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
等我跟刘婷到今朝的时候，张乐面前的桌子上东倒西歪地放着几个空瓶子。
“刘婷？你怎么和硕子在一块？” 张乐醉眼朦胧地抬起头，看着我们问道。
“成硕租了个店铺，我学设计的，他想请我帮忙设计一下店铺。” 刘婷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哦～” 张乐拖长了声音应了一声，然后又端起酒杯灌了一口。
“怎么回事，你跟陈倩吵架了？”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盯着他问。
“分了。” 张乐放下酒杯，眼神黯淡，有气无力地吐出两个字。
“分了？为什么？你都追了她好几年，是钱的问题？” 我身体前倾，追问道。
“我不小心看到她和闺蜜的聊天记录了……” 张乐闷闷不乐的说道。
“聊天记录？” 我眉头紧锁。
“陈倩和她闺蜜说很早就想和我分手了，说我长得丑，还只会给她画大饼。” 张乐抬起头，自嘲的笑了一下。
我听了沉默不语，也端起酒杯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缓缓说道：“我也被说过。”
“老板，再来一提，加上几个菜。” 我转过头，朝着柜台方向扯着嗓子喊道，试图用酒精和美食来驱散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与沉闷。
“好嘞！” 老板那洪亮的回应声在店内回荡。
不一会儿，酒和菜便上齐了。
我拿起一瓶新酒，打开瓶盖，先给张乐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
“我呢？”刘婷不满的说道。
“你吃菜就行，不够我再加。” 我转过头，目光在她脸上短暂停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
“来，先走一个！” 我举起酒杯，对着张乐晃了晃。
张乐默默端起酒杯，他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痛苦与迷茫，但在与我目光交汇的瞬间，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苦笑，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他用手抹了抹嘴角，长舒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的郁闷和痛苦都随着这口酒一同吐出。
张乐好像是有些喝懵了，突然说道：“我也挺对不起你的，刘婷。”
张乐的眼神里有些愧疚。
“我？你说错了吧，我跟你可没谈过。” 刘婷一脸茫然地说道。
“不是这个，是……是当初你给硕子的情书都让我给丢了。” 张乐叹了口气说道。
“情书？” 我一脸懵的问道。
“昂，当初刘婷喜欢了你三年，她让我给你的情书都让我丢了，不止她的，初中高中，只要有女的给你情书，让我看到了或者是让我交给你的，我都给你丢了。” 张乐道。
“什么？”我初中高中就没见过情书，也不知道刘婷喜欢过我。
我满脸疑惑地看向刘婷。
她的目光与我交汇，仅仅一瞬，便慌乱地移开，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这也不能怨我，要怪就怪硕子。” 张乐突然话锋一转，手指着我说道。
“怪我？” 我一头雾水，疑惑问道。
“还不是苏然，是她让我这么干的！我都怀疑是因为丢了那么多情书，拆散了你的姻缘，所以我才这么多年都没有谈过恋爱的。” 张乐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不悦地说道。
“苏然让你干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难以置信地追问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当初苏然看到那些情书的时候，肺都快气炸了。” 张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喉咙滚动，酒水顺着喉咙流下。
“说到情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刘婷突然说道。
“什么事？” 我转过头看着她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一个叫牛犇的小女生？” 刘婷问我道。
这个人，我是真有点印象，主要是她的名字很特别。
她长得也就是普通女生的样子，脸上有一块紫色的胎记，那胎记在她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明显。
她身材娇小，总是低着头，厚重的刘海拉下一块来，遮住了胎记，缩着肩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再加上个子小小的总是被人欺负。
那时候，班里的几个精神小伙都叫她牛逼牛逼的，其实人家的名字是牛奔的读音。
“牛逼，你干嘛用屁股挡住脸啊？” 一个精神小伙扯着嗓子喊道，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身体还不停地晃动着。
“我看那不像是胎记，是她小时候被猪亲过吧？” 另一个小伙跟着起哄，双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牛逼，给我张你的照片呗，晚上我放在床头辟邪！”
………………
反正骂得挺难听的，有好几次都把小女生欺负哭了。
她趴在椅子上，肩膀不停地颤抖，眼泪吧嗒吧嗒地往地下掉，最后还是张乐实在看不下去，拉着我一起帮她教训那群精神小伙。
“记得。” 我说道。
“牛犇也给你送过情书。” 张乐补充道。
“没有，牛犇没给成硕送过情书。” 刘婷语气坚决地说道，表情严肃。
“我丢的情书，我能不知道！” 张乐提高了音量说道。
“牛犇喜欢的是你，她是给你写的情书。” 刘婷对张乐说道。
“什么？”张乐听到刘婷的话，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呆立在原地，嘴巴微张，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我？”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似乎想要否定这个事实，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张乐不能说是长得帅吧，算是一副老实人的长相。
“懒得跟你解释。”刘婷拿出手机，打开了牛犇的朋友圈。
点开一张照片，将手机递到我的面前说道：“你看，这是她现在的样子，好看吧？”
我拿过手机一看，紫色的胎记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秀的鹅蛋脸，化着淡妆。
她的眉毛被精心修整过，眉峰微微挑起，透着一丝灵动与俏皮，眼睛明亮而有神，鼻子挺翘，嘴唇上涂着淡粉色唇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笑容恰似春日暖阳，能驱散人心头的阴霾。
“这特码是牛犇？”我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指着照片说道。
张乐听了，赶忙凑过来要看。
他的眼神在触及照片的瞬间就定住了。
看完后双唇紧闭，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那眉头皱得更深了，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浓重的忧郁所笼罩，看起来更加难受了。
他又喝了几瓶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不一会儿，便在酒精的作用下趴到了桌子上。
我突然灵光一现，于是转头问刘婷：“你知道牛犇家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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