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陆行之看着商砚辰手中的病历。
\"昨天王妈发来的资料。\"商砚辰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却冷得吓人，\"她把所有的证据都保存得很好，包括这份药方。\"
叶暖阳紧张地看着两人。病房里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陆行之苦笑，\"但我刚刚正准备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商砚辰打断他，\"告诉我是你父亲害得乐乐要终身承受病痛？还是告诉我，这七年来你一直在隐瞒真相？\"
\"商砚辰......\"叶暖阳想说什么，却被他抬手制止。
\"让他说。\"商砚辰死死盯着陆行之，\"我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陆行之深吸一口气：\"事情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我父亲确实在给白初薇提供药物，但他不知道那些药会用在商小柔身上。\"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商砚辰冷笑，\"因为他不知道，所以就可以逃避责任？\"
\"不，我没有为他开脱的意思。\"陆行之说，\"这些年我一直在调查这件事，就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今天......\"
他把白初薇的威胁和自己的选择都说了一遍。
商砚辰听完，沉默良久。突然，他一拳打在墙上。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病床上的乐乐动了动。
\"舅舅......\"小家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商砚辰立刻收敛了情绪，走到床边：\"没事，继续睡吧。\"
等乐乐重新睡着，他才转向陆行之：\"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陆行之低下头：\"被欺骗。\"
\"没错。\"商砚辰说，\"所以你最好祈祷，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
话音未落，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
\"商总！\"助理冲进来，\"白家发来最后通牒！\"
商砚辰接过助理递来的文件，快速扫了一眼：\"他们想要什么？\"
\"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对白氏制药的调查，否则......\"助理欲言又止。
\"否则什么？\"
\"否则他们就会公布一些对商家不利的消息。\"助理说，\"关于七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
商砚辰冷笑：\"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是白初薇的事。\"助理压低声音，\"是关于......\"
他看了眼陆行之：\"老陆医生。\"
陆行之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白家声称，他们有证据证明，当年的车祸是老陆医生一手策划的。\"助理说，\"他们手里有录音，显示老陆医生早就知道商小姐在查白家的事，所以才......\"
\"不可能！\"陆行之打断他，\"我父亲虽然有错，但他绝不会......\"
\"够了。\"商砚辰说，\"让白家的人等着。这个通牒，我亲自回复。\"
他转向叶暖阳：\"你在这里照看乐乐。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叶暖阳点头：\"你要小心。\"
商砚辰看了眼病床上的外甥，眼神柔软了一瞬，随即又恢复冷峻。
\"陆行之，跟我来。\"
两人来到医院天台。夜风吹散了些许沉重的气氛。
\"你打算怎么做？\"陆行之问。
\"你觉得呢？\"商砚辰反问。
\"如果白家真有那些证据......\"
\"那就更要查个水落石出。\"商砚辰打断他，\"七年了，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你就不怕......\"
\"怕什么？\"商砚辰转身看着他，\"怕真相太残酷？还是怕商家的声誉受损？\"
他指着楼下的病房：\"比起这些，我更在乎那个孩子的未来。如果连害他母亲的凶手都找不出来，我有什么资格当他的监护人？\"
陆行之沉默片刻：\"需要我做什么？\"
\"你父亲现在在哪？\"
\"在国外治病。\"陆行之说，\"自从去年查出肺癌，他就......\"
\"让他回来。\"商砚辰说，\"不管白家手里有什么证据，都该有个了断了。\"
\"可是......\"
\"没有可是。\"商砚辰打断他，\"你不是一直想赎罪吗？现在就是机会。\"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是林队长打来的。
\"商总，有个情况。\"林队长说，\"白初薇在拘留所要求见记者。\"
商砚辰皱眉：\"她想干什么？\"
\"看样子是准备公开一些内幕。\"林队长说，\"我们暂时拦住了，但她扬言如果不让她见记者，就要......\"
\"就要什么？\"
\"自杀。\"林队长说，\"她说如果她死了，所有证据都会自动发布到网上。\"
商砚辰冷笑：\"就知道她会玩这一手。\"
挂断电话，他转向陆行之：\"看来他们坐不住了。\"
\"你是说......\"
\"白家现在就像困兽。\"商砚辰说，\"他们知道证据链即将完整，所以想玩最后一把。\"
\"那要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商砚辰说，\"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么事？\"
\"替我约白初薇。\"商砚辰说，\"就说我有个交易要谈。\"
陆行之一惊：\"你要见她？\"
\"是时候跟她做个了断了。\"商砚辰说，\"这场较量，也该有个结果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商总！\"助理气喘吁吁地跑上天台，\"不好了！白家的人包围了医院！他们要求见您，否则就......\"
\"就怎样？\"
\"就要公布所有证据。\"助理说，\"他们给了半小时时间。\"
商砚辰看了眼手表：\"告诉他们，十分钟后，我亲自下去见他们。\"
\"可是......\"
\"去准备吧。\"商砚辰说，\"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助理匆匆离开。陆行之担忧地看着他：\"你确定要这么做？\"
\"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商砚辰反问，\"这场战争是白家挑起的，那就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天台的风越来越大。远处的天空泛起鱼肚白，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
而这个黎明，注定是一个终结，也是一个开始。
\"走吧。\"商砚辰整理了一下西装，\"让我们去会会这些老朋友。\"
在他转身的瞬间，陆行之仿佛又看见了七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只是现在的他，眼神里多了太多沧桑和坚定。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能阻止他查清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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