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转金丹炉第2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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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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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魔塔的金光尚未散尽,青衫身影已立于塔前石阶。灵昀手中握着半块星阵残图,衣袂被塔顶吹来的风掀起,露出袖口绣着的周天星轨——那是他连夜从符阵堂的古籍中拓下的,与镇魔塔底层的阵眼纹路恰好能拼合。

“殿下,塔基的地脉有些松动。”灵昀将残图递向林恩灿,指尖划过图上的断裂处,“魔气虽散,但百年侵蚀让阵纹断了七处,若不修补,怕是撑不过下一个月圆。”

林恩灿接过残图,混沌炉在掌心微微发烫,炉身映出图上的断裂纹路,竟自动补全了其中两处。“需用什么材料?”

“星髓母矿的粉末混着龙涎露水。”灵昀望向塔基,那里的裂缝正渗出淡淡的黑气,“我已让骨甲部的旧部送来星髓,龙涎水……”

“我这里有。”林恩灿从怀中取出个小玉瓶,里面盛着当年地脉龙气凝结的露水,“当年矿洞的龙气余泽,应该够用。”

林恩烨扛着玄铁刀,灵豹用头蹭了蹭灵昀的手背——玄甲上沾着的星髓粉末蹭了青衫一角,像落了点碎金。“修补阵法这种精细活,还是得看灵昀你。我和灵豹去守着塔门,省得闲杂人等打扰。”

林牧的灵雀忽然从空中落下,衔住灵昀的衣袖往塔内拽。“灵雀说,塔内第三层的祭台上,还有残留的阵眼石。”他跟着灵昀往塔内走,护灵符卷在袖中泛出微光,“我来净化石上的魔气。”

镇魔塔底层阴暗潮湿,断落的石柱上爬满青苔,唯有灵昀手中的星阵残图散发着微光。他蹲下身,指尖抚过地面的断裂纹路,青衫下摆沾了些尘土也不在意:“这里是‘坎位’,主水,需以星髓粉末铺成龙形,引龙涎水入纹。”

林恩灿将龙涎水倒入石槽,混沌炉悬于半空,紫金光将星髓粉末化作细小的龙影,顺着灵昀划出的轨迹游走。粉末遇水即融,在地面凝成道蜿蜒的光痕,与残图上的纹路完美重合。

“还差最后三处。”灵昀额角渗出汗珠,引动阵纹的灵气让他脸色有些苍白。林牧赶紧递过张凝神符,符光落在他眉心,灵雀则用翅膀扇着风,送来些微清凉。

当最后一道阵纹补全,整个塔基忽然震颤,地脉灵气顺着新补的纹路涌上来,裂缝中的黑气发出凄厉的嘶鸣,被灵气冲刷得烟消云散。灵昀瘫坐在地,青衫被汗水浸透,却望着重新亮起的阵眼笑了:“成了,这下至少能稳百年。”

林恩灿扶起他,混沌炉化作玉佩系在他腰间:“辛苦你了。”

“殿下忘了?”灵昀拍了拍腰间的星阵残图,“当年在山坳,咱们就是这样一起补聚灵炉的阵眼。”

一句话让三人都静了下来。山坳的聚灵炉,矿洞的星髓,万魔窟的锁魔阵,再到今日的镇魔塔……原来那些并肩修补阵纹的时光,早已将彼此的气息刻进了骨子里。

林恩烨的声音从塔门口传来,带着爽朗的笑:“修好了就快出来!秦长老带了新炼的酒,说是要给咱们庆功!”

走出镇魔塔时,夕阳正染红天际。灵昀的青衫在霞光中泛着柔和的光,与林恩灿的玄色锦袍、林恩烨的墨色朝服、林牧的青色长衫相映,像一幅被时光晕染的画。

灵雀落在灵昀肩头,用喙梳理着他被风吹乱的发丝。林恩灿望着远处渐亮的皇都灯火,忽然觉得,所谓守护,从来不是一人的独当一面,而是像这补全的阵纹——你填一块星髓,我引一脉灵气,他护一方安宁,彼此交织,才成了最坚实的屏障。

灵昀忽然指着天边的星子:“看,北斗的位置变了,像是在呼应镇魔塔的新阵。”

林恩灿抬头望去,星辰的轨迹果然与灵昀补的阵纹隐隐相合。混沌炉在他掌心轻轻鸣响,似在与星辰对话。他知道,只要身边有青衫身影的灵昀,有挥刀护阵的林恩烨,有符光暖心的林牧,这方天地的阵纹,便永远不会断裂。

晚风拂过,带着塔基新凝的灵气,也带着山坳草木的余香。四人并肩往皇都走去,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像四条紧紧相依的脉络,在这片他们用热血与默契守护的土地上,静静流淌,生生不息。

暮色四合,秦长老的酒肆里飘出醇厚的酒香。木质柜台后,秦长老正用布巾擦拭着青瓷酒坛,见四人走进来,眯眼笑道:“可算来了,这坛‘忘忧’刚开封,就等你们呢。”

林恩烨率先奔过去,拿起酒坛就想倒:“还是秦长老懂我们,修完阵眼,正该喝两杯解乏!”

“急什么。”秦长老敲了下他的手背,“先尝尝灵昀带来的新茶,今年的雨前龙井,配着刚出炉的杏仁酥,比空喝酒舒坦。”

灵昀将茶盒放在桌上,青衫袖口沾着的星髓粉末还没擦净:“前几日去南山勘察地脉,见茶农炒茶,顺手买了些。”他泡好茶,茶汤碧清,叶片在水中舒展如雀舌。

林恩灿端起茶杯,目光落在灵昀微颤的指尖——补阵时过度耗神,他的手还没完全稳住。“今日辛苦你了,这茶我替你多喝一杯。”

灵昀浅笑摇头:“殿下才是,以龙涎水引灵脉,若不是殿下的混沌炉稳住阵眼,我那点阵术根本撑不起整座塔的灵气流转。”

林牧剥着杏仁酥,忽然指着灵昀腰间的玉佩:“这不是上次殿下送你的‘镇灵佩’吗?怎么串了根红绳?”

灵昀下意识摸了摸玉佩,红绳在青衫映衬下格外显眼:“昨日整理行囊,见这玉佩边角有些磨损,怕弄丢了,就找绣娘编了根绳。”他声音渐低,“毕竟是殿下亲手打磨的。”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酒杯,杯沿的凉意让他想起午后补阵时的场景——灵昀为了对齐最后一道阵纹,几乎是贴着地面匍匐前进,青衫被石砾划破了好几处,却浑然不觉。那时他便暗下决心,要寻块最温润的暖玉,给灵昀做块新佩。

“对了,”秦长老端上一碟蜜饯,“今日镇魔塔阵眼重启,皇都的灵气都鲜活了不少。刚才见城西的药铺老板来打酒,说他那盆养了三年的‘还魂草’竟开花了。”

林恩烨灌了口酒,咂咂嘴:“那是自然,咱们补的可不是普通阵眼,是镇着皇都地脉的‘龙脊’。”他拍着灵昀的肩,“灵昀这手阵法,怕是连当年的阵法大师见了都要称赞。”

灵昀刚要谦虚,窗外忽然闪过几道流光。林牧推窗一看,惊呼道:“是孔明灯!好多啊!”

