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搓搓手：“咱这打算杀头野猪，做腊肉灌香肠。
可我不认识会杀猪的，你熟不熟？实在不行，拉去屠宰场也成。”
“嗐！这算个啥事儿？”杨抗美一挥手，跟掸灰似的，“我们村就有个老手，杀猪界的‘活祖宗’！”
江木眼睛一下亮了：“真有？”
江父江母也竖起了耳朵，连慧婷都忍不住凑近听。
“那还能假？”杨抗美拍胸脯，“姓郑，大伙儿都叫他老郑。
哪个村过年杀猪不请他？他家还有灌香肠的机器，全自动的，一灌一串，跟流水线似的！”
“太好了！”江木一拍大腿，“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他明天能不能来？带机器，咱当场整！”
“成！”杨抗美掏出手机，三两下就拨通了，“老郑，睡了没？咱农场这儿要杀猪，你明儿有空不？”
电话那头应了声“有”，杨抗美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那太棒了！明早你把家伙事儿全带上，我来接你，咱一起去农场！对了，那灌肠机可别忘了！”
挂了电话，他一扭头：“成了！老郑答应了，明早准到！”
江木点头，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谢了，三哥！”
“哎哟，客气啥！”杨抗美摆摆手，“这不小事儿一桩嘛！”
他拍拍江木肩膀：“走，趁天亮，咱们去挑头膘肥体壮的，别挑瘦的，不然腊肉不香！”
江木：“嗯，走！”
“爸妈，慧婷，你们去不？”他回头问。
江母赶紧把草莓盆往怀里抱：“我不去了，我盯着这些草莓洗！”
江父乐了：“去，去！咱也瞧瞧咋杀猪！这还是头一回！”
慧婷抿嘴笑，眼睛亮晶晶的：“我也去！我没见过……真杀猪！”
四个人，一前一后，朝着猪圈的方向走去了。
江木转过头，瞅了眼站旁边的爸妈，咧嘴一笑：“我不去了，都快五点了，我得回去做饭了！”
江母一听，立马摆手：“那我也跟妈一块儿回！”
慧婷赶紧凑上去，亲昵地挽住江母的手臂，笑眯眯地点头：“好啊，你们先回去吧！”
江木点点头，心里踏实。
老爸嘛，自然跟着去挑猪。
说罢，江母和慧婷就沿着那条吱呀作响的木板路往回走。
而江木父子三人则进了围栏，开始挑猪。
这猪都是杨抗美天天喂的，熟悉得很。
没一会儿，江木一眼就相中了头膘肥体壮的大肥猪，足足三百多斤，圆滚滚像个肉球。
他指着那头：“就它了！”立马让人单独关进另一个栏里，等明天开宰。
时间嗖一下就溜到第二天。
早上六点整。
村头的杀猪老手郑屠夫，开着辆老旧的面包车，载着家伙事儿和杨抗美，一溜烟儿开进了农场。
人刚下车，郑屠夫就搓着手笑问：“江老板，猪在哪儿？咱开工不？”
“在后头拴着呢，郑师傅！”江木指了指方向，语气轻松。
“成！我知道地方，走！”郑屠夫一挥手。
一旁的杨抗美乐呵呵接话：“那你带路吧，老郑！”
“行嘞！”郑屠夫爽快应声。
两人没废话，立马钻进车里，由杨抗美引路，直奔屋子后头——那儿早就腾出块空地，专门等杀猪。
江母望着车尾烟尘，转头纳闷地问江木：“哎，怎么就他们俩？加上老杨，才仨人啊！你跟你爸不去抓猪？”
那头猪三百多斤，可不是单靠一两个人能按得住的，她心里犯嘀咕。
江父一听，直接插嘴：“傻老婆，你当咱俩是大力士呢？抓猪是技术活，咱可不干！”
江木也笑：“对啊妈，昨天选好猪，我就提前叫人了——农场干活的叶师傅，还有安保的萧师傅，他俩才是主力。”
“就是他们俩！”江木一拍手，笃定点头。
“估摸着这时候还在家吃早饭呢，吃完就来。”江木补充道。
江母这才恍然，点点头：“哦——原来早安排好了啊。”
话音刚落，两辆摩托“突突突”地从路口冲进来。
叶飞和萧战一前一后停住，摘了头盔，笑着跟江木一家打招呼。
叶飞咧嘴问：“老板，老郑和老杨到了没？”
“刚到，正往后面去呢！”江木指了指后头。
“成！那我们也走！”叶飞二话不说，跳上摩托，跟萧战一前一后，扬尘而去。
“走吧，咱也去看看。”江父拍了拍江木肩膀。
“嗯。”江木应了声。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的慧婷突然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老公，我也要去！”
江木正要迈步，猛地刹住脚，一脸震惊：“你？你也去？”
“嗯！”慧婷重重点头，语气认真，“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杀猪呢！想瞅一眼！”
江木愣了两秒，旋即笑出声：“行啊，想看就看。
不过——”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待会儿开肠破肚的场面，你要是吓着了，千万别睁眼啊，媳妇儿。
你肚子里还揣着仨小祖宗呢。”
慧婷抿嘴一笑，轻轻拍他胳膊：“知道啦！我有分寸。”
“走吧！”江木揽过她肩膀，一家人朝后头走去。
至于江爱怡和萍萍，昨天疯到半夜，这会儿还瘫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三四分钟后，大伙儿到了后院。
这地儿离主屋也就百来米，光秃秃一块空地，专门为了方便处理猪血猪粪，能直接掩埋。
地上用青砖搭了个灶台，一口大铁锅架在上头，锅里水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底下柴火噼啪作响，烧得旺得很。
慧婷一见，眼睛瞪得溜圆，拉了拉江木的袖子：“老公，这水是干嘛的？煮肉？”
“不是，”江木笑了，“是待会儿烫猪毛用的。”
“哦——原来是要刮毛啊！”她恍然大悟。
她又瞄见不远处摆着两张长凳，凳子上横着一块厚实的木板，忍不住又问：“那这个是干啥的？”
“哈，放猪的！”江木指了指，“等会儿猪一抬上来，就搁这上面开刀，干净利落。”
“哦哦！”慧婷连连点头，像个小学生刚学会新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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