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个说，这狼肉卖到我们这？”马婶转头看向方子渔。
“嗯嗯，都卖。”方子渔。
“那好！”马婶拉着木筏子，快步朝院子里的屠宰区走去，木筏被其单手拉着，动作丝毫不显吃力。
方子渔眼睛微微瞪大，看这架势是马婶出手屠宰。
“哈哈，方小子，你婶子的技术比我都好，放宽心，保证六张狼皮完完整整的剥下来。”马屠夫看出了方子渔的疑惑，低笑着解释一句。
马屠夫嘴里说完，也抬腿上前，拿出一把刀给自家婆娘打下手。
两人配合无比默契，七八分钟的时间就剥下一张狼皮。
“狼皮你可以去村东张老爷那边问问。”
马屠夫将狼皮放在旁边桌案上，同时朝观看的方子渔提点一句。
“好的，马叔。”方子渔看着两人的动作，丝滑、行云流水的动作竟然给屠宰带来一丝特殊的‘美感’。
修驴踢哪有剥狼皮有意思？
季水村有三个‘老爷’。
张老爷，马老爷，况老爷。
马老爷是经营药草生意，宅院比孟家大几十倍，家里仅仅奴仆就有七八十人，是季水村首富，马屠夫就是马老爷家的旁系。
张老爷经营皮草生意，家传鞣皮手法，在紫阳县城开了一个小铺子，铺子虽不大，可收入也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
最后况老爷自然不必多说，况平，一村之长。
约莫一个小时，马屠夫和马婶就将六张狼皮完整剥下来。
“除去内脏，连骨带肉总共二百一十五斤。”
“青腹灰背狼肉算你十二文一斤，总共两千五百八十文，如何？”马婶目光从秤上移开，看向方子渔。
“好。”方子渔应声点头，马屠夫两人收购后，零售也顶多售卖十四五文，能给出十二文绝对良心价。
“马叔，别忙。”
方子渔发现马屠夫回屋拿钱，连忙开口将其喊住，然后道：“马叔，我想买一扇猪肉，两百斤。”
“多少？”马屠夫回头瞪眼。
“咦？”马婶脸上也有些惊讶，毕竟不逢年不过节，而且老孟家只剩下方子渔、方月、柳云舒三个人。
“一扇猪肉，两百斤就行。”方子渔看着两人惊讶的模样，又重复了一句。
普通凡品肉，每斤提供的属性点是一致的，所以买便宜的猪肉更划算，更何况他对狼肉也膈应的慌。
“那好，一斤猪肉给你按八....”
“七文钱一斤。”马屠夫走上前，阻止老婆说话，紧接着他直接走进铺子里，从柜子下拖出来一扇拔完毛的猪肉。
马婶嘴角狠狠瞪了一眼马屠夫的背影，但嘴角小声嘟囔几下也没再开口。
“一百九十七斤八两三钱，算你....”马屠夫正要算账，发现方子渔又从桌案上拿了一个猪头。
“那算你两百斤，总共一千四百文。”
“狼肉的两千五百八十文减去一千四百文，还有一千一百八十文。”
马屠夫拿出一贯钱，又数出一百八十文递给方子渔。
“好的。”
方子渔笑着将钱收起来，然后把狼皮、一扇猪肉和猪头放在木筏子上，道别马屠夫两人，转身朝家里走去。
两家距离不算远，绕过别人的一个小院才走了百十多米。
不过方子渔到家后微愣，因为嫂嫂柳云舒不在家，只有方月一个人在庭院里堆雪球玩。
“小月，嫂嫂呢？”方子渔将狼皮、猪肉猪头分别放好，接着走到小妹旁边蹲下来。
“嫂嫂去收衣服，说缝补下来，每天能挣十几文钱呢。”方月站起来恰着腰，哼哼唧唧道：“我也想去，她不让我去，我也想帮忙啊。”
“噗呵呵。”方子渔抬手捏了捏方月的小脸。
“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再帮忙，现在只需要听话就好，乖。”方子渔看着方月可爱的表情，宠溺的将其抱起来。
六岁的方月小小的，身高刚一米，两只朝天绺沾染雪花，晃呀晃，小脸通红，眉眼俏。
两人在庭院的雪地上玩了起来，方月‘咯咯咯’的开心笑声不绝于耳，很快三个等比缩小的雪人就被堆出来。
方子渔用木刀对三个雪人进行细致刻画，没多久轮廓就清晰起来。连方月都发现了。
“哥哥，这个是你，这个是嫂嫂，这个是我？”
方月瞪大眼睛，看着方子渔在臃肿的雪人身上不停划拉，伴随着多余的雪块被剔除，她发现了自己，雪人变成了她。
“没有细致工具，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方子渔脚下退后两步，目光看着四十多厘米高的雪雕，“喜欢吗小月？”
“喜欢，很喜欢。”方月小心翼翼的走到雪人化作的她面前，蹲下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眼神明亮欢喜。
方月目光又看向旁边的两个雪人，小声道：“三个人一定要要永远在一起，小月不想孤独。”
“嗯嗯，不止这些雪人，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方子渔蹲下来，郑重保证。
方月懂事的应声点头，不过并未开口说话，而是又开始蹲在地上捏雪球，随后将雪球堆在三个雪人周身，似乎在给雪人做防护的院子。
方子渔看到这里哑然失笑，转头看向中间嫂嫂柳云舒的雪人，呈现素雅恬静的坐姿，双腿并拢，腰背靠着后面的座椅，双手相合在胸前，俏脸模糊，长发垂膝。
近看有些粗糙，不过拉远看倒有些嫂嫂的些许神韵，方子渔走到堂屋门口给自己的作品点评。
时间流逝。
临近傍晚柳云舒才匆匆的返回，她神色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担忧，不过看到家里的方子渔后立马松了一口气，面色欣喜。
“二郎，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我在女工坊里缝补衣服回来时，听到两个不好的消息。”
柳云舒将大门紧紧关上，杠上门闩，这才忧心忡忡的走进堂屋，连院子摆放的三个精致雪人都没细看。
她不久前听到村子附近出现大妖魔，当即担心起方子渔起来，现在发现方子渔无事，心里的大石头算是落在地上。
方子渔本想等柳云舒夸他制作的雪人，听到这里也正色起来，“嫂嫂别急，发生了什么了，可是那黑色巨虎的事情？”
方子渔将不久前烧好的茶水提过来，一边倒水，一边询问。
“嗯嗯，二郎近期千万别出去了。”柳云舒拉着方子渔坐下来，然后端起热茶暖手。
“放心嫂嫂，我也挺想多活几年，不会去找死。”方子渔自然不会再出去打猎，今天看到那黑色巨虎他才终于对妖魔力量敬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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