众人涌到窗边,只见夜空里浮着上百盏孔明灯,烛火透过薄纸,映得星星点点,像倒悬的银河。下方传来孩童的欢呼,夹杂着商贩的吆喝——原来是百姓们见镇魔塔的金光冲天,以为是祥瑞降临,自发点了孔明灯祈福。

“你看那盏最大的。”灵昀指着其中一盏,灯面上用朱砂画着简易的阵纹,正是他们今日补全的那道,“定是哪个懂阵法的老先生画的。”

林恩灿望着漫天灯火,忽然觉得眼眶发热。他们在塔下挥汗补阵时,从未想过会引来这般景象。那些素不相识的百姓,用最质朴的方式回应着他们的守护,这或许就是所有付出的意义。

“来,干杯!”林恩烨举起酒碗,“为了镇魔塔稳如泰山,为了皇都岁岁平安!”

“干杯!”

酒液碰撞的脆响混着窗外的欢笑声,灵昀的茶盏与林恩灿的酒碗轻轻相触,青衫与玄袍的衣袖交叠,像极了镇魔塔下交错的阵纹。

夜深时,秦长老留他们宿在酒肆后院。灵昀借着月光整理阵图,林恩灿坐在他身边,将一块暖玉放在他案头:“明日找个玉雕师傅,照着这个样子,给你雕块新佩。”

玉上隐约能看出是只展翅的灵雀,正是灵昀那只灵雀的模样。灵昀指尖抚过玉面,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底:“殿下不必费心……”

“必须的。”林恩灿打断他,目光认真,“你的镇灵佩磨损了,正如你为这皇都耗尽的心神,都该好好补一补。”

月光穿过葡萄藤,在两人身上织出斑驳的光影。灵昀望着案头的暖玉,忽然想起午后补阵时,林恩灿为他挡开坠落的碎石,玄色锦袍被砸出个破洞,却还笑着说“没事,皮糙肉厚”。

他低下头,红绳系着的镇灵佩在衣襟下轻轻晃动,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温热而坚定。

后院的石桌上,那坛“忘忧”还剩小半,酒香混着龙井的清气,在夜色里弥漫。远处的镇魔塔闪着柔和的金光,与漫天星子、万家灯火相融,构成一幅安稳的画卷——这,便是他们用默契与坚守,为皇都铺就的底色。

翌日清晨,灵昀捧着那块暖玉去了皇都最有名的玉雕坊。掌柜见玉质温润,又听说是太子殿下相赠,当即亲自操刀,许诺三日后来取。

林恩灿则带着林恩烨、林牧去了皇家藏书阁。阁内第三层藏着历代真皇的手札,其中或许有关于混沌炉起源的记载。秦长老说过,混沌炉并非凡物,其材质与上古的“息壤”同源,能生能灭,是天地初开时的灵物。

“这册《真皇秘录》里有记载!”林牧从一堆古籍中翻出本蓝封皮的册子,上面用朱笔写着:“混沌炉,孕于昆仑之墟,吸日月精华,炼神魔之气,唯皇家血脉可驭,用以制衡天地失衡。”

林恩烨凑过去看,玄铁刀在指尖转了个圈:“昆仑之墟?那地方不是早就塌了吗?”

“未必。”林恩灿指尖划过书页上的昆仑地图,“你看这里的山脉走向,与咱们山坳的地脉隐隐相合,或许有残存的灵脉。”

正说着,灵昀的传讯符忽然亮起,上面只有四个字:“玉雕坊乱。”

三人立刻赶往玉雕坊。只见坊外围了不少人,掌柜的正对着一地碎玉哭丧着脸,灵昀站在一旁,青衫上沾着些尘土,腰间的镇灵佩红绳断了,玉佩却还攥在手里。

“是魔将的余党!”灵昀见他们来,忙道,“刚才来了个黑衣人,抢走了暖玉,还说要在昆仑之墟等着咱们。”

林恩灿眉头微皱,混沌炉在掌心发烫:“他要暖玉做什么?”

“或许是想以此为引,在昆仑之墟重铸混沌炉的克星。”灵昀捡起地上的碎玉,“掌柜说,黑衣人出手时用了‘蚀骨爪’,是魔将的独门功夫。”

林恩烨玄铁刀一顿,刀身与地面碰撞出火星:“管他什么爪,去了昆仑之墟,我劈了他!”

灵豹从巷口窜出,玄甲上沾着几片黑色的羽毛——那是魔修的灵羽,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魔气。“灵豹说,黑衣人往西边去了,速度很快。”

林恩灿望向西方,那里的天际有些暗沉,像是有魔气凝聚。“备些干粮,我们即刻出发。昆仑之墟凶险,灵昀,你懂地脉阵法,必须同行。”

灵昀点头,从袖中取出张新画的星阵图:“我昨晚补画了昆仑的地脉图,应该能派上用场。”

三日后,四人一豹一雀踏上了前往昆仑的路。灵昀的玉雕还没取成,但他攥着断了绳的镇灵佩,倒也安心。林恩灿将自己的龙纹玉珠解下来,用红绳串了,系在灵昀腕上:“这珠子能引地脉灵气,关键时刻能护你。”

灵昀低头看着腕上的玉珠,红绳与青衫相映,像朵新开的花。

昆仑之墟果然如古籍记载般苍凉,断壁残垣间缠着黑色的魔气,脚下的碎石踩上去咯吱作响。灵雀飞在前方探路,时不时发出尖锐的嘶鸣,提醒他们避开魔气浓郁的区域。

“前面有个山洞!”林牧指着远处的山壁,洞口泛着淡淡的红光,“灵雀说里面有暖玉的气息。”

四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只见洞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黑色的鼎,暖玉正悬在鼎口,被魔气包裹着,渐渐失去光泽。那黑衣人背对着他们,黑袍上绣着狰狞的魔纹。

“来得正好。”黑衣人转过身,脸上戴着张骷髅面具,“只要将暖玉与混沌炉一同投入鼎中,就能炼出‘灭灵刃’,到时候,天下再无人能挡魔主苏醒!”

林恩灿将混沌炉掷向空中,炉身化作长枪,枪尖的紫金光刺破魔气:“休想!”

黑衣人冷笑一声,挥手放出三道魔气,化作巨狼扑来。林恩烨的玄铁刀劈出刀气,灵豹则咬住巨狼的脖颈,将其撕碎。林牧的护灵符卷展开,符光金亮,护住灵昀与石台上的暖玉。

灵昀趁机引动星阵图,洞壁上忽然亮起阵纹,将洞口封住——他要断了黑衣人的退路。

“找死!”黑衣人见无路可逃,竟扑向石台上的鼎,想亲手将暖玉投进去。林恩灿长枪一挑,枪尖缠住他的黑袍,混沌炉的“杀”字纹路亮起,开始炼化他身上的魔气。

黑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骷髅面具碎裂,露出张被魔气侵蚀的脸——竟是当年在飞天真人学院与林恩烨比试的赵烈!

