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枫依旧沉默，目光平静如水，仿佛楚心羽的话语并未在他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楚心羽似乎早已预料到他的反应，唇角微扬，继续道：“你我都知道，天龙甲与其他灵宝不一样，它沾染了天命，只有被选中之人得到它，其上才会显现龙纹。”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而同样特殊的，还有一个——那便是九阳珠。”
凌云枫的眸光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当初，你们没能得到九阳珠，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次的天龙甲。”楚心羽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像是在欣赏凌云枫的反应。
“说吧，什么条件。”凌云枫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冷静，目光直视楚心羽，脸上看不出喜怒。
楚心羽轻笑一声，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摇了摇：“如果灵兽三族拒绝你们进入荒域，那么天龙甲就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几分蛊惑，“到时候，得到了天龙甲与九阳珠的我们，才是被天命选中的。”
凌云枫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节微微泛白，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楚心羽注意到了他的细微变化，笑意更深：“但是——”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就凭六宗的为人，我怕灵兽三族会落得个玄天宗的下场。”
凌云枫脸上终于有了一些动容，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痛楚。
“所以，这次，灵兽三族可以答应让你们进入荒域。”楚心羽缓缓站直身体，黑袍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
凌云枫没有急着开口，他知道，对方的话还未说完。
果然，楚心羽继续道：“不过——”他竖起一根手指，“此行，我们只允许你们携带四名进入遗迹之人，以及七名随行人员。”
凌云枫眉头微皱，他已经猜出了楚心羽想要做什么了。
“同时——”楚心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我还要你跟我签个对赌协议。”
“什么协议？”凌云枫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沉稳。
楚心羽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简单，若你们在荒域中成功取得天龙甲，灵兽三族从此不再干涉六宗与血魔宫之事。”
“但若你们失败——”他眸光一冷，“你们的圣子必须退出往后的灵宝之争！”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然凝固。
凌云枫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若我不答应呢？”
楚心羽笑容不变，但眼神却冷了下来：“那你们连踏入荒域的资格都没有。”
凌云枫与他对视良久，现在的他，没有别的选择，最终，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楚心羽满意地笑了，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很好。”
他抬手示意，站在他身后的白玄风立刻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契约。纸张通体暗金，边缘绣着古老的符文，隐隐有灵光流转——这是以天蚕丝与龙血墨书写而成的天道契约，一旦签订，便受天地法则约束，无人可违。
楚心羽接过契约，指尖在纸面上轻轻一划，一道灵光闪过，他的名讳“楚心羽”三字便如烙印般刻在了纸上。随后，他毫不犹豫地咬破食指，一滴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契约之上。血珠触纸的瞬间，契约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化作一道血色印记，深深嵌入纸中。
“该你了。”楚心羽唇角微勾，指尖轻弹，契约便如被无形之手托起，缓缓飘向凌云枫。
纸张悬浮在凌云枫面前，他伸手接过，目光快速扫过契约内容。
确认无误后，凌云枫神色平静，指尖凝聚灵力，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如铁画银钩，透着一股凛然之气。随后，他同样咬破手指，一滴鲜血滴落，契约上的符文再次亮起，血色印记与楚心羽的那一枚遥相呼应，隐隐形成一道完整的阵纹。
“契约已成。”凌云枫淡淡开口，指尖轻点，纸张便如被清风托送，稳稳飞回楚心羽手中。
楚心羽接过契约，垂眸看了一眼，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指尖轻抚过纸面，契约上的符文骤然绽放出刺目的金光，随后化作两道流光，一道冲天而起，没入云霄；另一道则沉入地底，消失不见。
——天道为证，契约已成，违者必遭天谴！
“此协议由天道作证。”楚心羽抬眸看向凌云枫，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云枫师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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