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远他们五人的秘密行动，李墨没时间过问。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五个人现在何处，想问也没处问。
他们第一工作小组，正在抓紧时间攻克舰载米波雷达的设计图稿工作。
现在，从非正常渠道得到的电脑，系统已经优化了好几代，算力方面提升了一大截，大大减少了人工工作量。
就是画图还不太行，破系统慢的要死，还不如手工画图快。
第一工作小组的九名成员，都是李墨精心挑选出来要带的学生。
他李墨是厉害，可也不能一个人当十个人用，所以，多带几个学生出来非常有必要，可以极大减轻他自己的工作量。
在这九个学生当中，李清茶无论是接受能力、学习能力还是理解能力，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也是最被李墨寄予厚望的那一个。
就是吧……
这妮子画图是短板，画东西需要经常修改，一天工作下来，弄得灰头土脸。
不过这也不算啥大毛病，到1984年，伴随着咱们家开始自主研发电脑，鹰酱家电脑的发展同样坐上了火箭，到1986年，鹰酱家就会推出一款非常优秀的画图软件。
虽然还是不能跟后世画图软件相提并论，可也能够极大缓解工作人员的工作压力。
到了那时候，李清茶完全可以用电脑画图。
“冯云！你看看你标注的这几个数值，对吗？”
冯云是泉城军工厂年纪最小的一名科研人员，二十一岁大学毕业，先去西北某科研所待了一年，今年四月份才被调去泉城军工厂工作。
小姑娘长了一张小圆脸，笑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虎牙，非常可爱。
“总师，我已经计算过了，这几个数值都是正确的。”
冯云非常笃定的回答。
“是吗？”李墨眉头一皱，吩咐道：“那你去拿验算稿纸跟铅笔过来，我跟你重新演算一下，看看究竟正不正确。”
冯云很快拿来验算稿纸跟铅笔。
李墨接过，首先列出一个方程式：“你看，相控阵天线这块，在一开始，你列的方程式是不是少了一个数字？”
冯云凑近认真看了看，小脸就一点点涨得绯红：“总师，对不起，是我写错了……”
同时，心里对总师的钦佩，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不光是冯云，周围其他八个人，心里同样感到很惊讶。
因为图稿上面的数值，别说他们了，就是有着多年相关工作经验的老手，都不可能一眼看出存在错误的地方。
可他们的李总师，就只是简简单单扫了一眼，立马就发现了数值存在错误……
孙猴子的火眼金睛也没这么厉害吧？！
在周围一圈惊讶眼神的注视中，李墨还是把方程式演算过程跟答案写了出来。
“冯云你看，这个答案，跟你演算得出的答案，存在37.8的公差，这就意味着，相控阵列天线，最少要多使用两根！”
“假如你按照自己演算得出的答案画出图稿，到了后面，人家就会原原本本把零部件加工出来，组装好进入验证阶段，只要一启动电源键，不光会瞬间烧毁一整套的相控阵列天线，还可能会引发发射器电量过载瞬间爆燃最终酿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所以，作为科研人员，能力首先放一边，严谨态度最重要……记住了吗？”
冯云不敢看李总师，用力垂着头，搅着手指，红着眼睛，轻轻点了点脑袋。
作为天之骄子，就算在大学期间，冯云也从未被导师这么当众教育过，一时间感觉有些下不来台。
“好了，继续工作吧。”
李墨也不好再说什么：“记住，咱们科研工作者，最重要的就是拥有严谨的态度。”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长得有这么好看，如果再严谨一些，我认为你将来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听着李总师的鼓励，冯云这才顺着台阶跳下来，展颜一笑：“总师，以后我会加倍注意的！”
第一工作小组这边被李墨检查出来一些小问题。
第二小组面临的问题，可就大多了！
滇省这边的条件，不如泉城，差远了！
几台普通机床虽然也是高精度机床，可这玩意儿已经用了二十多年时间，是毛熊还没跟咱们彻底撕破脸时，从那边进口过来的。
平时，这边的科研所接到的任务，几乎全都是为花城军区升级部分重武器、大部分轻武器，从头开始研发的任务也有，但非常少。
这就意味着，那几台普通高精度机床，对于一些精度要求不是特别高的零部件，加工出来勉强可以使用。
可是用来加工米波雷达零部件，那就不行了。
雷达要求零部件啮合成都之高，完全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哪怕使用三轴联动数控机床加工，不浪费一些材料，都达不到使用要求。
用这边的普通机床加工，误差最大更是达到了毫米级！
这边科研所的工作人员带着加工好的零部件去交差，结果，第二小组的组员经过检查，发现零部件达不到使用要求，就给退了回去。
一次两次还行，三次四次人家看在面子上，也能忍耐。
可总不行，谁受得了？
于是双方就有了矛盾，很快演变成争吵……
今天，这边的工作人员带着零部件又去交差，结果再一次被打回，人家忍不住了，直接动了手！
这不行那不行，到底怎样才行？！
第二小组的组员偏偏又很抱团，见同事被打，其他人当然不可能干看着，一家人抄家伙就一拥而上。
——这在四十多年后想都不敢想！
搞科研的动手打架，跟街头混混有什么区别？
可毕竟现在是八十年代初，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骨子里的尚武热血还沸腾着呢。
遇到事情，该动手那就动手，大不了事后再赔不是道歉呗，反正又不会少块肉！
事情，就传到了李墨耳朵里。
“打架？”
“这位同志，还请您马上带我去现场看看！”
这帮家伙，让你们来是执行科研任务的，不是让你们来跟人家干仗的！
真不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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