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
当即,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下了。
曲公公抬了下下巴,缓缓将圣旨从锦盒内拿出,慢慢展开,高昂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景命,君临天下,惟国家兴衰,以天下为念,今闻苏州宋家宋春堂携粮数众捐以夔州灾民,以福万民,素怀经世济民之德,朕心慰之,特赐宋春堂为正六品承德郞,赐宋家‘积善之家’牌匾,赐国子监学额两名,赐金玉如意一柄,望尔秉持忠心,上下同德,勤勉向学。
钦此。”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接旨。”
宋春堂跪在地上,双手高举,一脸难抑激动的接过曲公公递过来的圣旨,这回,他是真激动啊!
如今,他也是有官品的人了,虽然说承德郞只是虚衔,无实权无俸禄,逢年过节朝廷都会给些赏赐。
四十万两银子买了一个承德郞外加这么多赏赐,总体算下来,对宋家来说,是相当值的。
得了御赐的牌匾,宋氏一族在苏州城的地位便更加牢靠了,承德郞是面子,那国子监名额就是里子了。
但凡这国子监额名额用到了实处,宋氏子弟能出来一两个京官,那往下三代,皆能荣光,宋氏繁荣,再当昌盛百年。
至于为什么说是花了四十万两,那是因为宋春堂当初置办的粮药棉布就远超谢晚棠给的二十万两,后看了谢绍骞的信后又临时加了一船的粮食,其总价值已达到了四十万两。
从夔州回来后,宋春堂便将谢晚棠出的那二十万两归还给了她,总归是没有好处落自家头上了却还让外甥女出银子这个道理的。
直到圣旨念完的那一刻,谢晚棠那张脸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仿佛早就知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一般。
谢晚棠知道蓝氏对于今日的事没有任何准备,便回头看了一眼清月,清月当即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钱袋子,交到了谢晚棠手上。
谢晚棠接过钱袋子,又暗悄悄的塞进了蓝氏的手里,跟她使了一个眼色:“大舅母,传旨的大人这么千里迢迢赶过来,也是辛苦了。”
蓝氏当即反应过来,捏紧了手里的钱袋子,感激般的看了谢晚棠一眼,随后走上前朝那曲公公行了一礼。
“公公一路舟车劳顿的辛苦了,这一点点心意就当是给公公买茶润润嗓子了。”
蓝氏说着,就暗悄悄的将手里的钱袋子塞进了曲公公的手中。
曲公公你捏了捏那钱袋子,里头是薄薄软软的一张,当即眉开眼笑的点头附和了一句:“宋夫人客气了,这也是咱家的分内之事,当不得辛苦二字。”
蓝氏看了眼曲公公身后的那些官差,笑着说道:“正巧今儿个是我家老祖宗的寿辰之日,公公与各位官爷不如留下来喝杯薄酒,也好歇歇脚,洗洗这一路的风尘。”
曲公公见蓝氏不似作伪的样子,正巧自己的肚子也饿了,就顺势答应了下来:“哎呦,那可真是大喜事一桩,那可得讨杯薄酒来沾沾老封君喜气了。”
蓝氏想着,先前那些顾忌着宋家出事没来的宾客,如今空缺出来的席位,正好用来招呼各位来传旨的官差了。
蓝氏让人将这些人请到另一个空置的院子里去,单开一院,这样几边都能互相不打扰,还匀了一个戏台班子过去唱戏给那些人听。
蓝氏还让管家去库房支了银子,全都包成红封,送到了吃席那些官差手里,领头带队的五十两,底下的则二十两,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曲公公在一旁看见了,也是越吃脸上的笑意越深,心中暗道这家是个大方会做人的。
方才他偷摸看了一眼自己收到的那个钱袋子,好家伙,里头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像宋家这样的富庶之家,有个一百两也就顶天了。
看来回去后跟掌事大太监禀报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的多说两句好话了。
正厅也开席了,谢晚棠陪着宋老夫人一同坐在主席位上,蓝氏几个则分散各处,替宋老夫人招呼客人。
席间,宋老夫人不住的跟众人夸赞着谢晚棠,由此可见,她心里有多喜爱这个外孙女。
有些心思活跃的夫人,就开始打探起了谢晚棠的身世,想着看能不能把宋老夫人这块心肝肉给讨回自己家去,后来得知谢晚棠家世如此之高,便又缩了回去。
倒是岑大夫人身旁坐着的那位徐夫人,觉得谢晚棠与岑今朝倒是蛮相配的,就悄摸的跟岑大夫人提了一句:
“岑夫人,我记着你家今朝不是还没定亲嘛,瞧着这谢姑娘倒是与你家今朝相配得很啊,你瞧着就不曾心动?”
心动?怎么会不心动呢!岑大夫人这颗心都飘到谢晚棠身上去了,看吧,不单单她觉得谢晚棠跟岑今朝相配得很,就连旁人都这么觉得。
可是啊......
岑大夫人轻轻扫了谢晚棠一眼,淡淡说道:“谢姑娘是好,只是这花能落进谁家,还是得看缘分的。”
徐夫人有些诧异的看了岑大夫人一眼,上回在岑府看她对谢晚棠还挺热情,当时还以为她就有那个心思了,怎么如今这么快就又转变了态度?真是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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