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迅速撑着伞迎过来，细密的雪花被伞面阻隔在外。
他拉开车门，丁媛坐进车里。隔着车窗，她望向还僵立在雪地里对峙的两个男人，重重叹了口气，车子随后启动，没入沉沉夜色。
待车子彻底消失不见，苏鹤猛地挥出一拳，狠狠砸向戈繁脸。他出手又疾又狠，戈繁躲避不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一时间毫无还手之力。苏鹤抿紧嘴唇，眸中满是警告之意。
戈繁擦拭着嘴角的血迹，站起身，眼神异常平静地与苏鹤对视：“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苏鹤一怔，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戈繁低笑一声：“老鹤啊，你是不是一直以为，丁媛没男朋友？”
苏鹤瞳孔骤缩，咬着牙吐出三个字：“我查过。”
戈繁哂笑：“你是查过，可你手再能通天，想把手伸到魔都，也得费不少周折。魔都那边有人存心瞒着，你哪能轻易摸到真实情况。”
苏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戈繁心情畅快了些，接着说：“老鹤，我太懂你了，脑袋聪明但是刻板。你能接受丁媛身边围着一堆男人吗？”
苏鹤眉心微蹙：“一堆？”
戈繁回答：“没错，徐琛、周峻、赵弘成。”
一个个名字蹦出来，苏鹤只觉脑袋嗡鸣，快炸开了。
戈繁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放弃吧，媛媛不可能为了你改变，同样的，你也改变不了自己。你要的是一生一世，毫无保留的爱，媛媛给不了你。”
苏鹤身形晃了晃，有些狼狈，他抬眸看向戈繁：“那你呢？”
戈繁沉默不语，对男人而言，嫉妒与爱意总在心底拉扯，可为了爱，有时不得不暂且收起那汹涌的嫉妒。
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没有丁媛，至于其他，只能逼着自己慢慢消化。
过了许久，苏鹤苦笑一声，转身没入茫茫大雪，身影被夜幕迅速吞噬。
……
回到家后，苏鹤满脑子都是戈繁的话。
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丁媛的身影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极力压抑着对她的思念，一遍遍告诫自己，到此为止吧。
他很清楚自己无法像其他男人那样坦然接受一切。他渴望的是全部的爱，一想到丁媛会被别人抱在怀里，他就嫉妒的快要疯掉。
他走进浴室，拧开淋浴喷头，凉水浇下，顺着脸颊滑落，寒意刺骨，却冲不散满心的眷恋。
他痛苦地低着头，一拳砸向墙壁。
他从未如此确定过自己对一个人的感情。
爱她。
却不能真正拥有。
苏鹤走出浴室，水珠在地上溅开，随意擦了擦身子，裹上浴袍，木然坐在床边发呆。拿起手机，屏幕置顶的是丁媛的头像，手指点了点，又退缩般退出。
想她。
苏鹤心头一动，吹干头发，换好衣服，抓起车钥匙出门，车子一路开到丁媛的酒店楼下。
他仰头望着那扇属于她的窗户，眼神执拗。
天色渐亮，苏鹤坐在车里纹丝未动，直至暖阳铺满大地，他才如梦初醒，脑袋无力地抵在方向盘上，双手因用力而泛白。
而在酒店内，丁媛醒来后打开手机，发现苏鹤没有给自己发消息，心里有些失落。她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还是…… 该道个别吧。”
楼下，苏鹤踩动了油门，疾驰而去。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苏鹤拿起手机，屏幕上是丁媛的消息：【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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