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二十二去了茹霖安排的夜场“鸿雁”。
她身着一袭红裙，连高跟鞋都是红色黑底。化着冷冽的浓妆，黑色口红让她看起来神秘高贵冷艳。
二十二一路经过，数道目光朝她而来。
“那是谁？”
“没见过。”
“不像是鸿雁里面的常客。”
“去打听一下。”
二十二目光扫了全场，她不喜欢这种嘈杂又充斥着各种味道的地方。
一个男子走了过来，“茹先生在里面等你。这边请！”
二十二朝他点了点头。
房门一开，房间灯火通明，几个女子在摆满酒水和水果的茶几前扭着身姿跳着妖娆的舞。
茹霖左拥右抱着艳丽的女人。
茹霖见二十二立在门边，朝左右两个女人使了眼色，虽女人不情愿，但还是起身让了位。
“我没想到他为了金钱真的把你让出来。过来这里。”茹霖拍了拍他左边的位置。
二十二嘴角微动，抬起脚，她这几步可谓是步步生莲。
（还是黄娇娇教导有方，她也颇有学习天分。）
茹霖从进门就发现了，二十二的妆容及穿着，走路姿势都与她本人大相径庭。
但这么野的她，他能见到，也是难得。
二十二没有坐到他左边的位置，而是坐在了侧面的一个空处，眉目清浅地盯着茹霖。
茹霖投去眼神，二十二坐视不理。茹霖心底笑道：“果然，难以驯服的女人最让人难以忘怀。”
二十二心底觉得烦躁，但面上从容得很。
她还真嫌这些胭脂水粉香水味太浓重，熏人。
“哎哟！我说这么个美人打从哪里来的，原来是茹哥的。”门口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二十二歪头看了一眼，眼底都是嫌弃。
这些圈子混的，人多了去了，她还真不认识这些“富”圈里的人。
以前，她认为黄则卞桥他们是“豪”，现下她明白，他们是“贵。”
贵，豪，富三字从根本看，都不是一个层面的。
“章铭泽，怎么哪都有你？”茹霖侃道。
“咱们爱好相同，美人在侧，方可心安。要不要交易，你玩够了让给我，价钱好说！”章铭泽口不择言，那明目张胆地眼神让二十二泛恶心。
不过一个人影比二十二的想法还快。
“啊！你他妈，谁搞我？”章铭泽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他旁边的一个服务员。
“你完了，你他妈知道我是谁吗？你……”
章铭泽没说完，又被那个服务员扭着手腕推了出去。
“你这张嘴再不收收，我替你擦干净。”服务员一出声，二十二就知道是谁了。
二十二看了一眼方??。
“你不就是要我陪你玩吗？怎么玩，是当着茹大公子的面呢，还是我们单独开一间包房玩？”二十二站起身，居高临下睥睨着章铭泽。
茹霖脸色倒不好看了，他本身也不是非得要二十二，他只是想赌一下，万一呢。
“孟旗头，你说过来陪我，怎么不算话？”茹霖插了一嘴。
二十二回身望着茹霖，假笑道：“茹先生，我人都来了，你还给我搞这么一出，是不是太没诚意了。”
茹霖看了看方??，二十二道：“他是我的人，可以放心。”
这是黄则留给她的，她自然要放在眼前，一来自己放心，二来黄则放心。
“好吧！别像刚才这样，随便动手。”茹霖很有深意地看了二十二一眼。
二十二娇俏一笑，这冷冽的妆容别有一番风情，“自然。”
“那是因为，我只想把好处给你一个人。”茹霖说完拍了拍手道。
二十二见门口一个女子被两个男人提了进来。
女子衣服有些脏乱，头发也蓬乱。
二十二目光如炬，她像是在哪里见过。
“什么意思？”
茹霖起身，伸手要揽二十二的肩。二十二巧妙躲开，伸手勾住地上的女人下巴。
“她不是李裳裳，怎么？”章铭泽惊呼。
毕竟他之前对她有过意思，奈何李远志那个老家伙想要攀万家。
李裳裳见被人认出来了，扯了扯衣服把自己包裹起来。二十二看着她的样子，竟然起了怜悯之心。
“来人。把章哥扶回去。”茹霖喊了一句，门外进来两个人，拉扯着不愿意出去的章铭泽。
“你们，你们，放开我……”
二十二看了看方??，他快速脱下外套给李裳裳披上。
二十二转头看向茹霖，冷声道：“我一直认为茹先生是正人君子。原先是我眼拙了，竟没看出个好坏。”
茹霖耐心听完二十二说完，才回道：“二十二。我给你上一课。男人，最终看重的还是江山。美人虽美，岂有江山美！”
“你想说靠近我的人，他们是想要徐氏，还是想要我的孟常社，或者说贪图我的美色。”
“然也。如果是我，我都想要，你当如何？”茹霖凑近二十二说道。
二十二盯着他没有后退半步。
方??在旁握紧拳头，茹霖扫了他一眼，有些忌惮。
二十二却道：“若是我愿意，为他就算奉上所有，我也在所不惜。不过很可惜！”
“可惜什么？”茹霖问道。
“因为我看上的人，自是花中第一流。”二十二孤芳又冷傲。
