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处。
宋时渝正在凉亭内踱步,思考着对策,料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在这么一个关口下,还能让安长桓给跑掉了,如果不能把这厮找出来,宋家后面还会有麻烦。
岑今朝一脸惬意的看着宋时渝在一旁着急,沉吟了一会才给出了建议:“你啊,还是先去打探清楚情况,至于谢表妹这边,就由我替你陪着吧。”
谢晚棠闻声便站了起来,手指抚了抚自己的袖子,轻声说道:“倒也不必麻烦岑公子了,我还得回去陪着外祖母呢。”
又看向宋时渝:“时渝表哥,若是有新的进展,记得告诉我一声。”
宋时渝点了点头,谢晚棠便转身离开了。
岑今朝看着谢晚棠快步离开的背影,笑了。
“你走不走?”宋时渝看着一脸荡漾的岑今朝问到。
岑今朝抬手示意宋时渝可以去忙自己的事,用不着管他,总归宋家他可熟得很。
宋时渝现在也无心理会岑今朝,叫上永言脚步匆匆的就走了。
独留岑今朝还坐在凉亭中,他挪了一下屁股,坐到谢晚棠原本坐的那个位置上,顺着她的视线去看她先前所能看到的风景,嗯,果然好看多了。
岑今朝欣赏了一下景,这才站起身来晃悠着准备往回走。
结果刚出凉亭没多远,就瞧见齐继祖又走了回来,还往凉亭的方向抬头张望着,他原本慵懒的神色一瞬变得阴沉了,眼底也满是锐利。
方才就是那个家伙想要借着酒劲想要闯入凉亭,结果宋时渝呵斥走,他可都瞧见了。
齐继祖站在池塘边往凉亭张望,结果连个人影都没了,不由心头一阵失望,咬牙说道:
“表小姐是吧,等着吧,我一定要让姑母为我求娶到你!”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腰部传来一阵冲击,像是被人踹了一脚一般,他整个人腾空一般朝着池塘扑了过去,没做任何防备,当即就呛了几口泥水,不停的在池塘里扑腾着。
“救、救命!救、救救我!我、我不、不会水!救命——!......”
岑今朝看着在池塘里不断扑腾的人,冷哼一声,心情颇好的带着同喜转身走了。
齐继祖折腾了好一番,才引来路过的小厮将他救起来,深秋的塘水已经有些刺骨的寒意了,他被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冻僵了,嘴唇泛着青紫,牙齿打着哆嗦。
可怜他,喝酒了吹了风还落了水呛了泥,没多久就烧了起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宋家晚上的那顿家宴都参加不了了。
......
宋时渝离开后,便立马发散人手去查探安长桓的踪迹,安长桓是骑快马从安家后门离开,出了城门的,走时没有刻意隐蔽行踪,所以这些都很容易查到。
但难的是查探他出城之后的行踪,几乎就跟销声匿迹了一般,完全没了任何踪迹可寻。
......
谢晚棠在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想着,安长桓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才能走得这么及时,而且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当真是不容小觑,想不到,一个人疯了之后,脑袋也变得好使了不少。
她思来想去,觉得最有可能的还是在京城那边,安长桓在京城那边还安排了人,京城那边行事若是失败了,那必然会传信回来给安长桓,让他有所防备,才能逃得这么及时。
唉,可惜了,果然,无论做什么事,都不可能一顺到底的,毕竟,人心最是难测。
说来,倒不是谢晚棠想拖到这个时候才去动安家,而是安家做的这些事极为隐蔽,牵连也甚广,都察院那头会没有查探到安家与邱荣勾结做的这一切,也是因为在杭州的督查御史早就被安家贿赂了,一直帮安家隐瞒着罪证。
如果不是谢晚棠这次纯粹想帮宋家一把,把安家这个讨厌的给解决一下,也不会借用了谢绍骞在都察院的权利,去查探安家,更不会发现安家有做走私盐茶这种事,以及那条断了线的蜀锦。
本来,安家做的这些事还相当隐蔽,不好查找证据,谢晚棠就算想动手,也只能一步一步算计着来引安长桓自个上钩,以求能达到水到渠成。
本来安长桓对岑今朝走的那一记昏招,还令谢晚棠担心安长桓后面会不会走出更昏的招数来,让她先前的算计毁于一旦。
可偏偏,安长桓疯了,对宋春亭动了手,自个把罪证又送了上来。
谢绍骞的人顺着这些证据,一下子就把安家的老底都给铲翻了,连带着那些个收受贿赂、欺上瞒下的官员也被撬了个底朝天。
这也是让谢晚棠没想到的,她只是随手撒了一网下去,就会捞上来这么多鱼,无形之中,还给谢绍骞送去了一笔政绩,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时也者,命也。
安长桓在京城找到的官员就是右副都御史姜颂廉,要说这个姜颂廉,也活该他倒霉被安长桓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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