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啦！”我高喊着躺在地上，天地间回荡着我的抱怨。
“别喊了，头破了。”一阵热流随着陌上的提醒涌出，有点疼。
于是，弱冠前三天，我头上缠了个纱布，看起来有点蠢。
这次连师父都忍不住要骂我：“越长大越会玩哈，头还能给摔破了！”
“是陌上摔的……”我不敢说是我怂恿陌上的，但我想我不说，师父也该知道。
“你们已经分开了，就不要随便做好玩的事情！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上次也见着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呢？”师父对陌上的情况也很无奈，但此时解脱了一个，总比两路皆溃，左右支绌要好太多。毕竟一路活，另一路才有脱困的可能：“陌上情况相对比你简单，我虽然做不了魂魄，但也有别的办法。你在那儿喊什么喊，还好烦，人家都没烦你在哪儿烦什么烦？好意思！”
师父见我点头不再言语，伸手向我讨要道：“魔灵给我。”
“你要干嘛……”虽然我不想忤逆师父，但那小家伙又没做错什么，如果拿来和陌上融合就没了！我舍不得道：“那小家伙可是玄龙的……”
师父终是忍不住火，恨铁不成钢的踢了我一脚道：“我给它开智啊！”
他的回答和他刚才说的不一样，我有点茫然，不知道他现在想要做什么：“开智干嘛？”
“让它至少能在意外情况下能帮陌上逃跑啊！”师父都要被我蠢哭了，难得的焦虑起来：“两个魂魄一起上身，无非就是不协调罢了！练练也就好了啊！总比你直接摔在石头上，头骨咔嘣一下好吧！”
诶？还能这样？那这次外门测试，我就让陌上和魔灵一起陪陆春生和妮儿不就好了？也当是个磨合嘛！
我思索毕，果断的将魔灵交给了师父。那小家伙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在师父手中闹腾着冲我喊爸爸。
“宝宝乖啊，师爷爷给你开智，开了智就能出来玩了啊！不哭不闹爸爸给买糖糖吃！”我心疼的跟着它，不舍得它哭闹。
它也是乖，看我跟着也就不哭了，只是一直看着我，生怕一个眨眼就丢了爹的样子，特别招人疼。
“哪有你这样惯孩子的，开个智不疼不痒的，慌成啥样了！”师父愈发的嫌弃我这个娃奴，恨不得再踹我一脚。
但我这还是第一次当便宜爹，哪像他，到处捡孩子成性，捡了男孩子往外送，捡女孩子养一船。后来倒是不捡了，改直接去别人家抢。第五家俩姑娘也不是他收山之笔，现在还叫我建外门捡孩子，比不了比不了，这谁比得了？
“不是啊师父，开个智而已，你咋还要上山呢？这是准备当它爹的面儿开啊！”
“要不然呢？”师父抱着小东西走，我就在后面跟着。不舍得是一回事，跟师父学开大智慧更是重点。
来到观星台，那银色的眸子有些迟滞的涣散着，似乎是在和师父说“好久不见，甚是想念，你徒儿欺负我来着！”
我觉得可笑，但没敢笑。因为师父还是摸了摸它，说了些我听不懂的古语。
那眸子看了我一眼，没敢再赌气。
师父也没多做调解，只是慎重其事的把魔灵捧在手里，从自己的头脑里翻了段合适的记忆凝在指尖，点在魔灵的灵窍上。那如火焰的壳瞬间开始膨胀，膨胀到能装下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大小时，裂开了。
新生的小魔灵看起来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胖嘟嘟的，有点像他娘。由于魔族原本是灵族的一支，那半透明的小娃娃原本就有点灰蒙蒙的颜色愈发看来发灰，土气十足。
“是个男孩，你可以好好反省了。”师父对龙晶里的玄龙说了句，转手把孩子交给我：“先别起名，等你弱冠定了大名和字再让他接你的字。”
“真的要换名字？我觉着春方水也挺好的啊！”我抱着小东西，原本想好的名字没能用上心里不免有点想争取一下。
“看天道的指示吧。”师父望了望天便不再动弹，应该是在和谁沟通什么。但看那不耐烦的凝眉，应该是在说魔灵开智的事。
“我儿捡了个孙子你们也要管？”他指着天喝道：“起名是我儿子的事！想知道就等着！”
言毕，他搂着我的肩就往山下走，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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