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师，幸好你在这期节目最一开始就输了，获得了背着白老师的资格，不然，你可怎么办啊！”
导演抱着猪头，一脸表情——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不管怎说，直播也算是往节目靠拢了一步！
【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现场除了白家兄弟，只有宋老师达成伤害？】
【准确的说，某种伤害，只有宋老师达成！】
【虽然刚我确实愤怒到要炸，现在也怒火难消，但听到这些，又忍不住对宋澜幸灾乐祸。】
【白仲晖应该是死刑吧？】
【必须死刑，那么多人命呢！警方可能要去白家的花园里挖，直播应该没办法继续了。】
【哎！个禽兽玩意儿！】
左边赵嘉远赵柯，右边抱着猪头的导演。
宋澜：……
姜明溪一把将宋澜拉开，瞪他们，“你们别欺负宋老师，他之前又不知道我哥是我哥。”
一句我哥，几乎让白哲明千疮百孔的心轻轻发颤，他朝姜明溪看去。
所有的劫后余生在这一刻鲜活。
任何令人窒息的假象都是无意义的。
事实是，弟弟还活着，真的活着，并且就在这一瞬间，叫他哥。
他是错过了弟弟之前全部的苦难，可幸好他还有以后。
正说话，白哲明手机响起来，是警方打来的，要去家里的花圃寻找证据。
手机接通那一瞬，白哲明手指颤抖，浑身冰冷。
姜明溪抬手在他后背轻轻捋了捋，“我和你一起去。”
白哲明攥着手机，偏头看他，重重点头。
不止姜明溪去，在场的全部嘉宾都去了，不止嘉宾去，导演以及与这几个艺人走的近的工作人员，也去了。
“我们准备了直升机，几位要是方便的话，请随我来。”西装哥在白哲明电话挂断之后，得体上前，发出邀请。
【靠！阿旺到底多有钱！】
【买直升机不算有钱，但，拥有航道是真有钱！阿旺不光有直升机还有航道！】
【我现在就去质问我的发小，问问他是不是背着我藏了直升机！】
哪怕闹出这样的事，几位嘉宾也是先和直播间观众道歉，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节目不能继续播出，道歉之后，直播中断。
一群人上了直升机直奔云城。
白家。
他们到的时候，冯默山和宋柏，大嫂，宋老爷子，以及姜明溪的经纪人徐涛，已经全在门口等着了。
姜明溪扫了一圈，没见阿旺。
西装哥走在姜明溪旁边，小声而体贴的道：“弓先生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完。”
宋老爷子一眼看到姜明溪，心疼的老泪纵横，几步迎上前，一把拉了姜明溪，人未开口，老泪先落。
拉了姜明溪，又拍了拍白哲明的肩膀。
这兄弟俩，吃苦了。
吃了大苦。
从得知真相到现在，白哲明有找到弟弟的狂喜，有知道事实的愤怒，有了解经过的刺痛，可直到现在，被宋老爷子这样的长者，拍着肩膀关切，白哲明忽然有一种难耐的崩溃。
他好想哭。
大哭一顿。
警方已经就位，得到白哲明的同意之后，便对那片花圃展开挖掘。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花圃下面，白骨露出。
王管家，王管家的爱人，王管家的大儿子，王管家的大儿媳，王管家的小孙子，王管家的小儿子……
一具一具白骨被抬出，被拼凑。
最小的那个，小小一团，甚至目测也就五六十厘米。
白哲明那处在崩溃边缘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住。
几乎是在所有人猝不及防间，他腿软，没站住，扑通跪在地上，痛哭出声。
就是在这个花圃上，王管家曾抱着弟弟打秋千，王管家曾辅导他数学作业，王管家曾和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小哲是最棒的小男子汉……
就是在这个花圃上，王管家那小儿子，当时大概八九岁吧，还抱过小溪……
警方挖出尸骨，劝慰两句，离开。
等到人一走，宋柏上前扶了白哲明。
白家屋里。
一进门，便看到正面墙上挂着的全家福。
温柔优雅的妈妈，英俊儒雅的爸爸，意气风发的大儿子，和龇着牙照相都不睁眼的小儿子。
一进门，猝不及防看到这张全家福，姜明溪心口狠狠疼了一下。
一家四口，在白哲明前十来年的人生里，另外三个都死了，他每天在这个房子里，是怎么过的？
姜明溪转头去看白哲明，却在转头一瞬，看到一堵墙的手办柜。
透明的玻璃让里面的东西一览无遗。
全部都是玩具。
前三排，玩具新旧不一，甚至还有很多破损的。
第四排：小溪四岁啦。
第五排：小溪五岁啦。
……
第二十三排：小溪二十三岁啦。
每一排，都陈列着无数的相应年龄的玩具，书籍。
二十三岁这一排，是最新的一排，还没摆满，按照之前的规律，白哲明应该是会在后面的各种节日，给他塞满。
赵嘉远哭的稀里哗啦，“白哲明你……哎！我恨不得宰了白仲晖那个畜生！气死我了！”
赵柯伏在冯默山胸前，哭的眼睛发红，“好难受啊，我之前只知道小溪过的难，白哲明这日子，也不相上下。”
高乐抱着宝箱，抹了把眼泪，转头看白哲明，“你该不会，还给姜明溪买了衣服吧？从三岁，四岁，五岁一直买到二十三？”
白哲明牵扯嘴角，扯不出一个笑。
他有些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虚无的靠着。
倒是白哲明的秘书，给大家倒了茶水，叹一口气，道：“小少爷的屋子，白总一直亲自收拾着，小少爷十岁那年，换了新床，十四岁那年，又换了一次，衣帽间，每年都会更新小少爷的衣服。”
有一些，甚至是白仲晖送的。
这话秘书没法说，只心疼的看向白哲明。
正说话，姜明溪的手机响起来，是视频通话，阿旺打来的。
姜明溪搓了搓脸，接通。
那边露出一个宽绰的会议室。
阿旺朝姜明溪笑道：“我在白氏，知道小白总不方便过来，我们开一个简短的股权变更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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