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端王府中，白若雪突然睁开了双眼，她抚摸着手腕上的手串，一滴滴晶莹的眼泪落了下来。
翌日，卢洪为了见宋卓早早的就出了门，他来到京都，天才亮。
将军府，宋卓下朝回来，听到宁渊的禀告，急忙去了客厅。
正在喝茶的卢洪看宋卓回来了，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坐！”
宋卓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了下来。
“发生了何事？”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有事，卢洪不会来。
“我们县的县丞前天晚上死了，沈大人已向朝廷举荐由我担任县丞一职。”
宋卓：“死的好。”
他接过宁渊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
“我知道了。”
卢洪听了这话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宋卓：“昨日里我回了王府。”
卢洪脚步一顿停下，看向了他。
“王府这几日会遣散一些上了年纪的嬷嬷，其中有一位赵嬷嬷，无儿无女的，在王府里照顾了大半辈子的小主子，阿娘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托我给她安排一个去处，你若是不嫌弃她年事已高，后天就来一趟把她领回去吧！”
卢洪笑了：“好！”
他走了几步后，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宋卓道：“你知道我媳妇搞了一个温棚，冬日里可种出蔬菜。”
“嗯？”
“很赚钱，你要不要投点钱进来？”
宋卓沉思了片刻：“我投五千，后天一并把钱给你。”
卢洪诧异地挑了挑眉。
“没想到你还挺有钱。”
宋卓：“这是我娶媳妇的钱。”
卢洪：“不娶媳妇了？”
“娶，所以回头我准备找大伯哭穷去。”
卢洪：“……”
他什么也没说走了。
小溪村，崔瑶逗着安安把怀的是双胎的事告诉了母亲。
‘砰’地一声响，崔李氏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双……双胎？”
崔瑶点点头。
崔李氏：“怪不得你得肚子看着比我那时候要大一些，我还以为是孩子长的大得缘故。”
“接生的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崔瑶：“都已安排妥当，到时闵婆婆会提前几天过来。”
“那就好，真是奇怪，我们这边并没有人怀过双胎，卢家……”
崔李氏仔细回想了一番：“好像也没有。”
崔瑶扶安安坐好，看向了母亲道：“应该是我婆婆那边的缘故。”
她趁机询问了一句：“娘，我公公、婆婆感情和睦吗？”
崔李氏：“当然和睦，你公公对你婆婆极好，可以这么说，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法给你婆婆摘下来，当时咱们这两个村，就没有不羡慕你婆婆的，只可惜……”
“那我婆婆对我公爹呢？”崔瑶问。
“也是一样的。”
崔瑶：“阿娘怎么知道？”
“自然是看出来的，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看眼神就知道了。”
崔李氏看孙女坐不稳倒了，又把她扶了起来道：“你公爹死后，我们还曾一度猜测，你婆婆会熬不下去，当时苗苗的奶奶说，为母则强，为了两个孩子，她肯定也会撑下去，谁知后来竟发生了那样的事。”
崔瑶闻言顿时一惊。
“两个孩子？”
崔李氏点点头：“她当时应该是有孕了，苗苗奶奶的眼睛有多毒，你又不是不知，她是绝不会看错的。”
崔瑶听了这番话只觉得瞬间想明白了很多事。
崔李氏看向闺女好奇问：“你怎问起她的事情来了？你婆婆现在到底是死还是活？”
崔瑶压下心中的猜测摇摇头：“我也不知。”
黄昏衙门内，卢洪推掉几个邀约回了家。
“闵婆婆那里我已和她说好，明日晌午她会来一趟，先看看你的情况。”
崔瑶点点头。
卢老三：“是不是再做一个摇床？”
“回头我帮爷爷一起做。”
卢老三道：“那用得到你，木头我已准备好，明个就开始做，半月也就好了，你若是有时间了，就买点漆回来。”
卢洪：“好！”
晚间，卢洪给孩子们读了一页书，搂着媳妇把今日去京都的事给崔瑶讲述了一遍。
“娘专门安排了一嬷嬷过来，帮咱们照顾孩子？”
卢洪点点头。
“太好了，我之前还一直担心自个会照顾不好孩子。”
卢洪看着一脸欢喜的崔瑶道：“媳妇，对不起，温棚的事我没有和你商量，就把宋卓拉了进来。”
“没有关系，有了他的这五千两，我可以做很多很多事了。”
崔瑶顿了顿问：“他很缺钱？”
卢洪点点头：“圣上是个很节俭的人，连带着下面的人也很节俭，再加上端王是个极平庸之人，领的又是一个虚职，端王府的产业并不多，他不是嫡子，分到手的产业就更少了，再加上他又养了一群残疾老卒，手里的钱一直都入不敷出的。”
崔瑶眼珠转了转，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想什么？”
崔瑶：“明日你买几斤硝石回来。”
卢洪并没有问妻子要做什么，很干脆道：“好！”
“相公，婆婆和端王重修于好后，还生了一个女儿？”
卢洪‘嗯’了一声。
“比你小多少？”
“五六岁吧！”
那时间就对不上了。
“你确定？”
卢洪摇摇头。
“怎么了？怎突然对她的事这么感兴趣？”
崔瑶犹豫了片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卢洪身体猛地一僵，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妻子的意思。
“你是说？”
崔瑶：“这只是我的猜测。”
她看着男人道：“婆婆当日那么想吃菱果是不是有孕的缘故？”
崔瑶知道公公的死，一直都是卢洪心里的一个疙瘩，她希望能借此机会，解开这个疙瘩。
卢洪怔愣了一下，看向了妻子，过了好一会后，他抱住了崔瑶，缓缓闭上了双眼，这一刻他对于当年的事终于释怀。
第二天，闵婆婆早早的就过来，她五十出头，是个很和蔼的人，先是摸了摸她的肚子，又询问了她几个问题，还让她走了几圈。
“卢娘子身体比我想的还要好，你且放宽心，你和孩子们都会平平安安的。”
“借你吉言了。”
“这月底我就过来。”
闵婆婆时间很宝贵，只待了一会就走了，崔瑶送了她两个西瓜，一直把她送到了门外。
等她离开后，崔瑶和做摇床的爷爷说了一声，回了娘家。
昨日里她回来时，父亲、弟弟还未从京都回来，也不知是何情况。
崔瑶回到娘家，看父亲端着一大碗正在吃饭问：“爹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一会。”
崔屠夫几口吃完碗里的菜和馒头道：“你小弟的事我已经办妥了，昨日里我们跑了一下午，在恒山书院附近，租了一间屋子，那小院里除了你弟弟，还住了两学子都是秀才，也都是寒门出身，人都挺不错的，我把你弟弟安顿好，今个看着他进了书院才回。”
“一会还要再去一趟，给他送些东西过去。”
崔瑶点点头道：“小弟多久能回来一次？”
“一月能回来两天。”
崔屠夫又细细地给女儿说了一番恒山书院的情况，等老伴收拾好东西，放在架车上，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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