茹霖叹了一口气：“罢了！说实话，她只是我一个朋友偶尔遇见的，我欠他一个人情。
如今我想送个人情给你，奈何你没（mo）了我的意思。”
二十二眉头一皱，茹霖搞什么鬼？
“鸿雁”是我的，但这个女人却不是我的。说明什么呢，因为我这里面有其他的人。”
二十二没接话，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也亏得这个女人，我清理了一下门户。至于她，你给个价码，我送给你。”茹霖说得轻松平常。
二十二看了看蜷缩在那里的李裳裳，早就没有了初见她的明媚傲气。
“你想要什么直说。”二十二有些生气了。
同为女人，她为李裳裳而感到难过和愤怒。
茹霖看着二十二，这个女人野心大，有狠厉的手段，可她偏偏又有颗善良的心。
这是他们男人都无法二者兼顾的。
“你！”二十二盯着茹霖，她欲要开口。
茹霖继续说道：“你那块标的成了，与我茹家合作，我们提供材料，你绝对找不到更合适的。我认真的！”
二十二知道，她看重的这块标的是块大肥肉。茹霖能断定她赢，说明黄则说得是真的。
茹霖家的确能提供很多建材，多交一个朋友，分一杯羹出去，留条后路。
“我也有个条件。”二十二道。
“哦？”茹霖很想听听二十二想要提出什么。
“她和她哥哥，我都要。还有万家，你不能动，我留着有用。”二十二霸气十足道。
茹霖看着二十二笑了起来，“我要是不肯呢？”
轮着二十二朝他走了一步，道：
“你知道我念旧情。不过我也是个生意人，自然是利益当前。
我有的是手段，悄无声息带走他们。
也可以让你从中作梗的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而你将人财两空。”
茹霖欣赏地看着二十二道：“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对你感到好奇。
第二次见你，你用白酒倒在伤口处的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女人怎么能那么迷人呢！”
二十二听完先是看了方??一眼，方??眼睛望向它处。
二十二剜了一眼茹霖，合着他就是消遣她的。黄则放心让她出来，也是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什么，加之有方??在旁边。
“流氓！”她骂了一句。
茹霖干干一笑。
“李展在我的私人医院，今天有些晚了。明日我给你定位。”茹霖瞥了一眼李裳裳就准备走了。
“等等。”二十二喊道。
“怎么？”茹霖回身问。
“我要监控。凡是欺负她的人，我也要了。”二十二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以前几次差点被褥，如今她看着李裳裳，心里头有恨。
茹霖有些为难道：“二十二，有些事差不多得了，她已经没人为她撑腰了！”
二十二抬头一瞬间，茹霖在二十二眼底看到了哀怨。
“她以后我给她撑腰。
你不给我，我自会找到他们。
到时候可就不是单独的惩罚了。”二十二伸手扶起李裳裳。明晃晃地威胁之意。
李裳裳像个木偶。
“二十二，黄则让你自己来，看来是对的。
我和他赌，我不信你会帮她。
看来还是我输了！他比我了解你。
人我会给你绑了，明日和李展一起交给你。给我记个人情债。”
茹霖又看了一眼李裳裳，“不过，还得提醒你一句，小心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人情债你想都别想。”二十二朝着茹霖背影喊了一句。
茹霖没停住脚步，只是回头朝她笑着摆了摆手。
二十二看着方??，他以为二十二要追问先生。
等来二十二一句：“把她带回去给杍寮。”
杍寮在自己的办公室无缘无故打了个喷嚏。
“夫人，刚才他说要小心她。交给我吧！”
方??直接抱起李裳裳。
“方??。你家先生让你保护我，会不会觉得大才小用了。”
“夫人。没有这回事，我喜欢跟着夫人。”
“真的？”二十二问。
方??点头。
“那刚才我和茹霖的谈话，你一个字也别给你家先生说。”
方??一愣。
“你不跟你家先生说，我给你三倍奖金。”
二十二要收买人心。
“先生说了，夫人不给奖金，我也不会说。跟着夫人，就听从夫人安排。”
方??见夫人这般执着，还是点了点头。
二十二听漏了两个字。
二十二笑得别提多开心了。
既然黄则要守她，那她就好好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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