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姝被几人围在中间，藏得严严实实，可她很快就发现不对劲。
阿煦脸上虽然依旧温和，但额角的发丝凌乱，白衣上也沾了尘土。
阿吼呼吸急促，眼下泛青，显然是连番硬撑。
阿零一贯冷静，但手指微微颤着，明显压着疲惫。
她目光转了一圈，落在阿坏身上时，心猛地一跳——
阿坏脸上带着一道长长的血痕，平日笑嘻嘻的模样都没了，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狼狈，连衣角都破了几处。
他低着头，还想藏着不让她看见，结果被她一眼看穿。
“你们……”言姝嗓音发紧，心里又惊又怒，呼吸都乱了。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一把推开围在身边的阿煦和阿零，动作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倔强力道。
“姝姝，你——”阿煦伸手想拦，却被她抬眼一扫，动作僵住。
下一刻，她径直迈步向前，站在高台之下，毫无遮掩地出现在那乌泱泱的人群面前。
她抬头，目光锐利如刀，声音冷厉：“你们——到底想干嘛？”
言姝站在高台下，目光如刃，话音刚落，那乌泱泱的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那些雄性先是一愣，接着鼻翼齐齐颤动。
他们像是闻到了什么不可抗拒的香味，眼神迅速由惊愕转为炽热，甚至带上几分……痴迷。
“……就是这个味道……”
“好香……太香了……”
“是她，没错，就是她！”
他们低声喃喃，声音里带着疯狂，仿佛被什么蛊惑。
下一瞬，兽性骤然被点燃，整个场面像被火焰引爆。
“啊啊啊——”一名雄性率先仰头怒吼，声音震耳欲聋。
紧跟着——
“吼！！”
“让开！我要做她的雄性——”
“她该属于所有雄性，不该被独占——”
“契约我！我要跟她结侣！”
一声声嘶吼从人群中爆发出来，雄性们眼中泛着赤红，纷纷朝言姝方向逼近。
那炽热、疯狂的视线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进骨头缝里。
言姝愣住了，看着这群雄性一个个眼冒绿光、嘴角发狠、还一个劲地往她这边挤，满头问号：“……？？？”
她刚才就想问个话而已，这群人……怎么就野起来了？！
“你们……是不是疯了？”
言姝有些懵，眼看那群雄性一个个眼泛红光，呼吸粗重，连獠牙都露出来了，甚至有好几个已经踏出人群，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她刚想开口，想让这群雄性冷静一点，可话还没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喊打断——
“雌皇——！！”
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莫名的敬畏和……激动。
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片乌泱泱的人群像是被点燃了什么神经，一个接一个地跟着喊了起来。
“雌皇——！”
“雌皇——！！”
“雌皇——！！！”
声音越来越整齐，越来越震耳欲聋，像雷一样滚过天穹。
言姝彻底懵了：“……哈？”
她满脸问号，看着这群雄性像疯了一样朝她高喊“雌皇”，连耳朵都快被震麻了。
她转头看向阿煦他们，皱着眉问：“……‘雌皇’是什么意思？他们喊我干嘛？”
阿吼眼角抽了抽，一脸说不出口的纠结，阿坏弱弱道：“……就是他们心目中最想契约、最想追、最想抢、最想——”
阿零冷冷接话：“雌性中的王，万兽共争。”
言姝：“……”
她头皮都麻了。
不是，她只是想问一句你们想干嘛，怎么突然……封她王了？！
言姝头皮发麻地看着这群雄性，耳边“雌皇”的喊声依旧震天响。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转过身，对着那群雄性抬手示意安静。
喧闹声渐渐平息，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期待。
她清了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那个……我觉得你们可能误会了什么。我不需要更多的雄性，我现在的伙伴已经足够了。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所以——”
话还没说完，底下就炸开了锅。
一头体型壮硕的雄性率先站出来，声音洪亮地打断她：“不！你不属于任何雄性，你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你是雌皇，注定要带领我们！”
其他雄性纷纷附和，喊声此起彼伏：“对！雌皇是大家的！你是我们的王！”
言姝愣住了，眉头皱得更紧。
她忍不住退后一步，低声嘀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转头看向阿煦他们。
阿煦无奈地耸了耸肩。
本来他们是想带言姝离开，只不过现在不是个离开的好机会。
不然他们肯定会冲破整个龙族。
言姝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说点什么。
她重新看向那群雄性，努力保持理智：“等等，你们冷静一下。我只是个普通雌性，不是什么‘雌皇’。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其实挺不明白的，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
那头领头的雄性却一脸严肃地摇头：“不会认错！你的气味、你的力量、你的存在……一切都证明了你是雌皇！你是天生的王！”
“气味？力量？”言姝更懵了。
她低头看看自己，普通的手，普通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王”的样子。
她忍不住反问：“你们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平时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
另一头雄性激动地抢话：“你生了无数的雌性幼崽！你打跑过入侵的掠食者！你还有一堆强悍的雄性！这些我们都看在眼里！你就是我们的雌皇！”
言姝眨了眨眼，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
可看着这群雄性眼里的狂热。
她突然觉得解释也没用。
“所以……”她试探着问，“这就是你们喊我雌皇的原因？”
“不止！”领头的雄性往前一步，声音里满是敬畏，“你身上有种气息，是我们无法抗拒的。
那是王的气息！你是天选的雌性，注定要站在我们之上！”
言姝彻底无语了。她揉了揉太阳穴，转头小声对阿零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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