“怎么是你?”林恩烨愣住,玄铁刀差点脱手。

“我父亲被魔主所杀,我只能投靠魔将,才有机会报仇……”赵烈的声音断断续续,身体在魔气中一点点消散,“但我后悔了……暖玉给你们……”

暖玉从鼎口落下,被灵昀接住。林恩灿收起混沌炉,看着赵烈消散的身影,忽然觉得胸口发闷。

灵昀将暖玉递给林恩灿,腕上的龙纹玉珠泛着光:“至少,他最后回头了。”

走出山洞时,昆仑的天空竟放晴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断壁上,照得魔气渐渐消散。灵雀衔来朵紫色的小花,放在灵昀手心,像是在安慰他。

林恩灿握紧暖玉,忽然笑道:“回去让掌柜的接着雕,就雕两只灵雀,一只在你腕上,一只在我炉上。”

灵昀低头看着手心的小花,青衫在风中轻扬,腕上的红绳玉珠晃出细碎的光。他知道,前路或许还有更多波折,但只要身边有他们,有这方天地的灵脉相护,便无所畏惧。

远处的山坳方向传来隐约的聚灵炉鸣响,像是在呼唤他们回家。四人相视一笑,转身往回走去,身影在昆仑的残阳里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相连的脚印,印在这片他们用热血与坚守守护的土地上。

昆仑的风卷着碎石掠过耳畔,林恩灿握紧掌心的暖玉,玉上还残留着魔气侵蚀的微凉。赵烈消散前的悔语像根细刺,扎在心头——原来即便是被仇恨裹挟的人,心底也藏着一丝清明。

“这鼎得毁了。”林恩烨的玄铁刀劈向石台上的黑鼎,刀气撞上鼎身,竟被弹开,“好硬的家伙!”

灵豹嘶吼着扑上,玄甲利爪在鼎壁上划出火星,却只留下几道浅痕。林牧的护灵符卷飞至,符光金亮如网,罩住黑鼎,鼎身的魔气却顺着网眼溢出,反而更盛。

“是‘噬灵鼎’。”灵昀指尖抚过鼎壁的纹路,青衫袖口的星阵图微微发亮,“需以混沌炉的‘生’字纹克制,再引地脉灵气灌入,才能彻底摧毁。”

林恩灿点头,混沌炉在掌心化作双刃剑,“生”字刃轻贴鼎壁。刹那间,炉身的紫金灵气顺着刃口涌入,与鼎内的魔气激烈碰撞,黑鼎发出刺耳的嗡鸣,竟开始剧烈震颤。

“灵昀,引地脉!”

灵昀立刻展开星阵图,指尖划过虚空,洞壁上的阵纹再次亮起,将昆仑深处的地脉灵气引入。林恩烨与林牧分站两侧,玄铁刀的破妄之力与护灵符的净化之光交织成屏障,挡住外泄的魔气。灵雀叼着最后一张净化符,精准地投入鼎口,符光爆闪的瞬间,黑鼎“咔嚓”一声裂开细纹。

“再加把劲!”林恩灿一声低喝,将自身龙气尽数灌入混沌炉。“生”字刃的光芒愈发炽烈,竟在鼎内凝成颗莹白的灵珠,那是被魔气吞噬的无数生灵的残识,此刻终于重见天日。

当最后一道裂纹蔓延至鼎底,噬灵鼎轰然碎裂,魔气散尽的刹那,灵珠化作点点光雨,融入昆仑的地脉——那些被吞噬的生灵,终于得以安息。

林恩灿收起混沌炉,暖玉在他掌心恢复温润。“赵烈虽走错了路,但最后总算护住了灵珠。”他望向洞外,昆仑的残阳正染红天际,“我们该回家了。”

归途比来时顺畅许多。灵昀腕上的龙纹玉珠不时亮起,指引着最安全的路径;林恩烨的玄铁刀劈砍荆棘,灵豹则在前方开路,玄甲上的光泽越来越亮;林牧的灵雀衔来清甜的野果,护灵符卷在众人周身织成光壁,隔绝了沿途的魔气。

行至半路,灵昀忽然停下脚步,从袖中取出块新雕的玉佩——正是那日在玉雕坊没来得及取的,上面雕着两只依偎的灵雀,一只银翅,一只青羽。“是孔明灯那晚,秦长老派人送来的,说掌柜的连夜赶工雕好了。”

林恩灿接过玉佩,指尖抚过灵雀的羽翼,雕工细腻,连羽根的纹路都清晰可见。“青羽的这只,像你。”

灵昀笑了,青衫在风中扬起:“银翅的像殿下的混沌炉,总能照亮前路。”

回到皇都时,已是半月后。镇魔塔的金光比离去时更盛,百姓们在塔前焚香祈福,见他们回来,纷纷跪地行礼。林恩灿扶起为首的老者,混沌炉在他掌心泛着暖光:“守护皇都,是我们的本分。”

秦长老的酒肆里,新酿的“忘忧”已开封。灵昀将那对灵雀玉佩系在红绳上,一只递给林恩灿,一只自己戴上。两杯酒轻轻相碰,酒香里混着昆仑的风、镇魔塔的灵气,还有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接下来,该彻底清剿魔将余党了。”林恩烨灌了口酒,玄铁刀在桌上顿了顿,“我已让灵豹去探查,他们藏在皇都西郊的废弃兵营。”

林牧的灵雀落在酒肆的窗台上,对着西郊的方向轻鸣,像是在确认位置。“我画了些‘搜魔符’,明日便可出发。”

林恩灿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掌心的灵雀玉佩微微发烫。他知道,只要身边有挥刀破阵的林恩烨,有符光暖心的林牧,有青衫定阵的灵昀,有灵豹的利爪、灵雀的银翅,这方天地的安宁,便永远不会褪色。

夜色渐深,酒肆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着四人并肩的身影。镇魔塔的金光穿透云层,与混沌炉的紫芒、玄铁刀的冷光、护灵符的金亮、星阵图的幽蓝交织,在皇都的夜空织成一张无形的网——那是守护的网,也是希望的网,将在岁月里,静静守护着这片土地,直到永远。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灵雀玉佩,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灯笼上,声音沉稳:“清剿余党事不宜迟,明日卯时出发,西郊废弃兵营地形复杂,需提前布控。”

林恩烨将玄铁刀往桌上一顿,酒液溅出些许:“我带一队禁卫从正面突破,扫清外围杂兵。”他看向林牧,“你带着搜魔符,跟在我身后,遇着藏匿的魔党,直接用符镇住。”

林牧点头,指尖捏着几张泛光的符纸:“放心,搜魔符我备了双倍,连带净化符也多画了些,保准让那些魔气无所遁形。”灵雀在他肩头轻啄羽毛,似在应和。

林恩灿补充道:“兵营西侧有处坍塌的箭楼,是绝佳的制高点。林恩烨,你突破后往西北方向推进,引他们往箭楼方向聚集;林牧,你绕至东侧,用符纸封锁退路,我去箭楼设伏,三面合围,让他们插翅难飞。”

他顿了顿,看向林恩烨腰间的玉佩——那是与自己同款的灵雀雕纹,只是羽色偏深,是特意让工匠刻的“守”字款。“你的玄铁刀刚淬过魔气,劈砍时注意留力,别误伤了可能被胁迫的兵丁。”

林恩烨咧嘴一笑,拍了拍刀鞘:“哥放心,我心里有数。倒是你,箭楼狭窄,当心被偷袭,需不需要让灵豹跟着护你?”

