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贺长安的眼圈渐渐红了，有泪光在眼眶里闪烁，脸色煞白。
东方毓歪了歪脑袋：“还打吗？”
贺长安只想知道真相：“你不说是吗？”
东方毓觉得麻烦，他往旁边退了一步，段柏和蒋彪跟着他退了一步。
贺长安大步向前，一剑架在小寿子的脖子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刚刚说的开心，现在等剑到了自己的脖颈，小寿子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王……王爷……这些都是麦诚干的啊。”
麦诚？那个脾气最好的麦诚？
那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贺长安抿紧了唇，剑尖往前递了一分：“他是怎么害死我三娘和六娘的？”
小寿子要被吓哭了，急急看向东方毓求救：“将军，救我啊。”
他毕竟是秦落芸的人，秦落芸给他骨哨，让他和自己一起在这里埋伏云霄军，其中之一就是为了监视他。
小寿子还不能死。
东方毓这才上前，一剑挑开了贺长安的剑：“你不是还有三个娘吗？”他就一个都没有，他只有秦不茴，还被他抢走了。
一想到这个，东方毓就皱眉。
还是一边的段柏侧耳听了听：“将军，好像不对。”
躲在东方毓身后，颤颤巍巍站起来的小寿子也觉得不对，扯了扯东方毓的衣角，小声问：“怎么没响声啊？”
东方毓斜了他一眼：“火药不是你保管的吗？”
小寿子嘴巴张了张，还是选择闭上，现在还是不要惹东方毓比较好。
没有弹丸火药的响声，倒是听见了另外地震山摇的声音。
段柏和蒋彪立即跑向东方毓：“云霄军好像要冲进来了。”
东方毓倒是干脆，收剑就转身：“那我要走了。”
他们这次来全是因为有弹丸火药，现在火药失效，不走在这里等死吗？
“等等我，将军，等等我呀。”小寿子一边跟着东方毓跑，一边回头去看，就见贺长安是很难落魄地站在原地，陆逍从地上扶起玉儿，跑了过来。
还有一段距离，是个好时机。
小寿子还是想立功回去。
他果断的从袖口掏出一个竹管，这竹管是特质的，他只有一抵竹管尾部，就会有淬了毒的暗器从竹管里飞出去。
小寿子将竹管抬了起来，瞄准了贺长安，可他毕竟是个新手，动作幅度大，一下子就引起了陆逍的注意。
“王爷，小心。”
陆逍放下玉儿，飞扑过去，一下推开了贺长安。
只见那根暗器飞过山林，直直刺向还来不及躲避的陆逍。
暗器扎进肩胛骨，陆逍几乎能听见尖锐的矢头擦过自己的骨头，他皱眉一把将暗器拔了下来。
“你没事吧？”贺长安着急的问，去查看陆逍的伤势。
陆逍嘿嘿一笑，为了安慰贺长安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我有神医给的百清丸，没事的。”
说着，就当着贺长安的面吃了一粒。
贺长安松了口气，听到了身后有小声的呜咽，他看过去，是玉儿。
她哭的很难过，本是呜咽，哭得忘我了，就变成了号啕。
“怎么办，我以后再也看不见三夫人和六夫人了。”
玉儿大哭，哭着哭着，陆逍也忍不住轼起了泪：“玉儿，你别哭了，你这样哭，三夫人和六夫人知道会心疼的。”
可这里最难过的难道不是贺长安吗？
他记得周忆霞来王府的第一天，还是一身布衣，性格却是极为爽朗，一见到贺长安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
布包打开，还有一个布包，里里外外包了三层，原来里面是一块仙鹤楼的金乳酥。
金乳酥价格昂贵，周忆霞典当了自己从小带到大的银镯子，就换来这么一块，她说这是她的见面礼。
还有何琴，何琴到家的时候正是贺长安最调皮的时候，作为夏京的混世魔王，他天天在外头跟人打架，有时候寡不敌众，吃了苦头，文文弱弱的何琴就会出现牵起他的手，对其他孩子说：“你们这么厉害，要不要进云霄军啊？”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谁不知道云霄军是他们家的啊，进了云霄军以后见到贺长安还不得恭恭敬敬问好？
小孩子们一听，就一窝蜂地跑了。
她们保护了他一辈子，可他却没能保护好她们。
此一战，他定要为她们报仇！
贺长安想着，背过身去，脑海里和周忆霞、何琴的一幕幕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落了下来。
“王爷。”
“王爷。”
身后哭成泪人的陆逍和玉儿异口同声地喊着贺长安，从后头拥住了他。
三个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
出了山谷，顺利地回到了藏身之地，小寿子还没松口气，脖子上重新架起一把剑。
“叛徒。”
小寿子愣住了：“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若不是叛徒，弹丸火药怎么会失效？”东方毓说的有理有据，“弹丸火药是你藏着带来的，若不是你动了手脚，怎么会失效？”
“奴才冤枉啊。”小寿子叫屈，余光看见段柏拎着一个木匣子走过来：“将军，存放火药的木匣子湿湿的。”
“我要杀了你。”东方毓吐出一句话，“我也要向皇上交代。”
“不是的！”小寿子猛地跪了下来，“或许是海上潮湿，火药失去了效力，和奴才真的无关。”
东方毓看着小寿子没有说话，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小寿子觉得有戏，忙说：“真的与奴才无关。”
只见东方毓慢悠悠地收起了剑：“那这件事也要给皇上一个交代啊。”
小寿子绞尽脑汁，突然想到一招：“是贺长安！”
“是贺长安一早洞悉了我们的埋伏，往火药匣子泼了水，才导致我们失败的。”小寿子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哀求，“可以吗？”
东方毓扭过身：“届时你自己解释。”
见东方毓放过自己，小寿子松了口气：“谢将军！”
他忙着磕头，没看见段柏和蒋彪眼底的笑意。
段柏拉着蒋彪进了屋，小声蛐蛐小寿子：“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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