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名为 ‘ 魔王 ’ 生灵，颇有些我界凡间地痞无赖的作风。”凌悦真的很难绷住。
对面一个个虽然强的出奇，但是真的是没脸没皮没下限。
打一半就跑都算好的，各种下三滥手段层出不穷。
正经战斗的不多，能用偏门手段的，绝不愿意正面交锋，遇见危险，反应更是快的令人汗颜。
一个两个这样也就算了，但十多个都如此......凌悦是真的想去深渊世界长长见识了。
—— 到底是什么环境能把这种强者调成这样！
“哈哈哈。” 楚河在一旁笑得开心，就知道自己这些 “道友” 能搞出事情的。
在众天中枢目前不上不下的局势下，仅靠这群界主想要处理那群无所顾忌的深渊魔王，难度可不小。
“其实这对你们来说同样是好消息，他们现在的行为充其量只是试探，我相信道友不会想见识他们认真起来的样子。”楚河收起来浮夸的表演，好心说道。
“你们应该清楚，这种小打小闹的试探结束后，真正的大麻烦就要来了。”
“若不是如此，你们也不会连我提议带你们去看看 ‘ 深渊 ’ 的存在都不愿意。”
这才是众天中枢以及本地的飞升者不愿离开的原因 —— 有 ‘ 人 ’ 正虎视眈眈，随时准备空降过来。
“无碍，我界从未拉下对域外入侵者的防备。”
“倒是万法道友，你来自一处叫蓝星的地方......在那些魔王口中，蓝星以及道友的风评可不算好。”凌悦有些搞不懂这些人。
那群深渊魔王坏得理直气壮，行恶仿佛呼吸般理所当然，可一提到蓝星，他们竟然能说出一种道德上的优越感。
凌悦确定自己和同僚没看错，就是一种道德上的自信，深渊魔王们那肉眼可见，糟糕到一定程度的素质底线，在那一刻仿佛站在了前所未有的高地上。
特别是提到面前之人......对方神情之复杂，感觉随便拉出一个魔王，都能讲出一段奇奇怪怪的过往。
“我们是老对手了，两方世界更是从修炼体系尚未萌芽时便是敌人，杀空了一代又一代，生灵涂炭，诸王喋血，你能想到的所有仇恨，都可以在过去找到。难免会有些偏见。”
血雨腥风的画面仿佛扑面而来，令人胆寒。凌悦沉声道：“但看几位的态度，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过大的仇恨本就是最大的弱点，能存活下来的，自然是将仇人杀得一干二净，杀干净了，仇恨的锁链也就断了。”楚河一脸微笑的说着非常恐怖的话来进行解释。
“到最后，无非是立场矛盾和私人恩怨罢了。”
“在这方面，他们和我有仇，可我对他们并无仇恨。” 楚河说得轻描淡写，有种由内而生的确信。
曾经的世界大战不是白打的，基本上是双方纸防满攻，拼尽全力的硬拼，打法完全是奔着同归于尽去打的，所有的行动不计代价，只想送对方先死。
即便强大如深渊魔皇与蓝星帝君，也在一次次的战斗中差点永寂，更不要说其他强者。
在所有武者都已经 ‘ 疯 ’ 了的情况下，面对战争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像是那种大范围的因果连杀，血咒杀法，九族消消乐......好用不好用，由于不是当事人，楚河不好评价。
反正深渊地域广阔、资源丰富，即便蓝星有人来抢夺地盘也不碍事；
同理，蓝星无需空间扩展，几百亿生灵就能和数以兆计的深渊魔物死磕到底。
“杀得彻底，连世界之间的仇恨都能斩断吗？” 凌悦语气复杂。
楚河闻言，淡漠道：“虽然难免出现意外，但时间才是最伟大的力量，不是吗？”
脸上的仇恨会变成心中的仇恨，心中的仇恨会化作嘴上的仇恨，嘴上的仇恨又会变成纸上的文字，最后......所有的一切皆成为孩童口中的戏言，一代又一代，一人又一人。
最终，最初的那个人只能孤独地埋葬在过去的时光里。
“就像你们世界，人与妖也并非完全水火不容。”
“真正底层的修士和妖族来说，相互之间的敌对更多源于利益，而非立场。”
楚河的眼睛在这一刻望向了苍玄界的过去，看着那如今早已被人忘记，只在寥寥的书籍中记载，属于过去的，人与妖的，弱者与强者的，不死不休的故事。
最初的英雄是伟大的英雄，但连绵万古的纷争却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在岁月的流逝中，会不知不觉掺杂进更多东西，比如屠龙者终成恶龙，比如遗忘，比如背叛，以及，最是触动人心的...爱与和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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