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被练习生所讨论的人选，大概只会围绕着几个词语，漂亮、优异、出道位…
这些好像一个固定的模板，并不是说有这些就足够了，但是没有这些是万万不行的。
不用刻意的去听，她们的心思都不在上面，因为所谓的出道位，对于她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这也不妨碍她们的紧张。
从练习生时期到现在已经转眼四年时间，期间的浮浮沉沉，已经变成了尘埃落定。
而这一次除了这些形容词外，还掉落了个新的词语，在人群中的崔雪莉很快拾捡到，脸上挂上了个灿烂的笑容。
“怎么突然这么开心？”郑秀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amber一把搂住郑秀晶的肩，“肯定是因为我们要出道了啊，是不是啊雪莉？”
“是也不是。”
崔雪莉神秘地笑了笑，出道固然开心，可是好像有更值得开心的事情呢。
“因为欧尼回来了？”
仔细听了听讨论的声音，郑秀晶轻易地找到了其中的原因。
连装模作样的犹豫都没有，崔雪莉很快的点头，“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谁啊？还有哪个欧尼….”
现在听不懂的人，换了一个人，amber满脸的疑问，“秀晶你的亲姐姐吗？”
“what？是雪球的，不是我的。”郑秀晶笑道，“说是我的…的话，wuli雪球可是会生气的。”
“呀，水晶呐。”崔雪莉跑过来，要堵住郑秀晶的嘴，被一个闪身躲了过去，两个人你追我赶起来。
“不要乱说啊！我哪里有这么小气！”
“没说你小气啊，谁让一提到欧尼，你就变了个人一样，还有！是秀晶！不是，水晶！”
“krystal不就是水晶吗？我没喊错的。”
“雪球啊。”
“是雪莉，不是雪球！”
“是雪球也没错啊～嘻嘻。”
“总之就是不是！”
孩子就是孩子，宋茜站在旁边看着她们两个闹腾起来，冲散了快要出道的紧张感，压迫在头顶的乌云散去不少的阴霾。
即使天性乐观开朗且坚强，也在纷纷的声音中和给予厚望的目光下感受到了沉重，大大小小的练习课程和即将出道的压力…
本来公司的谋划，就是把她们当做后备计划，前辈们起死回生，临近一脚，她们也不可能不出道，没有回头路。
不过能和她们一起出道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宋茜视线转移，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吗？我紧张的心脏现在还有突突跳呢。”luna摸着胸口，“这有什么好争论的。”
“这个大概你们就不知道了，她们两个已经争过好几次了，而且是在为了活跃气氛啊。”宋茜偏过头，小声说道。
luna愣了一下，“什么嘛，原来是这样。”
“诶？只有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个欧尼吗？雪莉有姐姐吗？”
“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她们讨论的一个名字，【q.Y】。”
“有啊，vic欧尼也听见了吗？很出名的制作人，年纪很小却很厉害，好像跟咱们也差不了多少，还是92年生的。”
“那就是了。”
“啊？那和这有什么关系？”amber瞪大了眼睛，一切的一切，突然和刚才讨论声中的名字对接上了，精准的嵌在其中。
见她懂了，宋茜不多说，“好了，不要闹了，再排练几遍我们该回去了。”
“内。”两小只立即站定，快速答道。
音乐还没响起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崔雪莉突然偏过头，投去略带期待的眼神，反应过来小跑过去开门。
练习室的门，发出来的声音不是很好听，东西都是有好有坏的，优点是特别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一抬起头，就看见了门口踏出来了一步又因为看见了自己而停下来的沈屿清。
“欧尼。”
沈屿清的第一反应：完了…
不由得看向身侧的人，林允儿抱着双臂，一副你说…我看你能编出来什么花样的表情，该如何解释呢？我亲爱的制作人。
聚光灯将演讲台切割成所谓的方块，沈屿清面不改色的结束了这次的官方活动，台下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中，又一次触及到口袋里静音的手机。
既定的计划走向完成，接下来连夜回去完全赶的上她们的出道舞台。
