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棋差一着
“你们的世界，或者说这个宇宙，很快就要毁灭了。”
这句话也许在别人听来会是一句威胁，但是米迦勒从亚当的语气中并未听出任何威胁的意味，他所听到的，只是对一件事情的陈述。
但这并不足以让米迦勒相信亚当的话，他还有很多问题要问。
“你究竟是谁？”
“周蒙，我和他来自于同一个世界，都是你们这个世界外侧的神明。”
“如果非要类比的话，我的力量，也许更接近于你的教主，耶兰德。”
亚当的语气极为平淡，似乎刚刚他所叙述的“宇宙毁灭”，并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一样。
这两句回答虽然简短，但确实印证了一些米迦勒的猜想。
亚当确实给他留下了一种，自己面前站着的，就是耶兰德的错觉，自己甚至不自觉的想要向面前的神父臣服，跪拜。
而亚当身上的力量，那三种虚影，不是地球上任何一种神明的力量，也许那轮烈日看起来还有些日本神系中至高神天照大神的影子。
同时，也不是来自于克苏鲁神系的力量。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眼前的这位陌生神明，完全不属于这个世界。
也许这个观点对一般人来说并不容易接受，但是对已经从柯罗诺斯那里知道了周蒙存在的米迦勒来说，他略作思考就得出了这个猜测。
亚当的两点回答，都与他的猜测相吻合，这大大提升了米迦勒对亚当的信任程度。
随即，米迦勒的目光落在了乌列尔和路西法的尸体上。
似乎看出了炽天使的疑惑，亚当的目光也随之看向了脚边的两具尸体。
“我的目的主要是解决这里蔓延的污染，你在月球上镇守了这么多年，想必早已经了解了，对你们来说，克苏鲁神明的污染是绝对的，即使凡尘神域制造的奇迹也无法长久抵抗。”
“地狱早已经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被奥丁利用森之黑山羊的污染几乎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污染培养皿。”
“这里所有的天使和恶魔尸体，罪人灵魂，还有这位审判天使和地狱之主，都被污染复活，变成了怪物。”
随着亚当平淡的叙述，米迦勒越来越感觉自己的内心无法平静下来，现在他根本没办法再返回天国了，因为他的内心此时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杂念和怀疑。
地狱被污染了，这确实能够解释奥丁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来过地狱。
但是，污染呢？
米迦勒所见之处只有温暖的阳光，以及亚当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圣洁气息。
就连地上那两具尸体，也都隐约散发出相同的感觉来。
乌列尔也就罢了，毕竟他是圣教的天使长，但路西法呢？路西法已经叛离天国多年，早已堕落的无可救药，但现在，他就如同从未堕落过一样，他的尸体上寻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邪恶气息。
更别提这地狱的环境了，根本就是和自己离开之前天差地别。
“所以说，你以一己之力屠杀了整个地狱的恶魔？”
“屠杀？不，我觉得你的措辞应该改一改，是净化，我净化了这里所有受到污染的天使，恶魔，以及这两位神明。”
亚当纠正道。
米迦勒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以一己之力净化整个地狱的所有恶魔？就算是天国实力最鼎盛的时期，面对着一整个地狱的恶魔，也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
如果按照奥丁的说法，他早已经把这里改造成了克苏鲁的神国，那也就意味着亚当要面对的，根本不是面前的乌列尔和路西法这么简单，而是一整个地狱中所有复活的天使与恶魔的尸体，加上两位被污染的至高神！
但是，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竟然真的凭着一位神明的力量，把地狱清空了！现在这里连一丝一毫的克苏鲁污染都没有剩下，整个地狱比天国还要干净圣洁！
别说是教主耶兰德，就算是再来十个耶兰德，也不可能做到！
他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和能力？
“我知道这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没必要太过惊讶，过度的震惊会影响你的判断能力。”
亚当的话语在米迦勒听起来忽然变得极为有说服力，让他原本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下来。
他因为震惊而有些丧失的思考能力，在此时也回归了自己的大脑。
米迦勒不准备再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了，他几乎已经相信了亚当的所有说法。
所以，他接下来的问题至关重要
“所以，这一切，跟你所说的末日，究竟有什么关系？”
亚当却并未如同米迦勒预想中的那样，进行详细的解释，而只是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一股庞杂的信息流，似乎直接涌入了米迦勒的脑海之中，或者说，心灵之中。
这让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周蒙为何需要围绕阿斯加德布局，亚当为什么要来天国净化污染，为什么要阻碍周蒙的计划，周蒙所在的那个世界与克苏鲁有什么关联。
这一切，都已经涌入了米迦勒的脑海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能够阻止周蒙吸收阿斯加德或者地狱中的污染，就能够阻止他体内的那个‘天尊’复苏然后毁灭整个地球？但你难道不是已经成功了吗？”
“不，我棋差一着，我被‘天尊’误导了。”亚当的语气骤然加速。
“按照我原本的估算，即使周蒙吸收了阿斯加德全部的污染，也不会让他的力量增长太多，相比之下，即使他逼我在阿斯加德与地狱之间做选择，净化地狱中的污染对我来说也是更为划算的。”
“不过，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忽略了一个事实。”
“米迦勒的代理人，林七夜，他的脑海中有一座精神病院，那里关着六位神明，而其中最后一位，是伪装成耶兰德的奈亚拉托提普。”
“但是，那并非是奈亚拉托提普，而是阿撒托斯意志的化身。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忘记了这一点。”
“所以，你能明白吗？森之黑山羊的出现给他提供了在精神病院中吸收奈亚拉托提普的力量，而那力量并不是这个宇宙中【错误】的象征，而是【愚弄】的象征，是你的象征，三种特性，他已经集齐了两种。”
“天尊恐怕就要复苏了。”
但即使了解了这一切，米迦勒也依然一头雾水。
亚当此时的语气仿佛并不像是在跟他说话，而是在跟其他人说话。
“你到底在说什么？”
“抱歉，没时间解释了，我应该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和机会，现在只能按照我的办法行事了。”
“诡秘。”
“降临吧，这是必要的牺牲。”
随着亚当微微睁大那淡金色如同婴孩般清澈的双眸，米迦勒感觉自己猛然之间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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