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约瑟夫获得异常，墨纣开口问道：
“你能否切换人格？”
“切换人格？”
约瑟夫皱了皱眉，他当然清楚自己人格分裂的事，但切换人格是不是有点太抽象了。
可墨纣只是将他重新入梦，浮现出一堆治疗案例，对三个人格解释道：
“多重人格并非不能控制，只是比例较少而已，但在蓝星人口基数下，这些案例也不算稀奇。
只是有些人格需要长期训练以此控制，有些又可能需要一定刺激。
但你们不同，你们现在不仅各自清醒，甚至能够交流，完全能通过一些特定行为进行心理暗示，从而刺激人格的切换。”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后点了点头，开始各自尝试起来。
事实上墨纣对这种人格障碍也并不了解，这一点只能由当事人自己琢磨，他也只在乎结果。
他唯独担心的就是，随着几个人格的认知变得清晰，会不会发生三个人格互相和解，从而让约瑟夫的病情恢复的情况。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项担心依旧是多余的。
上一只是给了他们共同的信仰，却没有告诉他们共同的目标。
相反，每个人都更加清晰地认识到“我才是对的”，对其他人格反而更加不屑。
【毒蛇人格】愤恨【初始人格】执迷不悟，认不清真相，同时认为【学者人格】扶不上墙；
【学者人格】同样认为这是无意义的争端，与其缅怀过去，不如踏实研究实实在在的学术；
【初始人格】则气愤【毒蛇人格】的魔怔，【学者人格】的逃避，只是依旧想向墨纣讨要说法。
这也让墨纣知道，只要他不特意修复三人之间的关系，所谓的恢复就是天方夜谭，甚至三人会更加割裂。
这反而更加符合自己的需求。
随着梦境中漫长的时间过去，吵闹和谩骂中，三人竟突然从梦境中脱离了出去！
「嗯？」
墨纣随之一愣，但很快便有些喜出望外，紧跟着脱离了梦境。
“你们就是不肯相信我？那是凯瑟琳亲口告诉我的，她就是被纣王击杀的！”
“我再说一遍，用你的脑子想想，他想杀人用得着费那么大功夫，随便找个人就能把那个伊甸园的人引走！”
“别吵，我在思考！”
“……”
看着在地牢内自言自语的约瑟夫，墨纣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对方能主动挣脱梦境，说明有外力在作用！
目前已知的情况中，梦魇无法维持梦境只有几种可能：
一是受试者本就无法睡眠，譬如当初的阿修罗和屠夫；
二是受试者受到强烈的外在刺激触发生物本能，譬如扔到海里溺水；
三是受试者精神力足够强大，能够强行冲击梦境让自身清醒！
第三种的情况最常见但也最困难，基本只有墨纣面对初代梦魇时强行挣脱过。
而约瑟夫如今的情况，既不是第二种，也不是第三种，反而是第一种情况！
他们在入梦进行时强行制造了第一种可能！
换句话说，他们通过人格之间精神力的互斥，打破了梦境的平衡。
三者之间的争端在互斥，可聚集在一个身体中也引起了类似【意识海潮汐】的波动。
但墨纣仍不满意。
且不说这里有没有一部分第二可能中的生理因素，互斥的紊乱态和当初薇尔希意识海的状态也是背道而驰。
墨纣需要一个稳定的意识海，而不是一个内讧的意识炸弹。
并且这种微小的精神活动，或者说精神频率，也不足以用于观测。
基地本身对精神力的研究就少，如果想要在技术上突破，至少也要有一个更加典型的素材。
但这起码开了一个好头。
看着互相争执的约瑟夫，墨纣向远处的地面划了三道相隔不超过5cm的线，并释放了对约瑟夫的约束，开口吩咐起来：
“来，你们向这个方向跑，我要求你们每个人格分别在一条线的边缘停留一秒，误差不能超过1毫米。”
“好吧，希望完成这个无聊的游戏后，你能去把真凶找出——”
“混蛋，要不是为了上一，谁会听你的吩咐！”
“这是某项课题的研究？方便告诉我具体内——”
砰！
然而还没等三个人的话说完，墨纣就看见约瑟夫狼狈地摔倒在六米外的地方。
仅仅跑了几米，三个人格的冲突就让他们失去了平衡。
墨纣皱了皱眉，旋即将终端录下的画面慢放。
镜头中，他发现影响对方身体平衡的并不是身体，或者说并不是因为异常不能给予其身体控制。
相反，对方的身体控制很好。
在摔倒的一瞬间，其甚至有意识地护住脑袋、试图调整脚踝防止扭伤，以及试着用手撑地。
但出问题的在于他们自身的人格习惯。
曾有不少学者指出，多重人格的每一个人格不仅有不同的性格，也会有不同的习惯。
拿最简单的例子来说：
如果一个性格平和的人突然变得心情激动，面红耳赤，其激素分泌也肯定和之前有所区别，更别说一些习惯性动作了。
而约瑟夫现在就是如此。
墨纣无语地摸了摸额头，重新命令道：
“我需要你们协调好出现的顺序，而不是在路上打起来。”
“行吧。”
“知道了。”
“嗯。”
反复进行数次实验后，墨纣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并将异血归还给那名成员：
“你也去做一次。”
“是。”
片刻后，墨纣将拍摄数据上传给纸女，并将约瑟夫带到了实验室。
分析后的结果也不出所料：
三个人格共同存在的约瑟夫，在身体控制上有些反直觉地比普通人高了一个档次！
甚至于墨纣为了抹除误差，后续专门安排了不同测试和不同的异血，又找来了白鹰这个本身反应能力和身体控制度极佳的雇佣兵参与测试。
但结果无一例外，当条件几乎被抹平，甚至对约瑟夫有些不公平的情况下，对方的水平都要比单一个体的表现要好。
而这些情况都只有一个前提，即：
三个人格必须短时间切换并共同参与。
墨纣靠在躺椅上看向纸女等人：
“这件事有些反常理，但确实在按我们的方向前进。
现在的问题是，你们怎么看？以及，你们觉得亚瑟该如何处置？”
（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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