“不必。”林恩灿摇头,掌心混沌炉泛起微光,“混沌炉能预警魔气,何况箭楼视野开阔,便于观察全局。你们俩稳住阵脚,待我信号一响,即刻收网。”

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布包:“这是我新做的凝神丸,含在嘴里能定心静气,对付魔党的迷幻术很有用。哥,你带几颗,林恩烨也拿点。”

灵雀从林牧肩头飞起,叼来林恩灿放在桌边的兵符,轻轻放在他掌心。林恩灿握住兵符,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与混沌炉的暖意交织成一股踏实的力量。

“明日行动,以‘灵雀鸣’为号。”他站起身,玉佩在烛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今夜养足精神,明日一战,务必干净利落,别留后患。”

林恩烨仰头饮尽杯中酒,将玄铁刀扛在肩上:“得令!”

林牧也跟着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收进锦袋,灵雀落在他肩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似在说“准备好了”。

窗外,镇魔塔的金光恰好透过窗棂,落在三人身上。林恩灿望着弟弟们的身影,忽然觉得,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孤身一人的冲锋,而是兄长在前引路,弟弟在后托底,彼此借力,才撑得起这方天地的安宁。

夜色渐浓,西郊废弃兵营的阴影里藏着几分不寻常的死寂。林恩灿站在箭楼顶端,混沌炉在掌心流转着淡金色的光,将四周百米内的动静尽收感知之中。下方,林恩烨带着一队禁卫伏在断墙后,玄铁刀的寒光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东侧矮墙后,林牧指尖夹着搜魔符,灵雀停在他肩头,偶尔低鸣一声,传递着远处的气息。

“来了。”林恩灿低声道,混沌炉的光芒微颤。他望见黑暗中窜出几道黑影,步伐虚浮却带着狠劲,正是魔党余孽。为首者腰间挂着枚骷髅令牌,与他们在镇魔塔卷宗里见过的图样分毫不差。

林恩烨按住蠢蠢欲动的禁卫,压低声音:“等信号。”玄铁刀在掌心转了半圈,刀鞘轻磕地面,发出“笃”的轻响——这是他们约定的戒备信号。

林牧的灵雀忽然振翅,在他耳边低鸣。他立刻摸出三张搜魔符,指尖灵力催动,符纸化作流光射向黑影。符光落地炸开,几道黑影身上瞬间腾起黑烟,正是被魔气侵蚀的迹象。

“动手!”林恩灿扬声,混沌炉骤然暴涨,化作一道金柱直冲天际,照亮了整个兵营。这是信号,也是威慑。

林恩烨率先冲出断墙,玄铁刀带起破空声,直劈那挂骷髅令牌的为首者。对方举刀格挡,两兵相交,那魔党手中刀竟被震得脱手而飞。“什么人?!”他嘶吼着扑来,指甲暴涨三寸,泛着青黑。

“取你命的人!”林恩烨侧身避开利爪,刀势反转,贴着对方手臂削过,带起一串血珠。禁卫们一拥而上,刀光剑影中,魔党很快被压制。

东侧的林牧没闲着,搜魔符接连打出,将试图逃窜的魔党一一标记。灵雀俯冲而下,喙尖啄向一名魔党手背,那处正握着枚黑色骨哨——想报信?林牧指尖一弹,一张定身符精准贴在他身上,骨哨“当啷”落地。

箭楼顶端的林恩灿目光扫过全场,混沌炉忽然指向兵营深处一间石屋:“那里还有动静。”话音未落,他已跃下箭楼,金芒裹身,如流星坠向石屋。

石屋门被一脚踹开,里面竟藏着个黑袍人,正对着一面铜镜念念有词。见林恩灿闯入,他猛地转身,铜镜射出一道黑芒:“受死!”

林恩灿不闪不避,混沌炉挡在身前,金芒与黑芒相撞,黑袍人惨叫一声,铜镜崩裂。“你是……皇室中人?”他盯着林恩灿腰间的灵雀玉佩,眼中闪过惊恐,“俊宁……俊宁真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俊宁?”林恩灿心头一震,这个名字在古籍中见过,是百年前失踪的大能,传闻与魔党渊源极深。他扣住黑袍人肩头:“俊宁在哪?”

黑袍人却忽然诡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他会来找你……亲自找你……”头一歪,没了气息。

林恩烨踹开房门进来时,正见林恩灿捏着那碎裂的铜镜,眉头紧锁。“哥,怎么了?”

“他提到了俊宁。”林恩灿将铜镜碎片收好,“这名字不简单,回去得查查卷宗。”

林牧随后进来,灵雀正啄着地上一枚掉落的玉符,那玉符上刻着个“宁”字。“这玉符……质地和皇家库房里的古籍封皮很像。”

林恩灿拿起玉符,指尖摩挲着那个“宁”字,混沌炉的光芒忽明忽暗。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遇刻‘宁’字的物件,需慎之又慎,关乎百年前一桩秘辛。”

“收队。”林恩灿将玉符揣入怀中,“把尸体处理干净,别留下魔气痕迹。”他望向天边,月色恰好被乌云遮住,“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的要深。”

林恩烨拍了拍他的肩:“管他什么俊宁丑宁,敢出来就劈了他。”

林牧将灵雀放回肩头,轻声道:“哥,灵雀说,这玉符有微弱的空间波动,或许能追踪到来源。”

林恩灿点头,目光深邃:“那就更不能掉以轻心了。回去后,你用追踪符试试,我去查皇室秘档。”

夜色中,禁卫们清理着战场,林恩灿望着那枚刻“宁”字的玉符,混沌炉在掌心轻轻震颤,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那名为“俊宁”的线索,像一根引线,正缓缓被点燃。

天刚蒙蒙亮,西郊废弃兵营的断壁后已伏下数道身影。林恩灿隐在箭楼残垣后,混沌炉化作枚玉佩贴在掌心,能清晰感知到兵营深处涌动的魔气——比预想中更浓郁,显然藏着不止一队魔党。

林恩烨带着禁卫伏在东侧矮墙后,玄铁刀半出鞘,灵豹的玄甲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时不时用鼻尖嗅探魔气轨迹。林牧则蹲在西侧枯树后,搜魔符在袖中整装待发,灵雀停在枝头,银翅被晨露打湿,却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兵营入口。

