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你？”
“你不让我走！”
老总统完全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发出了令人恐惧的厉声咆哮，同时拍打着玻璃樽。
“嘿嘿嘿！来人！有情况！”
所有的研究人员都赶来了，前辈见了眼前的老总统，眼中放出了光芒，无比兴奋地喊出了一声：
“这是新人类！这是神迹！”
早就布置好的机器在其操作下，老总统被注射了镇静剂和麻药。
瘫软的老总统被众人控制，绑在了特制病床之上。
“各项数据怎么样？”
“一切平稳。”
“让格林女士过来。”
“是。”
前辈十分兴奋，说只要老总统活下来，那自己就将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起死回生之人。
格林是老总统的独女，也是这个项目为数不多的知情者，看到自己的父亲又“恢复”了生命力，自然是欢喜无比。
“你们干得很好，这件事情，你们未来都会永垂不朽的！”
何来永垂不朽？更多的是遗臭万年。
昏迷了七日后，老总统的身体开始出现膨胀的迹象，皮肤也开始出现红白相间的斑块，抽出其细胞样本观察，癌变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不同的个体之间，是否会出现不一样的反应？这件事我早就提醒过前辈了。”
十二天后，老总统突然苏醒，大吼了一声，腹腔破裂，从里面炸出了一堆无序的烂肉……
看着畸形的父亲，格林先是沉默，随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冷冻起来吧。”
“可是？总统他还没有死！”
“你们在想什么？难道要让世界看到这样的米卡国总统？你们如何能这样？”
“可是心跳还没有停止，脑也……”
“冻起来！就现在！”
一具畸形的身体，被活着冷冻了起来，短暂的间隔里，老总统没有说话的能力，看着这样一具狰狞的畸形尸体，史密斯事后忍不住地干呕。
“我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格林第二日便向外宣布了老总统的死讯，他们找了一具身形很像的尸体，通过史密斯等人的“化妆”技术，冒充了总统的遗体下葬，葬礼上，格林演得极为逼真，抱着棺材，哭得久久不愿起身。
而全米卡国的人民也在政府的要求下，为逝去的总统默哀。
有一说一，很多老百姓还是掉了几滴眼泪的，因为这个老总统总体来说，稳定住了末日中的局势，让他们高低有了一口饭吃，哪怕这口饭吃得不轻松。
全世界的国家也发表了哀悼，史密斯记得，广播里还专门播放了东国主席念的悼词，念完后还有人翻译成了昂撒语，很官方，但也足够给面子了，承认了老总统在末世中的贡献。
可也只有这些人知道，老总统算是“死了”？又或是变成了怪物，史密斯问前辈：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新人类，那你我作为旧人类，是否至少还是具有人类的品质的？这件事情，真的要继续下去吗？”
“哦，这不是新人类，这只是一个过程，火焰已经点燃，不照亮黑暗，谁会来熄灭它呢？”
新老更替之间，实验小组被短暂地遗忘了一段时间，不长！但真的似乎被遗忘了一段时间。
实验人员回到了研究所，在此之前，他们签署了保密协议，格林还威胁他们，如果泄露了实验内容，那么迎接他们的，只有冰冷的子弹。
他们的言论全被限制，但人身自由却没有多少管束，所有的实验项目都暂停的时间里，史密斯反而乐得个清闲。
那段时间他很喜欢去打桩街，他知道有人跟踪，不过也无所谓了，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羞耻的。
说起来他也很“专一”，每次去都会穿过几个胡同，到第一次带自己领略人事的女人那里。
熟络之后，女人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听名字可谓纯洁无比，有些讽刺，这女的名叫“天使”，也就是安吉娜。
那日同样的雨云之后，两人喝着史密斯带来的酒水，史密斯问对方：
“如此艰难地活着，你难道不想解脱吗？”
安吉娜笑道：
“怎么？现在不玩打桩，改玩虐待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看着面容惆怅的史密斯，阅人无数的女人自然是猜到了这人不一般，心里有着很多秘密。
“你们这些人真奇怪，一个个花点嫖资睡我，睡完还要聊一些无聊的话题，这才是这项工作最尴尬的地方，大家其实并不熟，我还要装出很理解你的样子。”
“哦，这样啊。”
“我不关心你在想什么和做什么，你应该是做了很多违心的事情，所以你感觉很是痛苦，我和你一样，我在你面前表现出来的东西不也是违心的吗？”
“你是说？你那些……都是演的？”
“当然，不然你不会满意吧？”
“哦哦，你演得很好，但其实我有时候感觉我比你更会当婊子，明明不是很愿意，但也要干。”
“也是为了饭吃？”
“嗯……当然，虽然我们吃的不是一种饭。”
安吉娜不经意地一笑，史密斯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在对方看来，双方的饭其实没有区别。
“这世界违心的事太多，哪有这么多随心而为呢？首先要能活下去，为了活着，这没有办法，不想活的话，又没有那个勇气，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我就原谅我自己了，也就没那么痛苦了，你也一样，不必如此。”
“哦，谢谢你哦。”
……
新总统上台，就职宣言是：让米卡国再次伟大！
当他知道这件事情后，最终也敌不过长生不老的诱惑，实验小组再次重组。
当史密斯又回到那实验室后，他发现前辈的实验已经疯狂到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我需要用到人海战术，通过大量且密集的实验，来找出端粒酶的正确激活方式，这件事！诸位一定配合！我们正在创造历史！”
“诸位，总统命令，实验成功后，给你们安度晚年和物质充裕的生活，不允许任何人退出，也不允许任何人泄密。”
无人敢于退出，只能跟着向前走，这条血腥的路一旦走上，回头即死。
不过这个时候，史密斯似乎想明白了一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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