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坤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腹摩挲着粗糙的纸面,仿佛能从中读出些未尽的深意。窗外,京城的冬夜正浓,铅灰色的云沉沉压着屋檐,偶有寒鸦嘶哑地掠过,更添了几分萧瑟。他刚从城南的“聚宝阁”回来,掌柜钱胖子那张堆满横肉的脸,此刻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尤其是说到第五个名字时,那副聚宝阁”回来,掌柜钱胖子那张堆满横肉的脸,此刻还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尤其是说到第五个名字时,那副欲言又止、又带着几分后怕的神情。
“友人赠……”魏坤低声重复着,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是顺天府的一名捕头,虽算不上位高权重,但在这天子脚下讨生活,没点眼力见和心思是万万不行的。今日接到的案子不算大,礼部侍郎家失窃了见和心思是万万不行的。今日接到的案子不算大,礼部侍郎家失窃了一幅前朝黄公望的《富春山居图》残卷,据说是侍郎大人的心爱之物,丢了之后茶饭不思,连带着整个礼部都人心惶惶。现场没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在窗台上发现了一小撮特殊的泥土,以及一个模糊的、似乎是某种特殊标记的印记。
线索中断,魏坤正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线人悄悄递来了这张纸条,说是从聚宝阁掌柜钱万贯那里得来的。钱万贯是个精明透顶的商人,尤其在古董字画行当里,消息灵通得很。这纸条上的五个人,除了第五个,都是京城地面上响当当的人物,而且,他们最近都从聚宝阁买过东西,买的还都是同一个类型——一套据说能安神定惊、驱邪避秽的紫檀木文房四宝,价格不菲。
“头儿,这名单啥意思啊?”旁边的年轻捕快小李凑了过来,他刚入这行不久,眼里还带着几分青涩,“这几位不是有钱就是有学问,买套好笔好墨的,不挺正常吗?”
魏坤没直接回答,而是将纸条平铺在桌上,用手指点了点:“你看,城西的周启元,翰林院编修,饱读诗书,为人刻板,最重仪表和名声,买套好文房四宝,自用或送礼,说得过去。”
“城南的张万利,土财主一个,钱多烧得慌,买啥都不奇怪,附庸风雅呗。”小李接口道。
“城中的李墨先生,书画名家,那更是刚需了,好马配好鞍嘛。”
“城北的孙老板,药材商,虽说和文房四宝搭不上边,但孙老板近年一直在捐钱求个好名声,说不定是买来送给哪个京官的,也有可能。”魏坤点点头,分析得头头是道,“但这第五个,‘城东,某公馆,友人赠’,就太奇怪了。‘某公馆’?哪个公馆?京城公馆多了去了!‘友人赠’?连姓名都没有?钱万贯会做这种糊涂生意?”
小李挠挠头:“会不会是……人家不想透露姓名?买个礼物,想给朋友一个惊喜?”
“惊喜?”魏坤冷笑一声,“一套紫檀木文房四宝,价值百两银子,买这么贵重的礼物送人,却连收礼人的具体地址和姓名都不告诉店家?只说‘城东某公馆’,钱万贯怎么送货?他聚宝阁是开慈善堂的,还是他钱万贯胆子肥到敢收了钱不送货?”
小李恍然大悟:“对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那钱掌柜怎么说?”
“钱掌柜说,前四个都是亲自来挑的肥到敢收了钱不送货?”
小李恍然大悟:“对啊!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那钱掌柜怎么说?”
“钱掌柜说,前四个都是亲自来挑的,留下了详细地址,已经送货上门了。唯独这第五套,是三天前一个年轻人来买的,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穿着打扮挺讲究,但面生得很,不像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子弟。那年轻人出手阔绰,直接付了现银,说地址不用写那么详细,他自己送去。”魏坤回忆着钱万贯的话,“钱掌柜当时也觉得奇怪,但生意上门,哪有不做的道理?只是那年轻人走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掌柜的,这东西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驱邪避秽啊……’把钱掌柜说得心里发毛。”
“邪门!”小李打了个冷颤,“头儿,您的意思是,这第五套文房四宝有问题?或者说,这个买主,这个‘友人’,有问题?”
“现在还不好说。”魏坤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但这五套文房四宝,绝对不是普通的商品。侍郎大人丢的画,会不会和这个有关?”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我们得从这几个人查起,尤其是这个‘城东某公馆’和那个神秘的年轻人。”
接下来的两天,魏坤和小李兵分几路,开始暗中调查。
先说周启元。周编修果然如传闻般刻板,每天按时上下班,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去琉璃厂淘几本旧书,几乎没有社交活动。魏坤装作请教问题的读书人,去翰林院附近“偶遇”了他几次,发现周编修精神似乎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眉宇间总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魏坤旁敲侧击地问起紫檀木文房四宝,周启元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说:“哦,是买了一套,近日偶感心神不宁,听闻此物有效,便买来试试。”再问细节,他便以公务繁忙为由,匆匆避开了。
张万利那边,小李去的。张府深宅大院,防卫森严。小李费了些功夫,才从张府一个被辞退的下人嘴里打听到,张万利最近确实行为古怪,晚上总做噩梦,梦见些妖魔鬼怪向他索命,吓得他不敢一个人睡,还请了法师在家里作法。买那套文房四宝,就是法师指点的,说是能镇宅。
李墨先生那边,魏坤亲自去了一趟。李墨先生的画室位于一条安静的胡同里,门扉紧闭。魏坤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仆出来,说先生近日身体不适,闭门谢客。魏坤注意到,老仆神色慌张,眼神躲闪了半天门,才有一个老仆出来,说先生近日身体不适,闭门谢客。魏坤注意到,老仆神色慌张,眼神躲闪。他透过虚掩的门缝往里瞥了一眼,院子里似乎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说不清是墨香还是别的什么的怪味。
城北的孙老板,倒是最“正常”的一个。小李找到他时,他正在药材铺里算账,听说问文房四宝,大大方方承认了,说是买来送给一位即将外放的朋友的,祝他一路平安,仕途顺利。但小李观察到,孙老板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手指却在不自觉地颤抖,算盘打得噼啪响,却频频出错。
一圈查下来,四个人,四种反应,但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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