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域的共生之歌
“旋律号”驶入和谐域的领空时,卡尔的眉头就没舒展过。这片地域被清晰地划分成几块——东边的山域住着以狩猎为生的岩族,西边的水域住着靠捕鱼维生的汐族,南边的平原住着耕种的稷族,北边的森林住着采集的木族。各族的地界用高高的界碑隔开,界碑上刻着“非我族类,不得擅入”,连空中的气流都像是被无形的墙挡着,带着股互不往来的僵硬。
“这哪是‘和谐域’,分明是‘隔绝域’。”卡尔扒着舷窗,琉璃万花筒里映出的画面泾渭分明:岩族的猎手扛着猎物往山洞走,眼神警惕地盯着界碑;汐族的渔民收网时,刻意避开靠近平原的水域;稷族的农人在田埂上插满荆棘,防止木族的人进入;木族的孩子采摘野果,只敢在森林边缘活动。筒内的光像是被分成了四块,各自黯淡,凑不成完整的亮。
艾莉丝调试着星尘琴,琴弦发出断断续续的调子,岩族的粗犷、汐族的悠扬、稷族的厚重、木族的清越,明明都是好听的音色,却各唱各的,凑不成和弦,听得人心里发堵:“你听这声音,就像四个好嗓子凑在一起,却非要比谁的声量大,结果成了噪音。”
林风嚼着从永续洲带的腌菜,咸香的味道里带着股烟火气:“前几站是解心结、传薪火,这域的毛病是把‘不同’当成了‘敌对’——岩族有皮毛御寒,却缺粮食;汐族有鱼获,却缺木材;稷族有粮食,却缺皮毛;木族有药材,却缺鱼获。明明能互相帮衬,偏要老死不相往来。”
飞船降落在四族交界的“中立坪”,这里本该是各族交换物资的地方,如今却荒草丛生,只有块断裂的石碑,上面依稀能看出“互通有无”四个字。一个穿兽皮的岩族汉子正举着石斧,对着一个持鱼叉的汐族青年怒目而视:“你们的渔网刮坏了我们的捕猎陷阱,这事没完!”汐族青年也红了眼:“你们的陷阱挡了我们的鱼道,我爹昨天一条鱼都没捕到!”
旁边的稷族农妇抱着装粮食的陶罐,警惕地看着木族的采药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总偷偷挖我们田边的草药,还说是自己长的!”木族采药人举着药篓反驳:“那草药本来就长在森林边缘,是你们的田越种越靠里,占了我们的地方!”
争吵声引来了更多人,各族的人越聚越多,手里的工具都握紧了,眼看就要动手。域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穿着件缝补过的长袍,袍子上绣着四族的图腾,却被扯得歪歪扭扭。他拄着根刻满纹路的拐杖,费劲地挤到中间:“别打!别打!都是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他的声音很快被争吵声淹没。
卡尔突然想起共生谷的鹿群和农户,起初也是互相争斗,后来靠着“各让一步”的智慧,在林地和菜田间种上了苜蓿和灌木,反倒成了互相帮衬的邻居。他大步走到石碑前,指着断裂处:“你们看,这碑以前是完整的,‘互通有无’四个字,少了哪个都不成。岩族的皮毛能帮稷族御寒,汐族的鱼体能给木族补养,稷族的粮食能让岩族饱腹,木族的药材能给汐族治病——你们手里的东西,对别人来说都是宝贝,偏要攥着当武器,傻不傻?”
岩族汉子愣了愣:“我们的皮毛……他们会要么?”汐族青年也挠头:“他们的粮食……真能给我们?”
