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宇来到殿外才说:“确定吗?”
手下:“当场被刺穿腹部,掉下万丈深渊。”
王承宇:“我说过,死要见尸!”
手下:“那里已经塌方了,我们的人进不去。”
王承宇脸色沉下来,指尖的佛珠猛地停住:“这陈家办事如此不靠谱,看样子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了。给我通知他们,报酬,必须看到尸体才能给。”
手下低头:“是。” 领命转身快步而去。
王承宇站在殿外石阶上,晨雾还没散尽,沾湿了他的西服下摆。
他望着远处隐在雾里的深山,眼底的解脱早已褪去,只剩狠辣。
他心想:这个人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就能杀了。
他居然能找到这来,看样子,是非要我命不可。
风卷着雾丝掠过他的脸,他忽然邪笑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阴狠。
身后殿门敞开,里面的佛像金身璀璨,慈眉善目,那庄严的模样,与他脸上的邪气比起来,显得格外讽刺。
他抬手理了理西服领口,佛珠重新在指尖转动,只是每一下都带着力道,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雾里的山影晃动,像极了那个藏在暗处的对手,正盯着他的背影。
王承宇缓缓转身,目光扫过殿内的佛像,又落回雾蒙蒙的深山。
他知道,这事没完,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这是王承宇从来没有有过的感觉。
那个对手,说不定正等着他放松警惕,给致命一击。
“阿弥陀佛。”
僧袍扫过石阶的轻响传来,主持捻着串玛瑙佛珠,指腹泛着与香火味不符的细腻光泽,慢慢站到王承宇身侧。
“施主眉宇间结着戾气,是怕那寻仇之人未死,仍会找王家麻烦?”
王承宇指尖佛珠一顿,侧头看他:“主持看得通透。”
“这古寺乃百年清净地,有佛祖庇佑。” 主持抬手拂过袈裟,衣料浆洗得发亮,没沾半点香灰。
“施主只要不出这山门,老衲保王家上下无事。”
王承宇颔首:“多谢主持。”
主持闻言,佛珠转得更缓,语气沉了些,却没看远处深山,反而瞟了眼王承宇。
“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怨憎会苦皆由执念起。 老衲盼那寻仇之人,能悟得放下二字,莫再纠缠施主家宅,徒增杀业。”
王承宇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下,没接话。
主持话里的放下,句句都在劝仇家,却半句没提王家当初如何逼得人有家难回。
风又卷来雾丝,裹着主持身上淡淡的檀香,那香味太淡,倒像刻意洒的香料,盖不住底下一丝若有若无的脂粉气。
王承宇重新转动佛珠,力道比之前更重:“主持的佛语,晚辈记下了。”
主持合十行礼:“阿弥陀佛,施主心诚,佛祖自会护佑。”
说罢转身回殿。
王承宇望着他的背影,眼底狠辣又添了几分。
而陈家,当二长老带着失魂落魄的陈小豪还有陈力回到族中时。
二长老走在最前,袖口沾着泥,陈小豪跟在后面,头垂得快碰到胸口,陈力脸色比陈小豪还僵。
家家户户的门都开着,人挤在路边,有的踮脚,有的凑在一块咬耳朵,手里的针线、柴禾都停了。
“是二长老回来了!” 有人压着声喊,手还指了指前头的身影。
旁边的妇人赶紧凑过去:“可咋没见陈心?她不是跟去了吗?”
“就是啊,这会咋没影?” 另一个汉子皱着眉,目光扫过三人身后空荡荡的路,“该不会是有事没回来?”
议论声刚冒头,有人瞅见陈小豪的样子,声音压得更低:“你们看小豪那样,魂都像丢了,眼眶还红着,是不是出啥意外了?”
这话一出,路边静了瞬,又立刻炸了锅。
“不能吧?二长老带着人,还有陈力那把刀,咋会出意外?”
“有点不对劲!”
“难道是陈心……”
有人没说完,被旁边的人捅了下胳膊,眼神往二长老那边瞟。
二长老脚步没停。
路过人群时,有人想上前问,又被身边的人拽住:“没看二长老脸色?别凑上去找骂!”
议论声没断,像蚊子似的绕在三人周围。
二长老终于停了下,回头瞪了眼路边,人群立刻闭了嘴,却还忍不住用眼神来回瞟,等着看后续的动静。
“少嚼舌根,都散了!”
二长老的声音沉得像青石板,人群往后缩了缩,手里的针线、柴禾赶紧攥紧,三三两两往家走,还忍不住回头瞟,没人再敢吭声。
他转身往村西头走,陈小豪和陈力跟在后面。
二长老心里直打鼓:陈心到底活没活?
就说没见着她的尸体,就不能说死。
先这么跟陈振海说,至少能给他们点希望,别一下垮了。
至于叶凡……腹部被刺穿,还掉那万丈深渊,后来又塌方堵了路,连尸体都挖不出来,肯定没活的可能了。
路上没人说话,只有脚步声。
陈小豪突然抬头,声音哑得像磨沙子:“二长老,陈心她……”
“没见着尸体就别瞎猜。听到了没!”
二长老打断他,脚步没停,“先见你叔。”
陈小豪低下头,没再问。
很快,前面出现个土坯院,院墙上爬着南瓜藤,院门虚掩着。
二长老停住脚,心里又盘了遍话:先不说死,只说分开了,还在找,总能缓住他们。
随后敲响了院子门。
门吱呀开了,一个穿灰布短打的弟子探出头,见是二长老,赶紧躬身行礼:“见过二长老!”
他侧身让到门边,手往院里引:“二长老快请进!”
二长老抬脚进门,陈小豪和陈力跟在后面。
“你们家主在不在?” 二长老问。
“在的!” 弟子点头,脚步没停,“我马上去通知家主,二长老先到客厅稍等!” 说罢转身往后院跑,鞋跟踩在石板路上噔噔响。
二长老往客厅走,厅里摆着梨花木桌椅,两边各放三张太师椅,主位前的方桌上铺着暗纹桌布。
刚坐下,一个青衣仆人端着茶盘进来,给三人各递一杯热茶,杯沿冒着细白的热气。
“二长老慢用。” 仆人放下茶盘,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二长老接过茶,指尖碰着温热的杯壁,心里又盘起话。
陈振海性子急,要是直接说陈心没找着,他肯定要急。
得先稳住,说只是暂时分开,还在找。
陈小豪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头还是低着。
陈力靠在门边,目光盯着天空装深沉。
二长老喝了口茶,这事没那么容易过去,要是处理不好那就是要内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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