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狼狈地跟段厂长分开后，我是一刻也不想在东河县，骑上电车就往庆城赶。
我上一个公司是在东河县，很多前同事家都是在东河，竟然忘了这一茬子事，我实在不想以前的同事看到现在的我。
回到家后，瘫在沙发上，连续四五个小时的走路，什么也不想做，就想放空一下自己。
我翻看手机，群里有乐凯发的信息：“恭喜赵欣茹今天成功开单3万，本月开门红。”
我真的为自己摇头，很羡慕他们能找到客户，成功开单。本来累得晚上不想再出去发名片了，看了这一条消息，想了想，还是要加把劲，一定要挣到钱。
我随便吃了点东西，打算先睡一会，晚上十一点后再出去展业。
刚躺下，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我以为是推销广告，故意没回应，哪里知道，一直敲门。
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对面邻居，他开口说道：“我家这边顶楼打算做瓦房顶，我们这是顶楼，防水不好，家里下雨就漏水，做个瓦房顶防水还隔热。我们这两家房顶挨着呢，如果做瓦房顶可以一起做。”
我一时没办法答复，还需要跟房东大姐说一下，先打发了一下对面邻居，明天回复他。
我随即给房东大姐发信息，说了一下情况，但她得知小区其他顶层还没有人做瓦房顶，只是对面邻居要做，她就不想做瓦房顶了。
我手机闹钟定到晚上11点，结果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晚上12点多了，可能太疲倦了，睡觉的时候，闹钟也没叫醒我。我强打起精神，把名片单页都装好开始出门。
凌晨的夜晚很寂静，几乎没有行人和车辆了，偶尔一家路边的小店亮着灯，让人还能感觉到一丝人间气息。
晚上街道上静静地停放的都是车辆，可以大干一场了，这个时间段碰不到人，也没人管是否插名片。
我把电车停到一个位置，就走路顺着街道上的车辆，见一辆就插一张名片。
我看到有的汽车上，已经有其他小贷公司插的名片了，甚至很多是大安的名片，我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的名片，全都拔下了扔到地上，然后车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片。
人性吧，我可以，你就不可以。新伟也曾对我说过，看到其他人的名片，直接扔了，因为他们每个人做业务也都是这样做。
路上碰到小区没有物业，或者小区门口是开着的，我就偷偷的进去，先把小区院子的汽车全插上名片，然后在一栋楼一栋楼的爬楼插名片贴单页。
有的楼梯有灯，还好一点。那些没有灯光的楼梯，漆黑的让人心慌。
新建的小区，物业都很严格，我能进去的小区都是一些上了年份的老房子，走在斑驳破旧楼梯，加上手机上的灯光晃动的虚影，我总是忍着心理不适。既然不想放弃，那就坚持。
我能感受到挎包里不断减轻的重量，也能感受到心情的轻松。发出去的名片越多，能到得到的意向客户越多。
我走进一个小区，明显感觉这个小区很安静，小区的植被树木很茂盛，几十年的树龄也说明这个小区的年代久远，小区的车辆也明显没有其他小区多。
来就来了，就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我依然爬楼一户又一户的插名片。
在一个楼梯拐角的地方，脚下感觉踩到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我用手机灯光照了一下，我看到一大片深红，妈呀，我的第一感觉是血，腿差点没抖擞的跪下。
根本就不敢用灯光再照第二下确认，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动作就是慌里八慌地往楼下跑。
从小区门口跑出来，也没敢停下来，顺着大路往前，一直碰到有两个穿着马甲的环卫工人清扫垃圾，我才停下来，人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
我在路灯下，抬起脚，想查看一下鞋底到底踩到什么了。我一看就把我惊呆了，鞋底竟然什么都没有，鞋底很干净，是的真的很干净。
我跺了几下，用鞋底搓地面，抬起来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上恐惧和害怕，但心里很膈应的要命。
已经凌晨四点多了，没有任何心思继续再展业了。找到电动车，就往家里赶。
我到家后，直接把一双鞋丢在了门外边，不管是否踩到东西了，心里已经过不了坎了。衣服全脱了，赶紧从头到脚洗了个遍，直到心里舒缓点，才停下来。
躺在床上的时候，也不知道后来怎么睡着了。突然感觉身子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我身上了，我想把它推下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全身不能动，眼睛也睁不开。
我很着急，我张开嘴巴喊，却只能发出呜啊呜啊的声音。我感觉我要疯掉了，茫然又绝望，无助又恐惧。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铃声响起，感觉浑身一松，那种被伏在身上的压迫感才骤然消失，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还躺在床上，身上出了一身汗。
闹钟铃声把我拉回现实，洗漱后出门，看见昨天被我丢在门口的鞋。我再次看了一下，鞋底的确很干净，什么也没有，不明白晚上明明能感觉到踩到黏糊糊的东西，明明看到了一大片的深红。
这双鞋子，不敢再穿了，心里犯嘀咕，把鞋子丢到楼下垃圾桶。我到办公室后，精神不太好，没休息的后遗症，坐到那就犯魔怔了，不想动，哈欠连天。
新伟看到我，问：“昨天晚上是不是去展业了？”
“是啊，早上四五点才睡，现在脑子跟浆糊一样。”
“你要是晚上展业太晚，早上可以请假的，多睡一会也行。”
“还行，还能坚持，中午回去再睡吧。”我一个新人，单子也没出，实在张不了口请假。
我想起在房产中介那，看到的大安贷款的另一个地址，问他：“我们大安贷款，以前地址是在华信财富中心吗？”
“华信啊，是我们公司另一个办公地点，这个算一个，总共是两个地点，华信中心那边也是有四个组。人数和这边差不多。”他解释道。
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大安贷款竟然还有一半的人在另一个地方上班。跟其他小贷公司跑业务有竞争吧，竟然还要跟大安内部这么多人抢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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