰的力量，哪怕微乎其微，却也已经在逐渐增长了。
这种信仰之力其他修道者更不可能发觉，因为这本就不在他们的认知范围内，很多人可能穷极一生也不知道有信仰之力的存在。
但宁墨...总归是感受过的。
因此当看着眼前真实发生的一切时，才会觉得有些诡异。
因为这样的信仰之力，本就不是普通人或者普通修道者能够接触的！如今济蒲竟然还试图想凭一己之力，真实地收集信众近似信仰的崇拜之力！
而济蒲的那一眼，想来就更不可能是无意的了。也许从一开始，济蒲就已经发现了她们两个新目标的存在。
不过那一眼让济蒲确定了，宁墨是个修道中人，难以改变，这才将对象转为秦潇月一人。
而潜移默化地将百姓转变为信众，再转变为输送信仰之力的群体，其中确实用不到邪法，反而对元力的要求很高。
这也是济蒲和几个弟子，乃至广场都元力充沛无比的原因。
正是通过潜移默化的熏陶渐染，才让一镇的百姓都成为了他们忠诚的追随者！
不过收集信仰之后，济蒲的目的却是个未知数。
眼见济蒲已经和几个弟子返程了，宁墨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以元力画符，往秦潇月身上拍了一张凝神静气的灵符。
秦潇月刚才还朦胧一片的灵台顿时觉得清明无比，甚至有点奇怪自己刚刚是怎么了，甚至产生了皈依的念头。
宁墨只来得及嘱咐秦潇月，让她乖乖回客栈等着自己的消息。
秦潇月也知道，看宁墨脸色这么严肃，自己哪怕跟上，也帮不上什么忙，心里虽然失落，但也乖乖答应。
见秦潇月点头答应之后，宁墨也不再掩饰，迅速跟上了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师徒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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