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婷说，蒋天生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轻松，仿佛笃定了一个多星期的时间就能够解决湾湾的一切事情。
大天二听了，有些不可置信，按理来说，洪兴在香江绝对是大型社团，十几个堂口，任何一个单拿出来都不弱，可是，要想在湾湾设立一个新的堂口，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要有堂口的驻地吧？要有地盘吧？要有堂主，小弟吧？想要养人就要有赚钱的业务吧？这一切还有前提条件，那就是本地社团会不会让你生存，因为，你是过江龙，你来了，就意味着要从我们的嘴里面抢一口饭，所以，这种堂口要想生存下去，是不太容易的。
所以，即便蒋天生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两岸三地都有不少朋友和故交，但是，也不敢轻易去做过江龙。
可是，这一次，他能有这么大的信心，方婷觉得其中必定有问题。
大天二暗暗记在心上，打算过一会给阿敏打电话，让阿敏借助何家大小姐的信息渠道，给自己打听一下。
方婷倚在窗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窗框，楼下霓虹灯牌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暧昧的绯色。
\"明后天，我把这部戏拍完，就要去湾湾了。\"
她突然转身，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你就不想找个时间，做一点特殊的事情？\"
尾音拖得极长，像根无形丝线缠住大天二的手腕。透过酒店落地窗，城市的喧嚣如潮水漫上来，却在两人之间形成诡异的真空。
大天二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她垂落肩头的卷发，看见发梢还沾着片场的金粉。方婷歪着头，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粉色唇瓣微张时，露出半截珍珠耳钉在暗处泛着冷光。
\"你明天行程怎么样？\"
\"上午要拍戏，中午就能杀青。\"
方婷踮脚凑近，香水裹挟着柑橘调的气息扑面而来，\"下午就没事了，想去湾仔逛街。\"
她说话时，脖颈处的锁骨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耳垂上的珍珠几乎要擦过大天二的下颌。
\"那你到了湾仔给我打电话。\"大天二后退半步，余光瞥见茶几上的威士忌酒杯，杯壁还凝着水珠，\"我过去接你。\"
方婷突然轻笑出声，伸手勾住他西装领口，指尖划过丝绸领带时故意放慢速度：\"那我穿一套最新买的漂亮衣服给你。\"
她的呼吸扫过他耳畔，温热的触感让大天二瞳孔微缩。
十分钟后，方婷踩着细高跟离去，红色裙摆扫过地毯，留下若有若无的玫瑰香。
螃蟹音乐酒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闪得刺眼，门口的铜铃铛随着最后一批客人离去发出微弱声响。
邓丽嫦踩着人字拖，手里攥着一沓厚厚的账单，马尾辫松散地垂在肩头，却掩不住眼里跳动的火苗。
\"大天哥！我们发财了！\"她猛地推开办公室门，惊飞了趴在账本上打盹的小惠。计算器从桌面滚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罗莉揉着眼睛从长沙发上坐起来，黑色真丝睡裙滑落半边肩膀：\"怎么样？赚了多少？\"
\"莉姐！不算礼金，只算流水收入，500多万啊！\"邓丽嫦将账本重重拍在桌上，纸张散开时带起一阵油墨香。数字在台灯下泛着金色的光，映得她脸颊通红。
大天二靠在门框上，指尖转着钢笔，金属笔帽反射的冷光扫过账单：\"哪有这么多。\"
他抬手点了点账本，\"那些社团大佬办充值卡至少占七成，再除去酒水、人工......\"
罗莉打了个哈欠，抓起沙发上的羊绒披肩裹在身上：\"算了，收拾一下，赶紧休息吧。\"
她踩着毛绒拖鞋往门口走，经过大天二时低声说：\"以后我说什么也不会熬夜了。\"
邓丽嫦从抽屉中取出大大的红包，挨个塞进服务员口袋，说道：“今天辛苦大家了，大天哥给大家预备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明天晚上正式营业，大家好好休息。”
众人齐声道：“多谢大天哥。”
中午的阳光斜斜穿过窗帘缝隙，在大天二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他半躺在床上，黑色丝绸睡袍松松垮在肩头，手里捏着一个硕大的水蜜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苏真真跪坐在床尾，白色吊带睡裙滑落至腰际，露出大片雪白肌肤，发梢还沾着昨夜的香水味。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大天二瞥了眼来电显示，随手将牌甩在苏真真腿上，扯过衬衫披在身上。
“喂？”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在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大天哥，我是阿祥，我在东星乌鸦手下的金手指告诉我，乌鸦把头马阿格派出去，跟踪方婷，很有可能要打算对她下手。”
大天二猛地坐直身子，金属床头撞在墙上发出闷响。苏真真被惊得一颤，张口大叫，伸手去抓他的身体，却被他一把按住手腕。
“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乌鸦知道，蒋天生和陈浩南，山鸡在湾湾，准备新开一个堂口。”他盯着墙上晃动的影子，指甲几乎掐进苏真真的皮肤，“记住，要让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
挂断电话，大天二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冲。苏真真手忙脚乱的帮他穿好衣服，赤着脚追到门口，叫道：“大天哥，你小心点！”
只看见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她衣衫不整，露出大半个酥胸的模样。
此时的方婷刚摘下戏服上的珍珠项链，更衣室的灯光将她的倒影投在镜面上。浅蓝色透视衫裹着玲珑曲线，白色内衣若隐若现，耳垂上的碎钻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指尖划过锁骨处的红痕——那是昨天匆忙中，大天二给她留下的印记。
手机铃声在此时响起，方婷看着来电显示，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这么着急找我？”她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刚出片场的慵懒，“我可还没到湾仔呢。”
大天二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去购物中心小心点，找个安全的地方等我。”