kkt页面弹出来的消息，让她如释重负的垂下了手，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沈屿清唇角不由勾起安心的弧度，“还好，来得及。”
给她一个惊喜吧。
计算好的时间完全是不够用的，从机场赶到了sm就已经下午了，进门就被截胡到了社长办公室。
虽然来到人家地盘不去拜访也不好，但谁能想到李秀满亲自出动。
“合作了这么多次，我就是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刚回国就来找雪莉吗？”李秀满说着，“说起来第一次见你，印象就令我很深刻啊。”
“李秀满社长言重了，接下来也会多多关照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今天把李秀满晾着了也没什么，可真理在三大里面选的就是sm，沈屿清没法子了，也只能跟着选这家。
目中无人…还是尊老爱幼…她还是心里有数的…
看着沈屿清那张完美的脸，李秀满瞬间眼前一亮盈盈一笑，“接下来还是要多靠我们q.Y制作人才是啊，这次回来要待多久？”
真的光看这张脸他已经就心满意足了，没白跑一趟。
哪怕不是主攻半岛市场，已经成型的欧美制作人代表来sm长期合作已经是自降身价了。
“大概不走了，也不一定，还是会来回跑吧。”沈屿清笑着摇摇头，然后端起了桌子上的那杯茶。
“真理这孩子一直很懂事，所以我不太放心，况且答应了她，出道的时候我一定会来看她演出的。”
“放心吧，孩子们都很友好的。”李秀满说道。
“友好吗？”沈屿清无奈，“可能也有吧。”
“不能以偏概全啊，岁岁…你的想法我能懂，也不能让这孩子活在你的羽翼下吧。”
“不会的，社长nim应该知道这孩子有多善良吧，你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沈屿清想起后面她一会不在，小雪球就被叫去作为练习生代表合照了，和那么一群人合照有什么好的，明摆着是利用那孩子…
“自尊心？”李秀满默默的说道。
说是自尊心，不如说是自卑？
明明是他看了视频，邀请成为的特招练习生，青少年组的外貌大赏…
但长成雪莉那孩子的模样，还需要自卑吗？
“社长nim我知道的您很照顾那孩子，是我这个人容易把人往坏处想。”抿了口茶，沈屿清说道，“其实我个人也很喜欢咱们公司的女团，才刚忙完真理就又出道了。”
“有兴趣的话就经常来看看，反正你们也都见过。”李秀满连连点头，“也别叫社长nim了，少了敬称也无所谓，总之…欢迎你加入sm家族。”
“康桑密达，社长。”沈屿清勾了勾唇角。
听到答谢，李秀满的嘴角也不由微微扬起。
算是，初步的共识？
“我带你去练习室吧。”
“我只是很久没回来了，应该不至于不认识路。”
没有太多的寒暄，直入主题，沈屿清微微前倾身体，语气平和。
“可是，她们现在有了专属的练习室，已经要出道了，我总不能还让她们在公共练习室吧。”李秀满顿了顿，“现在应该还在练习？”
“算了，社长帮我找个领路人吧，工作是最重要的。”
下意识的…李秀满又看着说完话后，浑身上下都流露着生人勿近气质的少女，完全没有小时候看起来活泼啊…看来得找个开朗点的孩子…找谁呢…
思考了两分钟，李秀满拨通了电话，“问问现在允儿在哪？”
“在公司的话，来办公室来一趟。”
“没有人的话，我自己找就好了。”
注意到李秀满的犹豫，沈屿清索性直接道：“社长nim，告诉我具体的方位就好了。”
“工作的话晚点处理也没关系，岁岁你在我们sm才是最重要的。”
态度是很重要的，李秀满觉得别说是给沈屿清跑腿领路了，如果她愿意抱大腿求她都行，真把她当孩子…sm马上离完蛋不远了。
都说三大公司同气连枝，竞争起来也是毫不留情面的，硬资本才有硬道理。
“不至于。”沈屿清有些受宠若惊，不禁抿了抿嘴角，主要她真没打算和sm捆绑到底…
“晚一点吧，我找了允儿来，公司的话想去哪里都行，感觉岁岁你比以前又漂亮了一点，要是出道的话，一定会爆热啊…”李秀满毫不吝啬的夸奖。
昨天的那场获奖演讲他也看了，年纪轻轻的大奖获得者，到哪里不得被捧着，行走的活招牌到了，他很清楚sm这次是捡到宝了。
“我？对出道没兴趣。”
沈屿清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位社长还是坚持不懈不忘初心，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习惯…不是好习惯，那就得改…
“咚咚一”
“进来吧。”看了一眼时间，李秀满开口说道。
“内，李秀满老师。”走进来的林允儿，立马说道，“看见经纪人oppa发的消息，才赶过来，不知道您找我有…”
看着进来的人选，李秀满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允儿啊，给你介绍一下，你们的制作人…明年或者后年之后的专辑，应该都是由她负责。”
