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三国战事忙的季宴时焦头烂额,又多了季家和贺兰铮要操心。
还得想着如何在传旨太监的监视下挪出时间回北川和云城。
季宴时再强大终也是个人,还没来得及细想回京以后两个人感情方面的事。
沈清棠挑眉,双手环胸抱臂,“你俩什么意思?在我睡着时已经定了我的去留?不,是想让我留下?”
沈清柯摇头,“不是留下。是你随我们一起进京。让季宴时和秦征随着来接他们的护卫队一起回去。既然他一门心思求娶,是不是也得等他回京之后把赐婚圣旨拿到手再说?
若是没有圣旨,在京城,你俩往来互动,也得恪守规矩。”
沈清棠沉默。
她知道二哥说的对。
京城不比边关。
饱暖思淫.欲。
边关大部分人还像曾经的郑老伯,活着都困难,谁还在乎什么名节?
能活下来才能说名节。
可京城繁华,达官贵人遍地都是。
这些人早就吃饱穿暖,除了勾心斗角惯会用苛刻的眼光去挑剔旁人。
后宅女人除了会在自家院子里争宠、争管家权、争谁的肚皮争气,还会八卦其他人家的后院是否相处和睦,哪个官员又娶了新妾室。
若是谁家正经的嫡小姐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一家子都会遭殃。
当官的会被政敌弹劾教女无方,家里的兄弟姐妹会被说家教不严,男子不好娶,女子不好嫁。
真正是一块丢了的绣帕就能要一条人命的地方。
官员也一样,他们不在乎风.流韵事,只在乎能不能找到攻击政敌的点。
于是,他们互相给彼此立规矩,像蚕茧一样用条条框框把自己、家人以及他人都束缚起来。
没有人比沈清棠更抵触这些。
可是抵触又能如何?
她终究要在这种环境里生活一段时间。
沈清棠早过了天真的年纪,不会以为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现状。
要知道“女人能顶半边天”这个既定事实,是一代又一代的女人用鲜血和泪水成就的。
她,一个人,还太渺小。
沈清棠看向季宴时:“你跟二哥同样的想法?”
季宴时回的委婉:“我不想你受委屈。”
他在京城,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个不受宠的、危在旦夕的皇子。
若沈清棠嫁给他,好歹还有个王妃的头衔护持。
若沈清棠只是无名无分的跟着他,怕会遇到各种轻视和刁难。
在阶级等级森严的京城,随便有点背景身份的人都能寻个由头欺辱她。
他在能保护她,若他不在她身边呢?!
沈清棠抿唇不语。
倒不是她不识好歹,只是之前想的一直是要跟季宴时在一起。
连孩子都留给父母,就没想过要跟季宴时分开的事。
谁知道一觉睡醒,计划要天翻地覆。
沈清棠需要时间盘算。
见沈清棠不说话,两个男人神情都变得忐忑。
季宴时表现不明显,只语气又柔了三分:“此事怪我思虑不周。”
已经有夫妻之实也有夫妻之名,还有孩子。两个人之间就差一道赐婚的圣旨。
季宴时又非女儿身,身边没有长辈教他这些礼节加上公务缠身没有多想。
方才沈清柯一提醒,他便觉得是自己考虑不周。
沈清柯小心翼翼哄劝:“不过是晚去几日京城,你多陪陪糖糖和果果不好?你放心,京城那些官员心若如莲藕,你家季宴时更胜一筹,他的心眼跟筛子似的。他们玩不过他,更弄不死他。”
季宴时挑了下眉,瞥了沈清棠一眼,没反驳。
能让她不生气,被大舅哥说两句也不妨事。
沈清棠没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只是计划稍微变一下,一家团聚的目标又不会变。
但是这俩男人三言两语就替她做决定还是让她有些不爽,故意板起脸抗议:“弄不死不代表不想弄他!说好的一起走,现在又变卦。季宴时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
沈清柯:“……”
这罪名有点大。
季宴时:“……”
立即道:“一起走!死也要一起走!”
沈清棠被逗笑了。
咯咯的笑了会儿,才道:“逗你们的。没生气。你们说的对,分开只是暂时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方才我只是在想,若是不一起走,我还能做一些什么?”
沈清柯和季宴时齐齐松了一口气。
季宴时只是扬了下眉梢并未说话。
沈清柯伸手在沈清棠头顶上揉了一把,“你这丫头!”
疲惫的脸上满是笑意。
他的妹妹怎么会是分不清轻重之人?!
***
既然沈清棠决定留下来和沈家人一起进京。
在季宴时领着传旨太监到沈宅来时,沈清棠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宁王殿下关于同行的邀请。
拒绝的理由就是他们所说的“名不正言不顺。”
虽然传旨太监连同随行人员都觉得一个商妇有这么好的攀高枝机会不珍惜有点傻,还非要讲究名正言顺有点轴。
但是,沈清棠的理由放到哪里都适用。
谁也说不得她不对。
宁王殿下游说一番,见沈清棠坚持,表示“爱她就应该尊重她”掉头就走。
反倒是秦家少将军为宁王殿下抱不平,愤愤的冲到了沈宅要跟沈清棠辩驳一二。
沈清棠表示要关门打狗,把一众看热闹的目光都关在了门外。
随即大家听见院子里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间歇伴随着沈清棠喊打喊杀的命令声以及秦征的呼痛的叫嚷声。
很快声音消失,但是也不见人出来。
众人虽好奇,但是看热闹也不能看到别人家里去,只得散了。
沈宅,中院,厅堂。
沈清棠和秦征隔桌对坐。
方才已经离开的宁王殿下,此刻坐在主人位,招呼秦征:“喝茶!”
秦征:“……”
他觉得季宴时是个很厉害的人。
总是让人在崇拜他的同时还想打死他偏生又生出不敢动手的憋屈。
用沈清棠的话叫“你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
憋屈的秦征一口气干了一杯茶来发泄。
沈清棠好奇的问秦征:“你不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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