艾莉丝走到中立坪中央,拨动了星尘琴。这次她没有单独弹某一族的调子,而是先弹出岩族狩猎时的粗犷节奏,接着融入汐族捕鱼时的波浪音,再加入稷族耕种时的沉稳节拍,最后缀上木族采摘时的清脆音符。四种调子起初有些生涩,慢慢却拧成了一股,像山间的溪流汇入江河,既有各自的特色,又浑然一体,听得人心里敞亮。
“你们听,”她轻声说,“就像这琴声,岩族的调子是骨,汐族的是血,稷族的是肉,木族的是气,合在一起才是活生生的人。少了哪样,都不完整。”
林风走到界碑旁,用结晶利刃在地上画了个四瓣花,每一瓣都写着一族的名字,花心写着“共生”:“岩族在山上设陷阱时,可以留出鱼道;汐族撒网时,别往田边的水域去;稷族的田埂别种到森林边缘,给草药留条生路;木族采药时,帮农妇看看田地里的虫害——就像永续洲的传承,互相让一步,日子才能往下传。”
木族的采药人突然说:“其实……我知道一种草药,能治岩族孩子常得的风寒,就是一直没机会给他们。”稷族农妇接话:“我家的谷子收多了,够分给汐族一些,省得他们总挨饿。”岩族汉子挠挠头:“我爹有张老皮毛,能给稷族的老人当褥子,防潮。”汐族青年眼睛一亮:“我知道哪片海域鱼多,可以告诉木族,换他们的药材。”
域长看着这一幕,突然把拐杖往地上一顿,断裂的石碑竟微微震动起来,碑缝里冒出点点绿光。“这是……和谐石的力量?”他激动得声音发颤,“老辈说,这石碑是用‘和谐石’刻的,只有四族同心,才能让它重归完整。”
当天下午,和谐域就变了样。各族的人开始拆除界碑旁的障碍,岩族的汉子帮汐族修补渔网,汐族的渔民帮稷族灌溉农田,稷族的农妇教木族辨识谷物,木族的采药人给岩族的孩子诊病。中立坪上自发形成了个交换点,兽皮换粮食,鱼获换药材,笑声比争吵声多了不知多少。
卡尔举着琉璃万花筒,看着筒内的景象——岩族孩子裹着稷族的棉絮,在汐族的渔船上嬉笑;汐族老人喝着木族的草药茶,跟岩族的猎手聊天;稷族农妇数着换来的鱼干,给木族的姑娘递刚烤好的饼子。万花筒里的四色光终于融在了一起,亮得像块完整的宝石。
“这才是和谐,”卡尔笑着说,“不是让大家都一样,是知道你有你的好,我有我的妙,凑在一起,日子能过得更热闹。就像这万花筒,少了哪种颜色都不好看,合在一起才叫绚烂。”
夜里的中立坪,燃起了四族共有的篝火。岩族的猎手烤着猎物,汐族的渔民煮着鱼汤,稷族的农妇蒸着谷饭,木族的采药人泡着草药酒。大家围坐在一起,轮流说着族里的故事,岩族的山险,汐族的水美,稷族的田肥,木族的林幽,听得每个人都心生向往。
域长把断裂的石碑扶了起来,四族的人合力找来粘合剂,一点点把裂缝补好。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石碑突然发出柔和的光,“互通有无”四个字重新变得清晰,碑上还多出了新的刻痕——是四族图腾交缠在一起的图案,像朵盛开的花。
“这光……能护着咱们域太平了。”域长的眼眶湿了,“老辈盼了一辈子的和谐,今天总算见着了。”
第二天离开时,四族的人在中立坪送行。岩族汉子塞给卡尔一张鞣制好的兽皮:“防潮,路上用。”汐族青年递来一筐晒干的鱼:“顶饿,味道鲜。”稷族农妇包了袋新磨的谷粉:“蒸馒头吃,香。”木族采药人给了个药包:“防风寒,路上小心。”
露西调整着航线,屏幕上的下一站显示为“圆满乡”。“听说那里的人啥都不缺,却总觉得日子少点啥,天天唉声叹气的,”她转头看向卡尔,“你说,懂得了和谐共生,是不是就离圆满不远了?”
卡尔望着窗外渐远的和谐域,中立坪的篝火还亮着,四族的歌声顺着风飘进飞船,像首温暖的合唱。他想起那张兽皮的韧,那筐鱼干的鲜,觉得和谐这东西,就像篝火里的柴,你添一根,我添一根,火才能烧得旺,暖得久。
“到了圆满乡,”卡尔笑着说,“咱们就先让他们听听和谐域的歌——日子不是缺啥才不圆满,是忘了身边的人能一起把日子过成诗。”
飞船缓缓升空,和谐域的四色土地在晨光里像块拼布,美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卡尔知道,这里的人不会再守着界碑过日子了——因为他们明白,打开心门的那一刻,手里的宝贝才真正有了价值,日子才能像石碑上的花,越开越艳。而他们的旅程,也将带着这份共生的暖意,继续往前,去寻找那让人心里踏实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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