“来了。”林恩灿低声传讯,掌心玉佩忽然发烫。只见兵营大门被推开,十几个黑袍人押着些披枷带锁的兵丁走出来,为首者腰间悬着枚骷髅令牌,正是魔将余党的标志。

林恩烨眼神一凛,玄铁刀猛地劈向矮墙,碎石飞溅中,禁卫们如潮水般涌出,刀光剑影瞬间将黑袍人外围的魔兵冲散。“不想死的就蹲下!”他吼声如雷,玄铁刀逼退为首的黑袍人,灵豹则趁机扑向押解兵丁的魔兵,利爪撕开他们的黑袍,露出下面被魔气侵蚀的皮肤。

林牧的搜魔符紧随而至,符光如星雨落下,沾到魔气的魔兵立刻惨叫着倒地,身上的黑气被符光灼烧殆尽。“往箭楼方向退!”他扬声提醒被解救的兵丁,灵雀则叼着净化符,精准地落在兵丁们的枷锁上,符纸燃尽时,枷锁应声而断。

黑袍首领见势不妙,挥刀逼退林恩烨,嘶吼着指挥残余魔党往兵营深处逃窜:“去祭坛!那里有大人留下的后手!”

林恩灿在箭楼看得真切,指尖在唇边轻叩,发出一声清越的哨音——正是“灵雀鸣”的信号。他翻身跃下残垣,混沌炉瞬间化作长枪,紫金光刺破晨雾,枪尖直指黑袍首领的后心:“哪里跑!”

枪风凌厉,逼得黑袍首领不得不回身格挡,长刀与长枪相撞,火星四溅中,他忽然怪笑一声:“太子殿下?可惜你师父没机会看到你今日的狼狈了!”

林恩灿心头一震,枪势微滞:“你说什么?我师父?”

“俊宁那老东西,”黑袍首领眼中闪过狠戾,“半年前在昆仑墟被我们大人擒住,如今怕是早已魂飞魄散!你以为他留下的那点灵识,真能护得住你?”

“胡说!”林恩烨怒喝着挥刀砍来,玄铁刀带着破妄之力,直劈黑袍首领面门,“我大哥的师父岂容你诋毁!”

黑袍首领侧身避开,却被灵豹的利爪扫中肩头,惨叫一声,踉跄后退:“信不信由你!他被关在墟底的‘锁魂狱’,每日受魔气蚀骨之痛,若想救他,就凭你这点本事?”

林恩灿的长枪忽然暴涨数尺,枪尖的紫金光如燎原之火,瞬间将黑袍首领周身的魔气吞噬:“锁魂狱在哪?”

“哈哈哈……”黑袍首领在枪下渐渐化作黑气,笑声却带着诡异的回响,“找到昆仑墟的‘九窍玲珑心’,自然能寻到入口……可惜啊,那东西早在百年前就不知所踪……”

黑气散尽时,林恩烨一脚踹碎旁边的祭坛石碑,碑上刻着的魔纹在他脚下碎裂:“大哥,别信他的鬼话!俊宁师父神通广大,怎会被这等宵小擒住?”

林牧也走了过来,灵雀落在他肩头,不安地蹭着他的脖颈:“搜魔符没感应到他说谎的气息……或许……或许真有锁魂狱?”

林恩灿收枪入炉,掌心的玉佩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烫。俊宁师父的灵识自镇魔塔后便再未显形,他原以为是灵识渐稳,无需再以玉符相护,如今想来,或许真如黑袍人所说,是遇到了不测。

“昆仑墟……九窍玲珑心……”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混沌炉在掌心轻轻震颤,似在呼应他的心事,“不管真假,这昆仑墟,我必须再去一趟。”

林恩烨握住他的手腕,玄铁刀的刀柄传来温热的触感:“大哥要去,我陪你。上回没仔细搜,这次定要把那什么锁魂狱翻出来!”

林牧也跟着点头,搜魔符在他指尖泛出微光:“我也去。灵雀能感应到灵气异动,说不定能帮着找那九窍玲珑心。”

被解救的兵丁们围了上来,为首的老兵跪地叩首:“殿下救命之恩,我等无以为报!若需探寻昆仑墟,我等愿效犬马之劳!”

林恩灿扶起老兵,目光扫过兵营的断壁残垣,朝阳已跃出地平线,金光将众人的身影拉长。他知道,黑袍人的话未必全是真的,但只要有一丝师父的消息,他便不能放弃。

“回皇都。”他转身往回走,声音沉稳,“备好行囊,三日后再赴昆仑。”

林恩烨扛着玄铁刀紧随其后,灵豹的玄甲在阳光下闪着坚定的光。林牧的灵雀忽然振翅高飞,银翅划破晨光,像是在为他们指引前路。

掌心的混沌炉依旧温热,林恩灿握紧玉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锁魂狱是真是假,无论九窍玲珑心藏在何处,他都要找到师父。就像当年师父守护他那样,这一次,换他来守护师父。

风掠过兵营的断墙,带着晨露的清凉,也带着昆仑墟的遥远气息。属于他们的路,还在前方延伸,而这一次,除了守护天下,更添了一份寻师的执着,坚定如混沌炉上永不熄灭的光。

三日后的清晨,皇家仪仗在城门外整装待发。林恩灿一身玄色劲装,混沌炉化作腰佩,与灵雀玉佩相触,不时泛起微光。林恩烨扛着玄铁刀,灵豹的玄甲上覆了层星髓粉末,据说能抵御昆仑墟的寒气。林牧背着装满符纸的行囊,灵雀停在他肩头,银翅沾着新画的避寒符,不时用喙梳理他的发丝。

“秦长老说,九窍玲珑心若真存在,定与地脉龙气相连。”林恩灿翻身上马,指尖轻叩马鞍上的龙纹,“灵昀已在前方探路,他的星阵图能感应到龙气异动。”

林恩烨的马蹄踏得地面咚咚响:“管它什么心,找到锁魂狱,劈开门救人便是!”

队伍行至昆仑墟边缘时,灵昀的传讯符忽然亮起,上面画着个简易的阵眼:“已寻到龙气汇聚处,似有结界封锁,速来。”

众人快马加鞭,在一处山谷入口见到了青衫身影。灵昀正蹲在块巨石前,指尖划过石上的纹路,星阵图在他掌心泛着幽光:“这结界是‘九曲锁灵阵’,需三人以血脉为引才能开启,正好合殿下与二位皇子的气息。”

林恩灿翻身下马,将混沌炉按在阵眼中央,林恩烨与林牧分立两侧,三人同时逼出精血。血珠融入石纹的刹那,阵眼亮起红光,山谷入口的迷雾缓缓散去,露出一条蜿蜒的石阶,直通谷底。

“下去看看。”林恩灿率先迈步,混沌炉在他掌心旋转,警惕地感知着周围的魔气。石阶湿滑,长满青苔,灵雀飞在前方,银翅的光芒照亮了两侧的岩壁——上面刻着与镇魔塔相似的血纹,显然是魔党留下的。

行至谷底,一座黑铁牢笼赫然映入眼帘,笼上缠绕着锁链,锁链上的魔纹正散发着黑气。牢笼中央,一道白衣身影盘膝而坐,正是俊宁真人!只是他面色苍白,周身灵气微弱,显然被魔气侵蚀已久。

“师父!”林恩灿心头一紧,混沌炉瞬间化作长枪,枪尖劈向锁链,却被魔纹弹开,“这锁链有魔气加持!”

