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新风町天空刚刚泛起一层灰白的晨光,薄雾如同轻纱般缠绕在高楼的腰间,尚未被完全升起的太阳驱散,牧风翔子四人从新风町警所一科为四人临时安排的宿舍出来,然后四人在新风町警所一科院内停车位驾驶武侦车返武侦总局,二十分钟后四人抵武侦总局并进入武侦总局位于地下深处的特殊武器库通道,回荡着四人清晰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冰冷的金属墙壁间碰撞出短暂的回响。经过瞳孔丶掌纹与声纹的多重生物识别验证,一扇厚重的合金门才伴随着几乎难以察觉的气压声向内滑开,露出内部被森然白光笼罩、陈列着各式致命装备的空间。
牧风翔子面对库管终端,声音平稳地报出所需装备的名称。始终面无表情的库管人员沉默地转身,从恒温恒湿的专用枪柜中逐一取出武器。tcUhASR8741突击步枪线条冷硬,哑光深灰色涂层几乎不反光,透着一股实用至上的冷酷;FtdFcbm5809狙击枪则更显修长与沉重,经过特殊处理的枪管蕴含着精准狙杀的能量。三水洋子立刻上前戴上薄手套,以熟练得令人眼花缭乱的动作检查着步枪的保险机构丶枪机运行以及供弹系统的顺畅度。另一边小林凤雪已经捧起狙击枪,她的眼神专注得像是在审视一件艺术品,指尖轻轻划过狙击镜的调节环,测试着扳机的预压与行程。高云苗子则在一旁清点着四套AGYdobp5289多频段远程监控仪,那些外观坚固的黑色手提箱内,集成了今夜行动能否成功的决定性感官。
上午的东京街道逐渐苏醒,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载着她们和沉重装备的黑色公务车无声地汇入车流,向着新风町警所一科的方向驶去。车厢内弥漫着一种临战前的肃静,只有空调系统低沉的运行声。
抵达警所时,木田警部早已在一科室临时设立的指挥点内等候,他的眉宇间带着连日部署留下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介木警部仔细研究着刚刚取出的监控仪技术参数,不时与高云苗子低声交换意见。天田警部则站在巨大的区域地图前,用笔在上面标出了几个关键的交通节点和可能的封锁位置。
“便衣人员的初步侦察已经确认,”木田警部指向地图上贝奇星山路这片被标记为核心的区域,“这片地方白天也有零散的住户和工人活动,鱼龙混杂。我们的人必须像水滴融入大海那样进去,不能激起任何多余的涟漪。”
众人迅速换上早已备好的灰色市政工作服,将武器妥善放入特制的硬质携行箱,监控仪则分散装入看起来装满检修工具的大型背包。两辆没有任何警方标识的厢式货车,载着这支特殊的“市政检修队”,穿过喧闹的街市,最终在距离贝奇星山路还有两个街区的一条僻静巷口停下。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这片由陈旧建筑构成的迷宫般巷弄,在生锈的铁皮屋檐和斑驳的水泥墙面上投下长长的阴影。空气里漂浮着尘埃丶霉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化学溶剂气味。牧风翔子和木田警部作为领队走在前面,两人指着路边一个油漆剥落的消防栓低声交谈,手势和表情都模仿着真正的市政人员,讨论着并不存在的“管路故障”。
三水洋子与介木警部跟在稍后位置,洋子手中拿着伪装成普通平板电脑的信号侦测器,屏幕上的频谱图无声跳动,扫描着周围空间中可能存在的异常无线电信道。介木则借助隐藏在普通眼镜框架上的微型摄像头,不动声色地记录着每一条巷道的宽度丶转弯角度以及可能的视觉障碍物。
高云苗子与天田警部并肩而行,她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目标建筑——那栋二层废弃化工作坊背面,有一条被两栋更高废弃楼房紧紧夹住的狭窄通道,这里阴影浓重得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天田警部眯起眼睛打量着那条通道,右手在随身携带的皮质笔记本上快速勾勒着潜在的突击路线和火力掩护点。
小林凤雪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在某个堆满废弃建材的巷口转角,她移动时像敏捷迅敏的猎豹般轻盈无声,偶尔借助墙面的凸起或废弃的矮柜,敏捷地攀上相对安全的矮墙或平台,目光如同精准的测量仪,掠过纵横交错的电线与晾衣绳,最终停留在东南方向一个崭新建成的高楼顶层,这里视野开阔射界良好,是控制全局的绝佳位置。
布设监控仪的核心工作在一片看似日常的检修作业伪装下,于绝对的寂静中展开。在斜对面一栋废弃民居的阁楼,一扇破损的气窗内部被巧妙地清理出空间,固定第一个监控单元,其镜头能清晰地覆盖目标建筑的正门以及左侧那条堆满杂物的巷口。
不远处一根负责区域照明的老旧电线杆顶端,维修梯的阴影处,第二个监控单元被安装并伪装成普通的线路放大器,其视野足以监控主路的车辆行人动向,并能窥见建筑背面一部分被油布遮盖的区域。
一个早已被遗弃丶铁皮严重锈蚀的邮箱残骸内部,被植入第三个“眼睛”,其视角精准地对准目标建筑与相邻废弃厂房之间那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那里阴暗潮湿,地面满是瓦砾。
而在贝奇星山路进入这片核心区域的主要入口附近,一处通风管道的百叶栅栏后面,最后一个监控仪被安置妥当,它将成为预警和记录所有进出该区域人员车辆的第一道哨卡。
每当一处监控仪被启动,高云苗子手中一台看似厚重的“工程记录仪”——实为主控终端——的屏幕上便会稳定地亮起一个新的实时监控画面。她纤细的手指在触控屏上滑动,细心调整着每个远程摄像头的焦距与俯仰角,确保覆盖范围最大化,同时将重叠和盲区降至最低。拾音器的灵敏度也被设定在能清晰捕捉有效范围内对话和异常声响,却又不会因远处街道噪音而过度触发的平衡点。
“所有点位图像稳定,热成像与微光模式切换正常。”她通过微型耳麦低声向牧风翔子报告,声音平静无波,“数据流加密传输稳定,已成功接入警所指挥系统及武侦总局备份链路。”
夕阳缓缓西沉,将天边染成一片橘红与绛紫交织的色彩。完成所有布设与调试工作的“市政检修队”成员,像完成了一天普通工作的工人一样,收拾好工具包,三三两两地从不同方向撤离了贝奇星山路区域。两辆厢式货车在不同时间,沿着不同路线,悄然无声地驶离。
当夜幕完全降临,街灯次第亮起,新风町警所一科作战指挥室内,巨大的电子屏幕被分割成数个画面,来自那些刚刚布设的“眼睛”所捕捉到的实时景象,安静地呈现在众人面前。这片废弃的区域在夜色中更显沉寂与破败,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牧风翔子知道变化已然发生,无形的视线网络已经织就,如同潜伏在暗处的蜘蛛,等待着猎物触网的那一刻。距离关键的凌晨还有近两天的等待,这期间这些电子眼将永不疲倦地注视,分析每一个进入画面的微小变化,反毒风暴正在这极致的平静下悄然积聚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她站在屏幕前双手抱胸,凝视着被夜色笼罩且由监控仪反馈的现场画面并随时根据监控仪画面改变作战计划,在等待着“毒制师”进行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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