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擎苍死死盯着跪伏一地的邱志宏、颜尧等人,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而颤抖:“你们……是人!!是寅国的军人!是国家的议员!!现在……现在却在向一只诡异俯首称臣?!!”
龙魂小队或许与避难派政见不合,但他们首先是寅国的军人,他们的信念是为国而战,守护国土与人民,他们有着自己的尊严与底线,绝非苟且偷生,认诡作父之辈!
“找死!”
楚书然瞬间暴怒,清冷的眼眸中杀机毕露,周身灵力如同风暴般涌动。
夏屿玄却轻轻抬手,阻止了她。
苍白的邪眸转向陈擎苍,只有一种看待即将入口的食物的漠然。
“啊~这个味道,充沛又羸弱的血肉。”
诡灵卷·屡节潮变!
心念一动,不见夏屿玄有任何结印或蓄力的动作,陈擎苍脚下的地面猛然破裂!
噗嗤——!
一根苍白狰狞的厄蚀根须瞬间从地底贯穿而出,猛然刺穿了陈擎苍胸前厚重的生物质战甲,从他背后透出!
鲜血瞬间染红了根须一角!
“队……长!!” 剩余六名龙魂队员目眦欲裂,发出悲愤的怒吼!
“启动战甲!跟它拼了!!” 副队长大喊着,全身战甲瞬间进入超载运行状态,能量光芒剧烈闪耀!
砰!!
又一条巨大的厄蚀根须破土而出,像一条巨大的鞭子,带着碾碎山岳的力量横扫!
五名刚刚启动战甲的龙魂队员,连同他们身上那足以抵挡重炮轰击的先进战甲,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瞬间被抽得爆裂开来,化作漫天飞溅的金属碎片与血肉残渣!
代号“青鸾朔风”的叶吟希刚刚升空掠起,那张曾经英气逼人的脸庞上,还残留着惊愕与未能绽放的不甘。
她那双不可置信的美目在战甲不动岳的眼前划过。
随即,头颅与残破的身躯分离,掉落在泥泞的地上,溅起混着血水的泥点。
“吟希!!!”
战甲下的汪岭洋发出了悲痛欲绝的咆哮,目睹挚爱战友惨死,极致的愤怒与悲伤让他彻底疯狂!
他周身土黄色的能量光芒以前所未有的炽盛爆发,挥舞着重拳冲向那夺命的根须!
轰!
土黄色护盾如同气泡般破碎。
汪岭洋那魁梧的身躯,连同他引以为傲的、防御力冠绝全国的战甲,一同被砸成了地上的一滩模糊的肉泥。
转瞬之间,威名赫赫的龙魂小队,六名队员全军覆没!
那根贯穿陈擎苍胸膛的根须,缓缓收缩,将口中不断吐着鲜血的陈擎苍,展示战利品般送到了夏屿玄的面前。
陈擎苍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满是血污的脸,涣散的目光死死盯着不远处跪伏的邱志宏和颜尧,嘶声道:“与虎谋皮……你们……不得好死……”
夏屿玄俯视着这只仍在发出微弱诅咒的蝼蚁,他那原本模糊的面容突然开始剧烈地蠕动!
皮肤与骨骼仿佛化为了流动的混沌,下一刻,他的面部如枯木猛地裂开,露出尖锐獠牙!
咔嚓——噗!
夏屿玄一口,便将陈擎苍的整个上半身齐胸咬下,只剩下腰部以下的双腿,无力地被吊在根须上,微微抽搐了两下,便不再动弹。
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珠,从那仅剩半截的残骸断口处不断滴落,砸在泥泞的地面上,一下下敲击在邱志宏的心头。
他跪伏在冰冷的雨水中,目光所及,便是陈擎苍那凄惨无比的尸身。
这位一国议员,执掌权柄,历经风浪,此刻却正经受着人生以来最残酷的考验。龙
魂小队,那支代表寅国顶尖单兵战力的战甲小队,他们那足以令小国军队战栗的先进战甲,在那位存在的面前,竟如同土鸡瓦狗,转瞬之间便落得如此惨状,全军覆没!