多熟悉一下，也是应该的。
林允儿并没有意外，或者说是惊讶又或是期待的面面相觑。
有趣。
沈屿清看着李秀满扬起的嘴角，林允儿的神情，期待后面还能说些什么。
看来她都已经猜到了，那更好了。
社长口中的制作人，已经在欧美那边掀起热浪的新秀，现在竟然要当她们制作人了…
在李秀满的目光中，沈屿清缓缓起身然后微笑着开口说道，“以后请多指教，允儿欧尼。”
“你们认识啊？”
李秀满惊讶，“那早知道我就不介绍了。”
“认识。”
“不认识。”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随后…
“不认识。”
“认识。”
沈屿清与林允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睛很干净，清澈干净得像是一片没被污染的雪地。
最后沈屿清做出了结论：“我们应该是认识的。”
不确定的语气，很难让人信服，李秀满是无比满意的说道：“那看来我不需要担心和睦相处的问题了，我们sm就应该像这样相亲相爱的。”
“内。”林允儿笑着回应道。
这下是彻底放下了心，在半岛极其崇尚前后辈文化，以及等级森严制度，像这样的制作人…李秀满怎么可能在机会摆放在面前的时候…任之溜走呢。
这一块绝无仅有的美玉要抓住，捧在手心里，雪莉这孩子本也是fx的概念中心，两姐妹简直是完美结合啊。
社长交托的任务，完不完成的了，林允儿也不确定。
沈屿清真的没时间跟李秀满闹了，再待在社长办公室，恐怕今天都要过去了。
门打开后的瞬间。
“我们真的认识吗？”林允儿看向沈屿清说道。
清冽的女声，平静中又带着几分好奇，扫过耳廓，沈屿清循声望去，再次对视上，
“允儿欧尼觉得呢？”
干净，清冽…露出来的侧脸线条精雕细琢，漆黑如墨的发丝披在肩上，嘴角处的弧度恰当好处，透着几分少年气。
心跳的好像跳的有些快。
“看来你忘记了。”
林允儿突然笑了。
带着一股回忆，毫无防备的伤感，却又奇异地透出压倒性的美，沈屿清努力的回想了下，应该是没有见到过的，真想不起来她们之间有过什么交集。
“总不能是通过电视吧…”
“正答。”林允儿拍了拍手。
“哈。”沈屿清无语，随即笑了出来，“也对，单方面认识也是认识。”
“还以为你会说无聊呢。”林允儿期待的反应没看到，撇了撇嘴，当时看到一脸疑惑的沈屿清，想要使坏的冲动太强烈了。
沈屿清对她陌生也是应当的，但是她们确实经常久仰q.Y的大名了，她们翻身的专辑还是对方操刀的，李秀满老师经常会给她们安利，在后面她们更是了解到了一个故事。
沈屿清参加过sm的韩国少年选拔大会，还是当年的大赏第一名，以至于后来的声乐组老师直说有的是比你们年龄小唱歌好的存在。
“不，其实很有趣。”看林允儿脊背挺直的站在那里，像一株纤细清秀的竹子，内里又是和自己一样的人，沈屿清抿起嘴唇，露出来一个很浅、很淡的笑容。
“刚才的是官方回答，答案嘛，一会告诉你，岁岁？以后多多认识吧。”林允儿语气温和直接，没有任何多余的开场白。
“内。”
真有意思，林允儿和办公室里面的简直判若两人嘛，一样的聪明。
沈屿清深吸了一口气，“喜欢。”
“嗯？”
声音太轻了，根本没有听清，预想中的尴尬和不悦都没出现过，林允儿转过头，“不过岁岁怎么知道我是欧尼的？”
“允儿欧尼？因为我听kenzie欧尼说过，我是会提前了解歌手的。”
其实沈屿清并不确定林允儿是不是比自己大，但她依旧是想这么喊，她也只是大致听了几个声音，最后确认了下最终版是否合格。
“歌手吗？岁岁想要去哪里？”
“练习室吧。”
“我们的？”
沈屿清没有反驳，极其自然的嗯了声，刚才那一瞬的鲜活与躁动迅速被沉寂吸收，仿佛从未出现，林允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说算了吧，她有点怕那群家伙吓到眼前的人，又觉得被吓到的会另有其人，目光完全没从身旁的人挪开，确实很有趣…
“呐，岁岁以后会亲自来制作专辑吗？”
“会的，我在环球的时候是这样，所以在这里也是这样。”
“有好听的歌，真的会让人心动啊。”林允儿没想到的是，她与沈屿清重逢的戏码就像是那么一场话剧般展开了。
社长的态度，真是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入社以来还是第一次看社长这样小心翼翼的。
“我努力写更好的…”沈屿清微微低着头，沉思着说道。
“努力让我心动吗？谢谢哦，岁岁，我也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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