俊宁缓缓睁眼,声音嘶哑:“灿儿……别费力气……这是‘蚀灵锁’,需九窍玲珑心的灵气才能解开……”

林恩烨的玄铁刀劈出刀气,灵豹则用利爪撕扯锁链,却只让魔纹愈发炽烈:“那破心到底在哪?!”

“在……在祭坛……”俊宁指向谷底深处,“魔将以为我不知,其实我早已感应到……玲珑心的灵气与我灵识相连……”

林牧忽然指着牢笼角落,那里的石壁上嵌着块莹白的玉石,正散发着微弱的光:“灵雀说,这玉石有玲珑心的气息!”

林恩灿上前细看,玉石上的纹路与混沌炉隐隐相合:“这是玲珑心的碎片!足够暂时压制蚀灵锁的魔气!”他将碎片按在锁链上,混沌炉的紫金光同时涌入,锁链上的魔纹果然黯淡下去。

“趁现在!”俊宁低喝一声,周身忽然爆发出最后的灵气,与玲珑心碎片共鸣。林恩灿三人合力,玄铁刀、混沌枪、护灵符同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锁链应声而断。

就在牢笼开启的刹那,谷底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一头通体漆黑的巨兽从阴影中扑出,正是看守锁魂狱的噬灵魔!它口中喷出的魔气如黑云般罩来,所过之处,石阶上的青苔瞬间枯萎。

“你们带师父走!我来断后!”林恩烨玄铁刀一横,灵豹化作玄甲青年,与他并肩而立,刀气与爪影交织成屏障。

林恩灿背起俊宁,林牧的护灵符卷展开,护住三人周身:“我们在谷口等你!”

噬灵魔的利爪拍向林恩烨,却被玄铁刀劈得后退,灵豹趁机扑上,玄甲利爪撕开魔腹,黑气喷涌而出。林恩烨的刀气裹着星髓粉末,如雨点般落在魔身上,每一刀都带着破妄之力,逼得魔怪连连嘶吼。

当林恩灿三人冲出山谷,结界在身后缓缓闭合,林恩烨的身影才终于出现在谷口,玄铁刀上沾着魔气,灵豹的玄甲添了道深痕,却依旧昂首而立。

“没丢你的脸吧?”他咧嘴一笑,玄铁刀往地上一顿,溅起的碎石带着胜利的脆响。

俊宁靠在林恩灿怀中,望着昆仑墟的天空,忽然笑了:“当年收你为徒,果然没错。”他从怀中掏出半块玲珑心,与林牧找到的碎片拼合,“这才是完整的九窍玲珑心,能净化天下魔气……只是我灵识将散,以后……就交给你们了。”

玲珑心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将众人身上的魔气尽数驱散。林恩灿握紧完整的玉石,忽然明白,寻师之路的终点,不是重逢,而是传承——就像玲珑心的碎片终会合一,他们的守护之道,也终将在岁月里汇成洪流,涤荡所有黑暗。

归途的马背上,俊宁的灵识渐渐安稳,林恩灿将玲珑心贴身收好,掌心的混沌炉与灵雀玉佩轻轻相触,发出清越的鸣响。林恩烨的玄铁刀在风中轻颤,灵豹的玄甲映着晚霞,林牧的灵雀落在玲珑心上,银翅沾着光,像在亲吻这方天地的希望。

他们知道,只要这颗玲珑心还在,只要彼此还在,这天下的安宁,便永远不会缺席。就像昆仑墟的风终会吹散阴霾,他们的守护,也终将在时光里,刻下最温暖的印记。

回到皇都时,已是半月后。俊宁真人虽灵识受损,却总算脱离险境,正静心在皇家别苑调养。林恩灿将九窍玲珑心供奉在殿中,玉石散发的清辉透过窗棂,洒在庭院的每一寸角落,连阶前的青苔都透着温润的光。

这日午后,林恩烨正缠着林牧教他画追踪符,笔尖的朱砂在符纸上歪歪扭扭,惹得灵雀在旁扑腾着翅膀“啾啾”直笑。忽然,别苑外传来马蹄声,是秦长老带着几位朝中老臣来了。

“殿下,”秦长老捧着一卷明黄圣旨,神色肃穆,“陛下听闻诸位平定魔乱、寻回玲珑心,龙颜大悦,特下旨嘉奖。只是……”他顿了顿,看向林恩灿,“西域传来急报,那里的魔修余党竟勾结了蛮族,扬言要夺玲珑心泄愤。”

林恩灿指尖摩挲着腰间的混沌炉,目光沉了沉:“看来安宁日子还没过几天。”

“我跟你去!”林恩烨猛地拍桌,玄铁刀在鞘中嗡鸣,“上次没打够,正好去西域好好练练手!”

林牧也抬起头,灵雀停在他肩头,眼中闪着认真的光:“我也去,我的符能护住大家。”

这时,俊宁真人的声音从内殿传来:“灿儿,过来。”

林恩灿走进内殿,见师父正坐在榻上,手中捏着半块玉佩——那是当年他初学术法时,师父赠他的护身玉。“这玉佩你带着,”俊宁将玉佩放在他掌心,“西域风沙大,玲珑心虽能净化魔气,却抵不过人心叵测。记住,护得住身边人,才是真的守住了天下。”

林恩灿握紧玉佩,重重点头。

三日后,一支轻骑从皇都出发,林恩灿一身银甲,混沌炉悬在马鞍前;林恩烨的玄铁刀斜挎在背,灵豹化作原形跟在马侧;林牧背着符囊,灵雀在队伍上空盘旋,不时俯冲下来,啄食他手中的碎米。

行至玉门关,守将迎了上来,面色凝重:“殿下,蛮族在关外十里扎了营,魔修的黑气都快遮天蔽日了。”

林恩灿勒住马缰,望向关外的尘烟,忽然笑了:“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玲珑心,可不是好抢的。”

林恩烨已按捺不住,拍马就要冲出去,却被林恩灿一把拉住:“别急,先看看阵势。”他转头对林牧道,“放信号,让灵昀带星阵营从侧翼包抄。”

林牧点头,取出信号符往空中一抛,符纸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天际。很快,远处传来隐约的号角声——灵昀的星阵营到了。

“走!”林恩灿一声令下,银甲在阳光下闪着光,混沌炉骤然变大,化作一柄巨锤,迎着黑气砸了过去。林恩烨的玄铁刀劈开一道血路,灵豹的利爪撕开魔修的黑袍;林牧的符纸如蝶般纷飞,金光闪闪的护符贴在每个士兵身上,魔气一碰便滋滋作响。

玲珑心被林恩灿护在怀中,清辉透过甲胄,在沙场上铺出一片净土。魔修遇着这光,惨叫着化为飞灰;蛮族的弯刀砍到光罩上,尽数断裂。

激战至黄昏,风沙渐歇,敌军溃散而逃。林恩烨拄着刀大笑,脸上溅着血污却满眼亮光:“痛快!比在皇都打靶子过瘾多了!”

