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西亚东部，绿齿山脉。
山脚下虽然站着三个人，但他们表情纠结，无人说话，只有远方天空偶尔传来一声龙禽的尖啸。
那是德玛西亚卫兵忠诚履行着巡逻任务，骑在驯化过的龙禽背上，保护德玛西亚人平稳生活。
在符文之地，如果要比底层人谁过的最舒服，皮尔特沃夫和艾欧尼亚人可能还不错，但绝对比不上德玛西亚。
见过莫甘娜后，三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沉默的气氛里，锐雯抓了抓头发，先打破沉默：“阿托，你相信那个星灵的预言吗？我们接下来要去弗雷尔卓德？”
什么末日，什么北方，就算知道概念，也联系不起来，一个都听不懂。
她一般不动脑子，要么听长官的命令，要么按照聪明人的指示去行动，很少主动做什么。
见阿托没有反应，连平时话唠的魔剑都不说话，锐雯忍不住叹了口气，一个闪身来到阿托身后，右手高举，调动起全身肌肉。
啪！啪！
“咳......咳......”被猛拍两下的阿托清醒过来，“这种熟悉的感觉，锐雯，你就不能轻点......”
“轻点你能醒过来吗？”锐雯理直气壮，“我都叫你好多声了.....”
“以前的你什么都知道，只有这次，那个星灵说了几句，你就心神不宁......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阿托一愣，发觉锐雯说的没错，他对符文之地的了解仅限于穿越前。
之后会发生什么，连论外势力——官方都没编出来。
他的外挂参考书早就读完了。
剩下的故事，必须让由自己书写。
想到这里，阿托嘴角勾起，失去倚仗的茫然和慌张消失不见。
他相当于世界上最强的暗裔，需要担心什么？
他和所有势力都搞好了关系，需要担心什么？
他和英雄们相遇相知，建立友谊，需要担心什么？
担心个屁啊！
被锐雯这么一拍，阿托马上冷静下来，转而注意到陷入思考的瑞兹。
他故意放出一些堕落的血肉气息，让瑞兹本能惊醒，随后注意到阿托和锐雯奇怪的目光，只能轻咳一声，故作冷静。
瑞兹什么没见过？从莫甘娜的藏身地出来后，竟然也失去了冷静，
“莫甘娜的预言，我只有一个疑问。”光头法师捋了捋浓密的胡须，“虚空我知道，我甚至和某位监视者正面较量过，就在五六年前，阿托先生告诉我‘红之主宰’位置的洞穴里。”
“拿过符文后，北方的虚空裂口，丽桑卓曾邀请我帮忙检查，那里的封印比恕瑞玛的情况还好！”
“证据就是，恕瑞玛这几千年里小型裂口一直出现，无法断绝，只有恕瑞玛偶尔会出现虚空怪物，连虚空女皇都是在恕瑞玛出现的！”
“反观弗雷尔卓德，有丽桑卓的封印在，没有虚空怪物活动的痕迹，但莫甘娜预言，虚空自北方而来，世界就会毁灭，这是为什么？”
一旁倾听的锐雯连连点头，瑞兹把她的疑问用精炼的方式总结出来，每一句都是她想问的。
阿托叹了口气，详细讲起佐兰妮这个特殊暗裔的能力，以及她和亚托克斯的爱恨情仇。
讲述过程中，从剑鞘传来的情绪让他脚趾抠地好几次。
锐雯有种恍然的感觉，她见过斯泰拉图，见过吞噬斯泰拉图的佐兰妮，对那种狂热的，热情的追求方式印象深刻，让她觉醒了一种表达感情的全新方式，但没敢付诸实践。
不对，我好像尝试过一次，用斯泰拉图的语气喊了阿托一句......
那个画面......太羞耻了！完全不适合我！
想到这里，锐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忽略莫甘娜的预言，转而回忆从前，有没有其他失态行为。
瑞兹则没把暗裔之间混乱的关系放在心上，表情越来越严肃，自动刨除了感情影响，分析起佐兰妮接下来会做什么。
他没直接见过佐兰妮，只是感应到恕瑞玛传来剧烈的魔法波动，强度之高，让他判断必须用世界符文才能平息，所以才匆忙赶了过去。
那时佐兰妮已经趁乱逃走，只剩一个看见暗裔就发疯的正义天使凯尔，只能让世界符文暴打“友军”。
听阿托和莫甘娜这么一说，瑞兹也不禁尴尬起来，凯尔平时执行正义就算了，至少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正义星灵从不滥杀无辜，只对有罪之人进行审判。
但绝对的正义也存在瑕疵，就是因为凯尔搅局，给符文之地留下一个大隐患，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
一开始活跃的锐雯，现在反而沉默了，努力思考自己是否做过别的“类斯泰拉图”的羞耻行为。
阿托敲了敲剑鞘，示意亚托克斯的虚影浮现出来。
“老东西，你觉得莫甘娜的预言会发生吗？”
亚托克斯勉强收敛尴尬，故意放开一点被污染的意识，用暗裔的本能嘲讽道：“这种事还要问我吗小东西，你的脑子呢？”
“早在和你争夺控制权的时候被你吃了。”阿托斗了一句嘴，没和魔剑纠缠。
“佐兰妮喜欢亚托克斯，而且是病态般的喜欢，为此她可以隐藏真实心意上千年，连亚托克斯自己都没察觉到，当然也可能是老东西自己太迟钝，要不是斯泰拉图提醒......”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某位脚趾抠地的白金将军虚影，连抛开感情因素，进行思考的瑞兹都不例外。
不会真是因为感情问题才给世界带来这种麻烦吧？
苦修千年的光头法师，自然也对感情问题不了解，他一向是从人性贪婪去看待问题的。
大将军五官包裹在严密的头盔内，随后缩回剑鞘，一副不愿交流的样子。
是飞升者，还是帝国大将军，要脸。
阿托轻咳一声，打破尴尬：“但有一点我要确认，老东西，你觉得佐兰妮会和虚空交易吗？”
“她的梦想是和你永远在一起，把你禁锢在身边，如果虚空占领世界，把你抓起来，当成给佐兰妮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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