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小雨拎个大袋子发现了蹲在楼梯入口处的许少禹。
许少禹看了她一眼，有点僵硬地弯了弯嘴角。
“在这傻站着，也不给我打电话，本来想你累了，不想打搅你的。”小雨娇嗔，把手上大袋子递过去。
许少禹接过来，“去逛街了？”
“嗯，等很久了吗，我还给你买了两身t恤，表达我的感谢。”小雨边上楼边掏钥匙。
“没有，我也刚到。”
“撒谎，楼梯下的砖都给你踩出窝窝了。”
小雨回头觊了他一眼，他尴尬地笑了笑。
小雨进了门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就去了房间换了一套家居服出来，把自己沉沉地放在床上。
“好累哦，很久没逛街了，浑身骨头都要散架。”她抻了抻身子，说道。
许少禹换好鞋子关好门，把袋子放在小几上，坐在一边椅子上心不在焉。
“哦，对了，试试你的衣服。”她又一骨碌爬起来，兴致很高地在小几上的袋子里拿出两件t恤。
“我估摸着买的，看你的衣服大都是黑色，粉色紫色也好看啊，你的皮肤很白，肯定好看。”
小雨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了比。“试试看，我觉得很好看唉，要是尺码不合适，我明天拿去换。”
看许少禹不动，她又催促道：“去试试看嘛，”
许少禹从她手上拿下衣服，并没有起身，而是慢慢把它叠好放在小几上。
“我现在没有心情试，明天再试。”他对小雨笑，透着心累。
小雨觉出他的不对，默默地看了他一会。
“发生了什么事吗？”她轻声地问道。
“你上次和阮云——，”好像突然意识了什么，她站起身捶了捶肩膀道：“我今天真的好累，我想去洗个澡睡觉了，你在这过夜吗，”
再相见后，曾经的亲密已经没有了，可此刻小雨就想这么这么毫无顾忌地问出来。
许少禹尴尬地笑了一下，伸手轻轻的拉住她。
“倒杯水给我吧，我在底下站太久了，”
“嗯，好。”小雨应了一声，倒了一杯水过来。
“没有凉水了，暖壶里倒的，有点点烫。”
许少禹没有说话，握着杯子，盯着里面的水发呆。
他们面对面坐着。
“禹宝，你，你今天有点怪的，”小雨无措的咬了咬唇。
“我突然想到我们小时候的事了，那年夏天阿姨买了一袋橘子粉，我喜欢用开水泡等到微烫的时候喝，夏天很热，我喝得满头大汗，你老是骂我傻，说用冰水泡了才不会酸。”
他抬头看向小雨：“然后我说从小妈妈就不让我喝冷的水，只能喝烫的，你突然抱着我哇哇哭，说以后再也不要喝冰水了，”
“为什么呀，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就哭了啊，我那么好哭的吗，你瞎编的吧，我都一点儿没印象的。”
小雨笑起来，弯弯的眼像月牙。
“那时候我没有想通你为什么会哭，可是后来长久的时间我明白了，你心疼我了。”
“自从你回来了，我想不通一些事情，我就使劲想使劲想……”许少禹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
“好像很多事都遗忘了，感觉也不对了，我们能不能……，能不能……”
“禹宝，”小雨明白了他的话，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你——，上次的事我一直没有问你，我等着你来说，”小雨苦笑道。
“你和阮云吃完饭和好了？”她质问道。
嗯，许少禹低下眉眼。
“那次分手后，一直，一直很想她，见到了像被剑戳穿了心脏，不见又想得像无数个蚂蚁啃着它。”
他用力地捶了一下心脏的位置。
“你确定你是爱她的吗，”小雨声音哽咽。
“我不确定是不是爱，可是我想永远永远和她一起。”许少禹盯着杯壁沉沉的说道。
“是啊，在你们热恋的时候回来，确实不是好时机，”她拿了一张抽纸，按了按眼角。
“禹宝，可是一开始的爱情都会闪闪发光，至死不渝的，时间长了，光环褪去就会变得什么都不是了，就像你爸爸对你妈妈，你对我，我不在的时候你不是也谈了好几次恋爱吗，”
“禹宝，”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眼泪汪汪地看他。
“你不要离开，好不好，我们再处处感觉就回来了，”
“知道一样，就不要再开始了吗？可是心会一直一直痛，看到什么都会想起她，对不起，小雨……”
“我不信，我不要对不起，”小雨一双眸子淬上浓浓的痛色。
对不起，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有着特殊的位置。可是……
许少禹沉默地低头。
————————
文学社里。
“云朵，那个妖精是不是来找你的，”安东背对着大门，挤眉弄眼。
“嗯？”阮云歪头看过去。
门口小雨对她热情地招手。
“讨厌，我去把她弄走，”安东说着虎着脸就要过去。
“这次算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阮云笑着对她眨眼，
“而且我过两天就要走了，我要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阮云站起来。
“找我什么事？”她走到门口问，带着公式化的笑。
“到楼下坐坐好吗？”小雨举了举手里提的袋子，里面装的热饮。
“他们也有，我们两个到楼下坐坐。”她又赶紧说道。
“你等等我，”她进了门去。
阮云看她把饮料发给大家，热情地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打招呼。
“走吧，”她出来塞了一杯到阮云手里，亲热地挽着她下楼。
阮云僵硬地跟着她的步子。
楼下是紧邻着男生寝室的那一片水杉林。
小雨拽着她找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
阮云突然记起第一次和许少禹来这个林子的场景，恍若隔世。
抬头，水杉树上已经开始冒出青青的颜色。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
小雨对她甜甜地笑，
“没有关系。”阮云疏离地摇了一下头。
小雨口渴似的喝了一大口橙汁，笑着说道。
“我就长话短说了，禹宝最近心思挺重的，你是不是和他说了什么，你们上次一起吃饭，之后也见面了？”
阮云沉默没有回应。
“不得不说你有点厉害，他动摇了，左右为难。”
她带着笑，却字字带刀。
“我说你们可以做朋友，不是这种让他为难的方式。”
哦，原来他之前口口声声的做朋友是从她这里学来的，阮云讥笑了一下。
“我真的很讨厌这样，上次也表达过同样的想法了，一个是我没有主动找过他一丝一毫，二个就算我去找他，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分毫，搞雌竞很有意思吗，”
阮云撇了她一眼，漠漠地说道。
把目光投向远处。
她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小雨有点发愣地盯着她。
“对不起，”她软了口气。
“他总是会心软，他可能会因为心里的歉疚而摇摆。”
言下之意，他如果找阮云只是单纯地觉得对不起她，和爱无关，和感情无关。
阮云知道她的意思，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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