林牧正给受伤的士兵贴止血符,灵雀叼来草药放在他手边,乖巧得很。林恩灿望着夕阳下的玉门关,掌心的玉佩微微发烫,忽然明白师父那句话的意思——所谓守护,从不是孤身一人的冲锋,而是身边有并肩的兄弟,有默契的伙伴,有一颗愿意为彼此滚烫的心。

他将玲珑心高高举起,清辉洒满关隘,也照亮了每个人脸上的笑意。这天下的安宁,从来不是靠一块玉石便能守住的,而是靠无数双手,无数颗心,紧紧连在一起,才撑得起这万里河山。

归途的马车上,林恩烨已抱着玄铁刀睡熟,林牧在给灵雀梳理羽毛。林恩灿摩挲着九窍玲珑心,又摸了摸腰间的混沌炉,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前路或许还有风雨,但只要他们三个还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西域的风裹着沙砾,打在甲胄上噼啪作响。林恩灿勒马立于沙丘之上,望着远处蛮族残余的营帐在暮色中缩成小黑点,忽然抬手按住怀中的玲珑心——玉石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在呼应什么。

“哥,怎么了?”林恩烨凑过来,玄铁刀上的血渍已被风沙舔舐干净,“那些人跑不远,要追吗?”

林恩灿摇头,指尖划过玲珑心的纹路:“不必追。他们带了伤,又丢了魔修当挡箭牌,翻不过前面的黑风口。”他转头看向林牧,“灵雀能探到百里外的动静,让它去看看黑风口的风势。”

林牧轻吹一声呼哨,灵雀振翅而起,银羽在暮色中划出弧线。片刻后,灵雀衔着一根断裂的布条回来,布条上沾着黑风口特有的硫磺味。

“风口里起了沙暴,”林牧解读着灵雀带回的信息,“他们要是硬闯,怕是要被卷进石缝里。”

林恩烨咧嘴一笑,拍了拍林牧的肩:“还是你这小雀儿管用,省得咱们再动刀兵。”

正说着,林恩灿怀中的玲珑心忽然迸出暖光,光芒里浮出几行小字——那是西域古城的地图,标注着一处被魔修占据的藏经阁。

“看来玲珑心也不打算让咱们闲着。”林恩灿挑眉,调转马头,“去古城。听说那里藏着克制魔修的古籍,正好顺路取来。”

古城的断壁残垣在月光下泛着冷白,魔修留下的黑雾还没散尽,缠在廊柱上像一条条黑蛇。林恩烨一马当先,玄铁刀劈开黑雾,喊道:“里面的藏头露尾的,给小爷出来!”

黑雾中传来桀桀怪笑,几道黑影扑了出来,手中的骨鞭带着腥气抽向三人。林恩灿怀中的玲珑心光芒大盛,黑雾遇光即散,黑影惨叫着现出身形——竟是些被魔气侵蚀的西域僧侣。

“他们还有神智!”林牧惊呼,忙甩出几张清醒符,符纸贴在僧侣额上,黑气顿时淡了几分。

林恩灿收了玲珑心,拔出腰间长剑:“别伤他们,打昏就行。”

剑光如练,与林恩烨的刀影交织,林牧的符纸在空中织成金网,将试图逃窜的黑影兜住。不过半个时辰,所有被魔气侵蚀的僧侣都被制服,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林恩灿蹲下身,将玲珑心贴近一位老僧的眉心,暖光缓缓渗入。老僧浑浊的眼睛渐渐清明,抓住林恩灿的衣袖哽咽:“多谢贵人……我们被那魔修用‘蚀心咒’控制,苦不堪言啊……”

“那魔修在哪?”

老僧指向藏经阁深处:“在最顶层……他在译一本禁书,说要用来召唤‘蚀骨魔’……”

林恩烨早已按捺不住,提刀冲上楼:“看小爷劈了那禁书!”

林恩灿与林牧紧随其后,只见阁顶窗台上,一个黑袍人正对着月光念咒,手中的古籍泛着不祥的红光。

“就是现在!”林恩灿低喝一声,玲珑心脱手飞出,撞向古籍。红光与暖光相撞,古籍“啪”地合上,黑袍人惨叫一声,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林恩烨上前一脚踩住黑袍人,扯开他的兜帽——竟是个面容枯槁的老者,脸上刻满魔纹。

“这老头是西域的‘蚀骨老怪’,”林牧翻着从他身上搜出的册子,“上面记着他用三百个村民炼魔气……”

林恩灿皱眉,将玲珑心按在古籍上,暖光一点点驱散书页上的黑气:“把他捆起来,交给西域官府。这些僧侣,让玲珑心净化后,送回寺庙修养。”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三人身上。林恩烨擦着玄铁刀,林牧给灵雀喂食,林恩灿望着渐渐恢复洁净的古籍,忽然觉得,这玲珑心的光,不仅能驱散魔气,更能照亮人心底的善意。

前路还长,但只要这光不灭,他们的脚步就不会停。

藏经阁的古籍在玲珑心的暖光中舒展书页,那些被魔气浸染的字迹渐渐变得清晰温润,露出原本的蝇头小楷。林恩灿指尖拂过书页,能感觉到纸张传来细微的震颤,像是沉睡的文字在苏醒。

“这书里记的是西域古咒,”林牧凑过来看,指尖点着其中一页,“原来不是禁书,是能化解蚀心咒的‘清灵诀’!老怪把它当邪术练,难怪会走火入魔。”

林恩烨正用绳子捆蚀骨老怪,闻言回头笑骂:“这老东西真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东西都能练歪!”他踹了老怪一脚,“说,还有多少人被你下了咒?”

老怪被玲珑心的光灼得浑身发抖,含糊着吐出几个地名。林恩灿记下地址,将清灵诀抄录下来,递给身边清醒的老僧:“按这上面的法子,能解村民身上的咒。”

老僧双手接过抄本,激动得老泪纵横:“多谢三位贵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离开古城时,天已微亮。晨曦把沙丘染成金红色,灵雀在前面引路,翅膀扫过沙粒,扬起一串细碎的光。林恩烨打了个哈欠,把玄铁刀扛在肩上:“接下来去哪?回皇都吗?”

林恩灿摸了摸怀中的玲珑心,玉石传来温润的触感:“先去黑风口看看。老怪说那里有个魔修据点,藏着他炼制的‘蚀骨丹’,得把那东西毁了。”

黑风口的风果然如林牧所说,卷着沙砾呼啸而过,刮在脸上像小刀子。林恩烨用刀鞘护住脸,骂道:“这鬼地方,鸟都不来拉屎!”