这不是战争,这是……碾轧。
国议员邱志宏、东部军区上将谢震飞、诡异处理部部长董瀚文……
楚书然正悠然跟随夏屿玄身边,介绍着众人的身份。
“抬起头来。”
声音从头顶传来,邱志宏身体微微一颤,艰难地,缓缓抬起了头。
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依然清晰地看到了那双如同通往虚无的邪眸。
“寅国还没灭亡?”夏屿玄略感意外。
楚书然解释道:“这要归功于当时前来面见您的谢滕瑞上将,有了您的承诺,易何远才成立了延续至今的避难派,不过如您所见,现在寅国的权力天平已经不倾向于他们了。”
任何没有生于那个时代的人,都无法想象当年的灭世之景,即使是避难派,也已经有许多人认为那都是编造出来的虚假故事。
可那是事实,邱志宏这些国家顶层的存在都知晓那不可能是故事或玩笑。
邱志宏的心脏剧烈跳动,但此刻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是致命的。
一国议员,若是继续这样失态下去,邱志宏自己也不能接受。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寅国虽历经磨难,内部纷争不断,但…终究延续了下来。我们一直遵循谢腾瑞上将的纲领,如今避难派上下愿意为您提供一切方便!”
夏屿玄静静地听着,看不出喜怒。
片刻的沉默,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压得邱志宏几乎喘不过气。
“寅国还真是繁荣起来了。”
夏屿玄笑了笑随即便移开了目光,对这番表态失去了兴趣。
…
数小时后,邱志宏和颜尧对坐车内,两人面前放着未动的茶水。
外面的暴雨依旧未停,敲打着车窗,发出连绵不绝的闷响。
经历了之前的惊心动魄,此刻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两人并非至交,但此刻,他们却有了一种奇妙的共犯感。
邱志宏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努力放松身体:“颜家主,有些事,我想请教。”
颜尧端起茶杯:“邱议员尽管问,现在你我已经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了。”
“那位…邪神大人,” 邱志宏斟酌着用词,“祂的来历…究竟为何?还有,为何无论是你们颜家,还是神女,都直呼其为‘邪神’?据我所知,但凡宗门派系,对自家供奉的祖师神明无不极尽美化之能事,冠以‘圣尊’、‘神君’之类尊号。这‘邪神’之称…未免太过直接…”
颜尧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那笑容中有敬畏,有自嘲,也有一丝看透般的坦然。
“邱议员,你很幸运,此刻还能坐在这里思考这个问题。于‘邪神’这个称呼,并非源自我们颜家,而是来自于一个人——一个名叫陈幄的人。”
“陈幄?” 邱志宏搜索着记忆,并未找到对应的人物。
“是的,陈幄。就是他,与我家先祖颜御,当年共同面见了刚刚苏醒不久的那位存在。”
颜尧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讲述古老秘辛的肃穆,“你要明白,邱议员,那位存在……祂的本质,与我们截然不同。人类的情感、道德、善恶观,在祂眼中毫无意义。祂不在乎我们的信仰,不在乎我们的崇拜,甚至……不在乎我们的存亡。”
“在我们眼中,祂是神,是远超理解的存在。但在祂眼中,我们或许与路边的石子、待宰的牲畜并无本质区别。你可以是工具,是棋子,也可以是随时可以取用的食粮。”
邱志宏微微点头,龙魂小队惨死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一个将人类视作蝼蚁、视作食物的神,对我们而言,不是邪神,又是什么?”颜尧的反问带出了那残酷的逻辑,“难道我们要自欺欺人地称其为圣主、慈父吗?”
“那…为何还要追随?”邱志宏捉摸不透颜尧这样的大不敬。
“因为我们需要。”
颜尧的回答斩钉截铁,“这就是追随者的觉悟。我们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做好随时成为工具、随时赴死的准备。”
“而陈幄他是一个极其清醒,也极其…疯狂的人。他认为,神明的道与本质,不需要,也不屑于被蝼蚁般的人类用美好的词汇去粉饰,去称颂。直面神明的道,才是追随者应有的态度。追随邪神,本身就意味着背叛了普世的人类立场,认同了超越自然界的法则。既然本质如此,称呼其为邪神,不过是陈述事实,在神面前展露本质,何必虚伪?”
邱志宏默然。
他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一个可以讨价还价,可以期待仁慈的对象。
这是一场豪赌,赌注是所有追随者的一切,包括生命与灵魂,去博取一个在终末中由邪神定义的“未来”。
“邪神……”他喃喃自语,这一次,这个词在他口中,带上了一种沉重而血腥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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