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仁厚温良，他必会给咱们做主！”
“殿下！您快求求皇上吧！祖宗之法不可废！”
众官员一股脑围在了朱标身前。
朱标冷冷的没有说话，而是抬头望了一眼城楼。
他知道此时朱元璋就在城楼上看着自己。
这是他自登上太子之位，朱元璋第一次给他分配的任务。
如若没做好，他在朱元璋心中的位置，恐怕会下降些许。
想着朱棣最近风头正盛，朱标也是握紧了手里的马鞭。
“诸位大人，你们都别吵吵了，有话一个个说！”
朱标脸色一转，旋即又变成了那副充满阳光的笑意。
有了朱标这个主心骨。
礼部侍郎余熂抢先一步说道：
“殿下！汉朝《孔雀东南飞》中有“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之句，赞美女足的纤小，这难道不是先人之所肯嘛？”
余熂话很明了，汉朝就有诗言，大明怎可随意妄改？
余熂作为曾经教导过朱标的老师，也是胸有成竹的拍了拍胸脯。
其他人也是附和道：
“古有莲步娉婷，今有踏春有迹步月无声，难道这不是华夏之光嘛？”
“是啊！圣人曾言，一弯软玉凌波小，两瓣红莲落步轻，难道圣人之言也是错的嘛？”
“俗语道：脚小能遮三分丑，难道陛下真的想让我大明长相丑陋之女子，失去这最后丑妇幸足旁人誉的机会嘛！”
只听说过一白遮所丑，脚小也能遮丑倒是第一次听。
朱元璋冷冷的听着。
这些在朝之臣，哪一个不是论经坐道的大儒。
这小词整的是一套又一套，而且全都是引经据典有理有据。
要是旁人，早就被忽悠的脑子迷糊。
可他们遇见的是赤旗下出生的朱元璋。
“朱标爱惜羽毛过于装作了，怎还给这些穷酸叽叽喳喳的说话机会！”
此时的朱标也是脑袋快要炸了。
他看着余熂这位曾经的老师。
原本他还想劝说一番。
哪知道这群大人们根本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二虎见状。
猛地向前，推开了众人。
“肃静！”
二虎的声音在喧嚣中如雷鸣般响起。
瞬间让原本嘈杂的场面为之一静。
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加之朱元璋的默许，他的行动更是无人敢阻。
“诸位大人，请听我一言。”二虎环视四周，目光如炬，“太子殿下仁慈宽厚，但国事非儿戏，岂能任由诸位在此争论不休？殿下今日所肩负之责，乃是为皇上分忧，为大明社稷考量。至于祖宗之法，自然不可轻废，然则时移世易，律法亦需与时俱进，方能保我大明长治久安。”
二虎说罢，挡在了朱标身前，晃了晃手中的钢刀。
意思很明白，再逼逼动刀了！
面对二虎的严厉警告和手中晃动的钢刀。
大臣们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有人挺身而出。
“二虎大人，我等身为朝廷重臣，岂能因个人威吓而退缩？”一位年长的御史站了出来，语气坚定。
“我们争论的，乃是关乎大明未来，关乎万千女子命运的大事。祖宗之法，乃我华夏千年文明之精髓，岂能轻言废弃？太子殿下仁厚，我等理解其心，但更应引导殿下明辨是非，勿让一时之仁，误了国家大计。”
此言一出，其他大臣也纷纷附和，有的情绪激动，甚至向前几步，似乎要与二虎形成对峙之势。
“二虎，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本该是皇上手中的利剑，怎可滥用职权，恐吓同僚？”另一位大臣义正词严地说道，“今日之事，我等自会据理力争，直至皇上圣裁。”
二虎见状，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这些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臣们，在关键时刻竟会如此倔强。
城楼上。
朱元璋看着眼前一幕诧异道：
“早听说明朝这些文官是群二杆子，没想到头这么铁啊！”
朱元璋知道，明朝文官犟种文化那可是很出名。
国家危难时，这群文官有事那也是真上。
不过这群人也有个极其鲜明的特点。
那就是喜欢结党党同伐异，最喜欢跟皇帝对着干。
朱元璋此时也是在思索如何合理的收拾这群不要命的二杆子。
就在朱元璋思索的时间。
忽然！
午门下传来了尖叫和咆哮。
“不好了！太子殿下挨了一耳光！”
人群耸动，不知道是谁激动的想要推搡二虎和围过来的锦衣卫。
没想到一耳光打在了朱标脸上。
这下事情大了！
“快！保护殿下！”
一群锦衣卫瞬间气势汹汹的围住了这群大臣。
城楼上的朱元璋见状，却是站起身来激动道：
“哈哈哈！标儿这一鼻窦挨的好！”
“正愁没有理由收拾这些酸腐烂杆！”
午门前众人慌乱，锦衣卫跟几十个大臣拥作一团。
“二虎！有人欲要行刺太子！你还愣着干鸡毛！”
听着从城楼上传下的咆哮、
二虎彻底怒了。
“锦衣卫何在！打！给我狠狠的打！”
二虎的声音如同怒雷般炸响，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锦衣卫们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瞬间将那些情绪激动的大臣们团团围住。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住手！”朱标突然大声喝止，他的声音虽不及二虎那般洪亮，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礼部侍郎余熂等人被锦衣卫压下去的嚣张气焰此刻又开始膨胀。
“哼！有太子殿下在此！我看你们谁敢动！”
朱标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余熂面前。
“本殿下让他们住手，只是想第一个抽你这张丑陋的脸！”
朱标阳光的笑意一收，满脸狰狞的举起了马鞭，狠狠抽在了礼部侍郎余熂的脸上。
余熂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鞭打得措手不及，整个人踉跄几步，脸颊瞬间红肿，惊愕与屈辱交织在他的脸上。
四周的大臣们也是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温顺仁厚太子殿下竟会亲自动手。
而且对象还是平日里以教化治天下的礼部侍郎。
作为礼部侍郎，竟然被当朝太子抽了一马鞭。
滔天的屈辱涌上心头，要知道这余熂可是太子东宫的老师！
“你！你竟敢……”余熂捂着火辣辣的脸颊。
愤怒与难以置信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为何不敢？”朱标打断了余熂的话，眼神冷冽如冰，“你等身为朝廷重臣，不思如何为国为民，却在此争执些无关痛痒的陈规陋习，甚至妄图以言压人，阻碍变革。今日这一鞭，便是让你知道，何为君臣之道，何为朝廷纲纪！”
朱标的话语掷地有声，不仅震慑了在场的所有大臣。
也让城楼上的朱元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哈哈哈！标儿棒棒滴！”
朱元璋知道这时候就该他出来收场了。
缓缓走下城楼，朱元璋对着众人淡笑道：
“诸位爱卿！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朱元璋淡笑说罢，转身就要回宫。
忽然！
身后传来了一道声嘶竭竭的怒斥。
“陛下！您身为君主，却缺乏慈父之德，致使太子性情暴戾，此等后果，皆因你教养无方，实乃你有父无母之憾事！”
朱元璋缓缓回头，冷冷看着已经面色狰狞红温的余熂。
最后一句话回荡在耳中。
有父无母之憾事。
意思：有人生没娘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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