“嘘——”林牧忽然按住他的胳膊,灵雀停在他肩头,羽毛紧绷,“前面有动静。”

三人放轻脚步,绕过一块巨大的风蚀岩,只见岩壁后藏着个洞口,洞口挂着块黑布,布上绣着个扭曲的骷髅头。林恩灿示意林恩烨守住洞口,自己和林牧悄悄摸了进去。

洞里弥漫着刺鼻的药味,石壁上插着火把,照亮一排排架子,上面摆满了黑色的丹炉,炉底积着暗红色的粉末。最里面的石台上,一个黑袍人正拿着玉勺,往丹炉里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蚀骨丹快成了……只要再凑齐九十九个生魂……”

林恩灿眼神一凛,对林牧比了个手势。林牧会意,悄悄摸出几张符纸,指尖一弹,符纸化作金蝶,悄无声息地落在丹炉底下。

“动手!”

林恩灿话音刚落,林恩烨已踹开洞口的黑布,玄铁刀带着风声劈向黑袍人。黑袍人惊觉回头,露出一张与蚀骨老怪相似的脸,只是更年轻些,眼中闪着疯狂的光:“又是你们!”

他挥手甩出一把黑色粉末,林恩灿早有准备,将玲珑心往前一推,暖光瞬间形成屏障,粉末遇光化作黑烟。林牧趁机捏碎符纸,丹炉底下的金蝶炸开,燃起淡金色的火焰,炉里的丹药发出刺耳的炸裂声,黑色的汁液顺着炉壁流下来,一碰到地面就化作了黑水。

“我的丹!”黑袍人目眦欲裂,扑上来要抢玲珑心。林恩烨横刀挡住,刀光与对方的利爪撞在一起,火星四溅。林牧趁机甩出清灵诀的抄本,金光裹着经文撞上黑袍人,他身上的黑气瞬间溃散,惨叫着倒在地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

洞里的丹炉接二连三地炸开,黑色粉末漫天飞舞,却在靠近玲珑心时尽数消散。林恩灿走到石台前,看着最后一个丹炉炸开,里面滚出几粒黑色的丹丸,一碰到光就化作了灰烬。

“总算清净了。”林恩烨抹了把脸上的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林牧的灵雀忽然飞过来,嘴里叼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个“蚀”字。“这是从黑袍人身上掉下来的。”林牧接过玉佩,皱眉道,“看质地,和蚀骨老怪身上的令牌一样,他们怕是来自同一个组织。”

林恩灿摩挲着玲珑心,玉石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些:“不管是什么组织,敢伤人性命,咱们遇一次,便拆一次。”

走出黑风口时,阳光正好越过沙丘,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灵雀在前面飞得欢快,不时回头叫两声,像是在催促他们回家。林恩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玄铁刀在沙地上划出浅浅的痕迹;林牧低头整理着抄好的清灵诀,指尖沾着淡淡的金光;林恩灿走在中间,怀中的玲珑心安静地发烫,像揣着一块不会冷却的暖阳。

远处传来驼铃声,是西域的商队赶着路,铃铛声清脆,混着风沙的呼啸,竟有种奇异的安宁。林恩灿抬头望向天边,流云舒展,像极了皇都上空的模样。

“走吧,”他对身边两人笑了笑,“回家。”

回家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三人并肩走着,再烈的风沙,再暗的魔气,似乎都成了沿途不值一提的风景。毕竟心里装着光的人,从来不怕走夜路。

归途的驼队渐渐近了,领头的商人看到他们,隔着老远就扬手招呼:“是林公子们吗?刚从皇都来的信使带了信,说宫里的太医瞧了那几位被救的村民,都已大好,还托我们给您捎些西域的瓜果呢!”

林恩烨眼睛一亮,几步冲过去掀开车帘,里面果然堆着满满一筐伽师瓜,翠绿的皮上带着细密的纹路,还沾着新鲜的沙土。他抱起一个掂了掂,笑道:“这瓜够沉,肯定甜!”

林牧拿出帕子擦了擦瓜皮,递给林恩灿:“先解解渴。”

林恩灿接过,指尖刚碰到瓜皮,就觉怀里的玲珑心轻轻一颤,低头看时,玉石表面竟映出些微光亮,隐约能看到皇都的轮廓——是母亲托信使带来的念想,怕他们在西域吃苦,特意让人备了些常用的伤药和滋补品,藏在瓜筐底层。

“母亲还说,”商队首领递过一个锦盒,“让您别总想着赶路,累了就歇脚,皇都一切安好,等您仨平安回去呢。”

林恩灿打开锦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三瓶药膏,瓶身上贴着标签,分别写着“治刀伤”“防沙裂”“安神助眠”,字迹是母亲特有的娟秀。他指尖划过标签,忽然想起离家时,母亲也是这样一盒盒往他行囊里塞东西,当时还嫌她啰嗦,此刻鼻尖却有些发酸。

“替我们谢过母亲。”他把锦盒递给林牧收好,又对商队首领道,“前面镇子有处驿站,劳烦你们到了那歇脚,我们去去就回。”

林恩烨啃着瓜含糊道:“去哪?”

“黑风口山后的村落,”林恩灿望着沙丘尽头,“老怪说那里还有几个被咒困住的老人,去送清灵诀。”

林牧立刻点头:“我把抄本再誊一份,免得不够用。”

林恩烨把瓜核一扔,拍了拍玄铁刀:“走!送完正好回驿站吃瓜,这西域的瓜,比皇都的甜多了!”

三人折回山后时,夕阳正斜斜地照在村落的土坯墙上,几个老人坐在门槛上晒太阳,看见他们来,浑浊的眼睛里立刻泛起光。林牧蹲下身,逐字逐句教他们念清灵诀,林恩烨则在一旁帮着修补被魔气熏黑的窗棂,林恩灿守在村口,怀里的玲珑心静静发烫,映着天边的晚霞,也映着村民们渐渐舒展的眉头。

等他们回到驿站,商队已升起篝火,伽师瓜被切得整整齐齐,摆在铜盘里,蜜色的瓜瓤泛着汁水。林恩烨抓起一块塞进嘴里,甜汁顺着下巴流下来,含糊不清地赞:“果然甜!”

林牧笑着递过帕子,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吃着:“这趟出来,倒比在皇都自在。”

林恩灿咬了口瓜,清甜瞬间漫过舌尖。抬头时,见灵雀落在篝火旁的枝桠上,正歪头啄着他丢过去的瓜籽,尾巴在火光里闪着暖光。他忽然觉得,所谓归途,未必是急着回到某个地方,而是身边有并肩的人,手里有要做的事,心里装着惦念的人,哪怕走在风沙里,也像揣着块暖玉,步步都踏实。

夜色渐深,驼铃声在远处隐约回响,篝火噼啪作响,把三人的影子投在帐篷上,忽长忽短,却始终依偎在一起。林恩灿摸了摸怀里的玲珑心,玉石的温度刚刚好,像极了此刻的心境——安稳,且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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