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下来，嫦娥越发觉得肚子饿得不行。每时每刻都在吃东西，却怎么也填不饱。马小虎买的零食堆成了小山，转眼就被她一扫而空。
\"仙子，你慢点吃。\"马小虎看着嫦娥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担忧，\"这样暴饮暴食对身体不好。\"
嫦娥舔了舔嘴角的饼干屑，皱眉道：\"奇怪，明明吃了这么多，还是饿。\"
这天傍晚，马小虎在厨房准备晚饭。他正切着胡萝卜，一不小心刀锋划破了手指。
\"嘶一﹣\"他倒吸一口凉气，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嫦娥闻到血腥味，猛地转过头。她的眼睛微微发亮，一个箭步冲进厨房，抓起马小虎的手就含进了嘴里。
\"仙、仙子？\"马小虎愣住了，手指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竟有种奇异的舒适感。他脸颊发烫，结结巴巴道：\"不、不用这样，贴个创可贴就好…\"
嫦娥没有理会，专注地吮吸着。随着血液流入喉咙，她终于感到久违的饱足感。
马小虎起初只是不好意思，但随着时间推移，他开始感到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仙…子…\"他虚弱地唤道，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就在这时，马大龙推门而入。看到这一幕，他大惊失色：\"妖女！放开小虎！\"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把两人分开。马小虎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差点栽倒在地。
\"马上人…\"他有气无力地喊道，\"我没事……\"
\"没事？你看看自己的样子！\"马大龙扶住他，怒视嫦娥，\"你到底对小虎做了什么？\"
嫦娥这才如梦初醒，看着马小虎虚弱的样子，露出愧疚的神色：\"对不起…我太饿了…\"
马大龙赶紧给马小虎倒了杯糖水，又翻出创可贴给他包扎。
\"仙子，\"他严肃地说，\"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能伤害小虎。\"
嫦娥低下头：\"我并非有意…．只是这凡间的食物，似乎无法满足我的需求。\"
马小虎缓过劲来，好奇地问：\"仙子在月宫都吃些什么？\"
\"月露，桂花酿…\"嫦娥回忆道，\"偶尔也吃些仙果。\"
马大龙一拍大腿：\"难怪！你是神仙，凡间的食物当然不管用！\"
他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们可以试试供奉的方式！\"
当晚，马大龙在客厅摆了个简易供桌，放上新鲜的水果和一杯清水。他点燃三炷香，恭敬地拜了拜。
\"仙子请用。\"
嫦娥试着拿起供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结果还是不行。
她摇摇头。
马小虎和马大龙面面相觑，两人折腾了一晚上，供桌上的水果和点心被嫦娥尝了个遍，可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还是饿......\"嫦娥捂着肚子，声音都有些发颤。
马小虎急得直挠头：\"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再让你咬我吧？\"
马大龙突然一拍脑门：\"我去楼下便利店看看有没有桂花糕卖！\"
说完就急匆匆冲出门去。
等马大龙拎着塑料袋回来时，客厅里已经没了嫦娥的身影。
马小虎正瘫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她说去厕所，结果半天没出来......\"
两人把出租屋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发现卫生间的窗户大开着。
夜风卷着窗帘呼呼作响，楼下街道上也不见嫦娥的踪影。
与此同时，嫦娥正踉踉跄跄地走在霓虹闪烁的街道上。胃里像有团火在烧，眼前的路灯都变成了重影。她扶着电线杆喘息时，有个穿皮夹克的男人凑了过来。
\"美女，喝多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家？\"男人伸手就要揽她的肩膀。
嫦娥猛地抬头，月光下她的瞳孔泛着诡异的紫光。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她就像捕食的猎豹般扑了上去，尖锐的虎牙狠狠刺进对方脖颈。
\"啊——\"男人的惨叫刚出口就被掐断在喉咙里。
温热的血液涌进口腔，嫦娥终于感到那股灼烧感在消退。她贪婪地吮吸着，直到男人瘫软在地才惊醒过来。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嫦娥有些慌了，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周围的人全都僵在了原地。
有人手里的奶茶“啪”地摔在地上，珍珠滚了一地。有人张着嘴，手机还举在半空，连录像都忘了按停止。
“这……这是拍戏吧？”一个穿校服的女生干笑两声，往后退了半步。
可地上那男人一动不动，脖子上的血洞还在往外渗血，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嫦娥茫然地抬起头，紫瞳扫过人群。
一瞬间，所有人的表情凝固了。
他们的眼神变得空洞，嘴角的微笑像是被硬生生抹平，连呼吸都变得机械。原本嘈杂的街道，突然安静得可怕。
一个戴着耳机的年轻人原本正想跑，可就在他回头对上嫦娥眼睛的那一刻，他的动作顿住了。他的瞳孔放大，随后迅速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的恐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木然。
他摘下耳机，任由它掉在地上，然后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像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喂！你们怎么了？！”一个路过的外卖小哥察觉不对，猛地刹车，可已经晚了。他的视线和嫦娥对上的瞬间，整个人僵住，连摩托车都忘了熄火，引擎空转着发出嗡嗡的噪音。
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可逃得再快的人，只要余光瞥到那双紫瞳，就会立刻停下，变成行尸走肉。
更可怕的是，这种“感染”甚至对鬼魂都有效。
一个游荡在街角的孤魂野鬼原本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活人遭殃，结果嫦娥的目光一扫过来，它的灵体瞬间凝滞，随后像被抽干一样，呆滞地飘在原地，连怨气都消散了。
短短一夜之间，整个港岛沦陷。
八成人变成了没有感情的躯壳，他们不会攻击人，也不会反抗，只是机械地重复着生前的最后动作……打电话的人一直举着手机，吃饭的人不停地往嘴里塞早已冷掉的食物，司机们握着方向盘，在撞毁的车里一动不动。
……
清晨，瑶池圣母伸了个懒腰，合上笔记本电脑。
“今天的六千字搞定，发上去应该能水一波评论。”她满意地喝了口咖啡，拎起包包出门逛街。
可刚走到街上，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街上的人……太安静了。
没有交谈声，没有笑声，甚至连脚步声都整齐得诡异。
她皱眉，伸手在一个路人眼前晃了晃：“喂，你没事吧？”
那人毫无反应，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手里还捏着半根没吃完的鱼蛋串。
瑶池圣母心里一沉，立刻掐指一算，脸色骤变。
“糟了，出大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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