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如期而至。
为了预防作弊，学校直接给初中的学生放假两天。
空出二十四间教室作为高中学生的考试场地，每个教室最多安排十五个考生。
季长生是新来的，他的考试场地是最后一间教室，一共只有五个人，显得十分空旷和冷寂。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五个人的位置也分得很开，四个对角线和中间各安排一名考生。
季长生的考试位就是对角线的中心点。
他真的很无语。
考场是按照成绩名次安排的，也就是说，越是靠前的教室，学生的成绩越好。
反之，越靠后成绩越差。
能踏进最后一个教室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学渣中的学渣？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开卷考试，都不一定能及格的存在，如此大费周章的安排。
季长生真的很想说，没必要这样安排，真的没必要。
更奇葩的是，四个学渣竟然在计划，等会儿能不能相互抄一抄答案。
‘学渣抄学渣，最后同样是学渣。’
‘不可能会存在，负负得正的情况，除非发生奇迹。’
小说情节或许会出现，现实不会。
上午八点三十分。
负责监考的两名老师入场。
他们上台，先做了下自我介绍。
男老师叫何宇，女老师叫陈秋。
“把其他跟考试有关的东西全部交上来吧！”陈秋笑着道：“四只两对眼睛盯着五个人，你们是没作弊机会的。”
“这是开学来的第一次月考，同时也是对各自成绩的一次摸底。”
何宇表情严肃道。
“从安排上，想必你们应该看到，学校非常重视这次考试。”
“在这里，我需要提醒一句，一旦发现任何作弊行为，直接记大过处分，所有科目记0分。”
“我们也不会徇私舞弊，所以，希望各位同学不要存在侥幸心理。”
“虽然不是高考，但该有的纪律也要有。”陈秋接过话题，继续道：“接下来，我简单说下考场纪律……”
八点五十分。
两名监考老师把答题卡分发下来。
“检查一下答题卡，有没有空白错漏的地方。”
八点五十五分左右。
两名监考老师分发试卷。
“检查一下试卷，有没有空白错漏以及其他问题。”
九点整。
“考试开始。”
随着监考老师的声音落下，月考的第一场考试正式开始。
文字考试，对季长生来说难度不大。
另外几位凝眉抓耳挠腮不知如何下手的时候，季长生挥笔如剑唰唰的答着题。
其他好说，就是那个阅读理解，让季长生有点犯难。
主要是他没有学过。
更关键的是，人心难测，想从一段或几段文字中去揣摩，真不一定能猜对。
有可能，人家只是随意写写，根本没有其他想法。
就算是有感而发，也猜不到人家具体在想什么啊！
人家有可能是以优美的文字驱散郁闷的心情。
也有可能是用凄惨的遭遇来警醒自己。
亲眼目睹都有假，何况从未见过。
‘算了，随便写写好了，大不了这几十分不要，不影响及格线。’
季长生略做犹豫，继续莎莎开始答题。
作文他一气呵成，不带任何犹豫写好。
整张试卷答完，他只不过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钟。
总考试时间150分钟，提前交卷需要在考试正式结束前30分钟才可以。
也就是说，季长生还得再坐将近130分钟，两个多小时。
‘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啊！’
季长生想了想，他举起手：“老师，我好像吃坏了肚子，想上厕所。”
何宇和陈秋微微蹙眉。
以上厕所的名义作弊的考生，他们遇到过不少，但人有三急总不能让人家憋着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人家真闹肚子怎么办？
再说了，现在毕竟不是正式高考。
犹豫少许。
“只给你十分钟时间，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陈秋挥了挥手：“去吧，早去早回，不要有作弊的小心思。”
十分钟，就算真想作弊，也是有限的。
“多谢陈老师。”季长生用课本压住卷子和答题卡，飞一般跑了出去，一副很急很急的模样。
‘别说，装得挺像，我要不要也试试？’
‘如果时间能再长一点，我倒是可以用一下，只有十分钟时间，没那个必要。’
‘拙劣的演技，十分钟而已，跑得再快，能有几分啊！’
‘刚才看他写那么快，以为真的会做呢，原来是着急上厕所，嗯，也有可能是去搞小抄去了。’
四位学生的心思各异。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季长生直接来了个一去不复返。
何宇看了看时间，蹙眉：“这都过去半个小时了，那个考生还没回来，拉肚子也不是这么个拉法吧！”
陈秋想了想，道：“要么在搞小抄，等会儿随便找个理由糊弄我们，要么呢，他只是用闹肚子的借口提前交卷走人。”
说完走下讲台，她来到季长生考试的位置，拿起答题卡看了看。
‘写倒是写满了，就是不知道能对多少？’
陈秋拿着试卷和答题卡回到讲台，递给一旁的何宇：“看看吧！”
“字倒是写的不错，龙飞凤舞。”何宇接过看了眼：“就凭这手字，以后也能衣食无忧了。”
“咦！”
看了片刻，何宇突然惊咦了声。
“怎么了？”陈秋问道。
“除了阅读理解差强人意，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外，其他的题都没什么问题。”何宇回道：“作文也写得很不错，如果是我的话，至少能给55的高分。”
“150的总分，这张试卷的成绩估计在98-110之间。”他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话，应该能给105、106这样子。”
“这么高？”陈秋夺过卷子和答题卡，快速阅览起来，越看她越心惊。
二十分钟左右答完一张试卷，总成绩竟然还能达到及格线以上。
“如果，他能再多花点时间，把阅读理解部分好好做一做，保守估计也得130往上的分数了。”
陈秋放下试卷和答题卡道。
语文能上130其实是很难的，一部分原因在阅读理解，一部分原因在作文。
“谁说不是呢！”何宇摇了摇头，有点惋惜道：“原本可以有更高的分数，可他沉不住气啊，或许是太过于自信也说不定。”
“他的语文老师，估计要气得吐血吧！”陈秋笑着道，笑容中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呵呵！”何宇不置可否笑笑。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落入其余四名考生耳中。
‘我尼玛，本以为是跟我们一样的学渣，原来是一只隐藏的藏獒啊，一口咬掉老子十斤肉，心好痛，好痛。’
‘老子绞尽脑汁答题，能考个五六十分就已经很高兴了，你那么随随便便动几下就能及格，我只想问一句，虐渣真的好么？’
‘肤浅了，真的肤浅，不知道其他科如何？嗯，等会儿去打听打听。’
‘还以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呢！结果……哎！’
各怀着心思，继续与试卷做着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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