他闯过一个红灯，后视镜里警灯开始闪烁，“东星那边有动静，乌鸦盯上你了，很有可能要对你下手。”
方婷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指尖在镜面衣柜上划出一道水痕。更衣室外传来工作人员的交谈声，混着走廊里的脚步声，突然变得格外刺耳。
方婷沉默良久，重新戴上墨镜。镜片后的目光变得冰冷，“你小心点，我要怎么做？”
她推开更衣室的门，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惊飞了停在窗台的白鸽。
半小时后，大天二在银河购物中心的停车场看到那辆熟悉的敞篷跑车。
方婷正倚在车门上，浅蓝色透视衫上面，宽边的蕾丝在风中轻轻飘动，勾勒出诱人的曲线。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却又像是藏着深不见底的湖水。
“你穿成这样就敢出门？”大天二大步走过去，伸手将她抵在车门上，“不怕哪个古惑仔把你绑了，先那啥，再那啥？”
方婷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纹身：“怕，所以，把你叫来做护花使者了。”
大天二仰头望着她，说道：“不过，护花使者，我可不会做，我只会做——催花狂魔。”
方婷戴上了墨镜，说道：“走吧，摧花狂魔，先陪我逛街。然后，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喽。”
大天二摇了摇头，道：“不行，你的行程需要改一下。”
方婷说道：“你不会吧，这么大的男人，居然说话不算数，昨天你明明答应好的。”
大天二笑道：“今天有新的情况嘛。”
方婷疑道：“不会吧？你居然害怕那个死乌鸦？”
大天二手指滑过她的细腻的脸蛋，说道：“我当然不怕，这不是刚刚想到一个新的计划，如果这个计划能够得以实施的话，我们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去逛街了。”
“你保证？”她咬住下唇，镜子里的倒影微微颤抖，“以后，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
“如果我的计划没有错误，蒋天生绝对不会活着回到香江，就算乌鸦没有弄死他，我也会派人动手。”
方婷咬着嘴唇，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你说吧，我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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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式料理店的暖帘被晚风掀起，檐下的纸灯笼在暮色中轻轻摇晃。
蒋天生倚坐在榻榻米上，手中的清酒盏映着暖黄的烛火，琥珀色的液体泛起细小涟漪。
陈浩南正用竹筷夹起一片蓝鳍金枪鱼，油脂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山鸡则撸起袖子，将一碟芥末全部拌进酱油，浓烈的辛辣味在他的鼻下散开。
\"表哥，这才是正宗的日本料理！\"山鸡举着酒壶给小黑斟满，冰块撞击瓷杯发出清脆声响。
\"下次带浩南哥和蒋先生去我在台北的居酒屋，咱们不醉不归！\"小黑笑着拍他后背，震得桌上的漆器碗碟微微发颤。
突然，蒋天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瞥了眼屏幕，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沾着芥末的手指在纸巾上面蹭了蹭才接起电话。
随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他原本松弛的下颌渐渐绷紧，酒意瞬间从眼底褪去。
\"蒋先生，发生什么事了？\"陈浩南放下筷子，山鸡察觉到气氛不对，攥着酒壶的手不自觉收紧，酒水顺着壶嘴滴落在榻榻米上。
\"方婷出了车祸。\"蒋天生的声音像被冰镇过的清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陈浩南一惊，问道：“方小姐？在哪里出的车祸？有没有大碍？”
蒋天生说道：“是医院给我打的电话，只是受了轻伤，没有大碍。”
陈浩南说道：“那要不，蒋先生您回去一趟？”
蒋天生想了想，说道：“不用了，既然她那边没事，我们还是先把这边的事情搞定，之后再回去吧。”
陈浩南说道：“那我给大天打个电话，让他过去看看。”
蒋天生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大天最近得罪了东星的乌鸦和笑面虎，前些天我还告诉他，好好在庙街那边呆着，免得被人找到机会。”
陈浩南微笑道：“放心吧，蒋先生，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说着，他拿起电话给大天二打了过去。
接电话的不是大天二，是罗莉。
罗莉听了陈浩南的话，把电话给了大天二。
大天二听说方婷出了车祸，马上就开着车前往医院。
蒋天生又喝了两杯后，觉得肚子有些胀，就出去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自嘲道：“当年，我和大佬b，太子，基哥他们喝酒，一连喝了十几瓶。现在，才喝了几杯，肚子就装不下了。”
小黑说道：“蒋先生太谦虚了，您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过去您是海量，现在虽然喝得少，但经验和智慧可是越来越多！”
蒋天生哈哈大笑道：“小黑，山鸡有你这么个表哥，是他的福气。以后，湾湾的洪兴还需要你多多帮忙啊！”
小黑豪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山鸡是洪兴的人，我就是半个洪兴的人，当然要帮自己人了。”
三个人笑着举杯。
——————我又回来了——————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空调出风口的冷气，在走廊里凝成粘稠的白雾。
方婷病房的门虚掩着，他透过门缝看见病床上悬着的那条缠着绷带的腿，石膏上歪歪扭扭写着\"早日康复\"。
\"来了？\"方婷的声音裹着鼻音，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病号服的纽扣。大天二反手锁上门，金属锁舌咔嗒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百叶窗被他重重拉下，缝隙间漏进的阳光在地面切割出锋利的条纹。
他绕着病床坐在她的身边，\"医院这边都打点好了？\"
他俯身时，温热的气息扫过方婷泛红的耳垂。
方婷的双手插入他的衣服里面，抚摸着大天二坚硬的背部肌肉，说道：“放心吧，主治医生我认识好多年了，保证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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