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四三二一，排好队形不许动！”沈沐沐站在医院大厅的护士台上，挥舞着小手指挥那群黑影，“你们这些小家伙，连个队都站不好，怎么演戏啊？”
黑影们嘻嘻哈哈地推搡着，有的从天花板上倒挂下来，有的从墙壁里钻进钻出，把整个医院闹得鸡飞狗跳。
“不听话是吧？”沈沐沐撅起小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那姑奶奶的糖果就不给你们吃啦。”
话音刚落，那些黑影立刻安静下来，乖乖排成整齐的队伍。
“这才对嘛，”沈沐沐满意地点点头，“来，小明你站第一个。”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鬼飘到队伍最前面，冲沈沐沐做了个鬼脸。
“别调皮，”沈沐沐给了他一颗糖，“你负责第一场戏，就是从病床上坐起来吓唬三侄子。
记住了，要慢慢坐起来，不许一下子蹦起来。”
“知道啦姑奶奶，”小明把糖塞进嘴里，“我可是专业的。”
“老王，”沈沐沐又叫来一个穿着大褂的老鬼，“你演医生，负责在走廊上推着推车经过。
记住要把轮子声音弄得特别响。”
“没问题，”老王接过糖果，“我生前就是这里的医生。”
沈沐沐继续分配角色：“小红你演护士，小张你演病人，小李你...”
周导演在一旁看得直冒冷汗，这些“群演”一个个都是实打实的鬼，居然被一个三岁半的小姑娘指挥得服服帖帖。
“导演叔叔，”沈沐沐蹦到他面前，“你看姑奶奶给你找的群演怎么样？”
“挺...挺好的，”周导演擦擦额头的冷汗，“就是太逼真了。”
“那当然啦，”沈沐沐得意地晃着小脚丫，“姑奶奶可是找了最专业的。”
她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本子翻看着：“第一场戏是三侄子进医院查案，然后在走廊上遇到推车的医生。
老王，你要记得把车轮声音弄得特别吓人哦。”
“放心吧姑奶奶，”老王推着一辆生锈的推车在走廊上试了试，“咯吱咯吱”的声音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打了个寒颤。
“不错不错，”沈沐沐鼓掌，“就是这个效果。”
她又翻了一页：“第二场是三侄子查到死者的病房，小明你要躺在床上，等他靠近的时候突然坐起来。”
“姑奶奶，”小明举手，“我能不能顺便叫一声？”
“可以啊，”沈沐沐想了想，“不过不能太大声，吓死人是不行的。”
她转头对沈霄说：“三侄子，等会你记得要表现得害怕一点，不然观众看不出效果。”
“这个...不用演，”沈霄看着那群飘来飘去的“群演”，“我保证会很自然。”
“那就好，”沈沐沐满意地点点头，“姑奶奶给你找的可都是专业的，保证能让你一炮而红。”
她掏出一把糖果分给那些鬼：“来，大家先吃点糖，补充一下能量。”
鬼魂们抢着接过糖果，有的直接吞下去，有的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对了，”沈沐沐突然想起什么，“你们演戏的时候记得控制一下温度，不要把现场弄得太冷。
上次试镜把导演叔叔冻感冒了。”
周导演打了个喷嚏，想起上次试镜时那刺骨的寒意，不由得又是一阵哆嗦。
“姑奶奶，”一个小鬼举手，“那我们要把温度控制在多少度？”
“嗯...”沈沐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室温降个五六度就行，太冷了机器容易出问题。”
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符纸：“来，每个人发一张，贴在身上。
这样你们就能控制自己的温度了。”
鬼魂们排队领取符纸，小心翼翼地贴在身上。
顿时，原本阴森的现场温度回升了不少。
“好啦，”沈沐沐拍拍手，“现在开始彩排。
三侄子，你站在门口。老王，你推着车从走廊那边过来...”
就这样，在一个三岁半小女孩的指挥下，一群鬼魂开始认真地排练起恐怖片来。
“三侄子，你的表情太假了，”沈沐沐叉着小腰，“要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不是这么装的。
小明，你去教教他。”
小明飘到沈霄面前，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看好了，遇到鬼要这样。”
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张成o形，双手还在空中乱抓。
“不是这样，”沈沐沐摇摇头，“太夸张了，观众会笑场的。”
她从护士台上跳下来，蹦到沈霄面前：“三侄子你看，遇到鬼应该是这样。”
沈沐沐先是一脸平静地走着，突然身体一僵，慢慢转过头，眼睛慢慢睁大，嘴唇微微颤抖，然后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两步。
“懂了吗？要循序渐进，”她掏出一颗糖塞进嘴里，“这样观众才会跟着紧张起来。”
“姑奶奶说得对，”周导演在一旁连连点头，“这个表情处理很到位。”
“那当然，”沈沐沐得意地晃着小脚，“姑奶奶可是专业的。”
她拍拍手：“来，再排一遍。这次要加上灯光效果。
小李，你负责控制电灯。”
一个穿着电工服的鬼魂飘到配电箱前：“姑奶奶，要闪几下？”
“三下，”沈沐沐竖起三根小手指，“第一下快，第二下慢，第三下直接关掉。
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李点点头，“我生前就是负责医院的电路维修。”
“好，开始！”沈沐沐坐回护士台上，“三侄子你从门口进来。”
沈霄深吸一口气，推开医院大门。走廊里一片寂静，只有他的脚步声回荡着。
突然，“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老王推着生锈的推车慢慢走近，车轮发出刺耳的声响。
灯光闪烁了一下，沈霄停住脚步。又是一闪，这次时间更长。
第三下，整个走廊陷入黑暗。
“啊！”黑暗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灯光重新亮起，沈霄看到推车孤零零地停在走廊中间，老王却不见了踪影。
“不错不错，”沈沐沐鼓掌，“这条过了。老王演得特别好，鬼都给吓跑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果分给大家：“休息五分钟，我们接着排病房那场。”
“姑奶奶，”一个小鬼举手，“我能不能在病房里加点效果？”
“什么效果？”
“就是让病历飘起来，”小鬼比划着，“然后哗啦啦地撒一地。”
“可以啊，”沈沐沐眼睛一亮，“不过要等三侄子进来之后再撒，不然就没意思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叠纸：“来，用这些当道具。
都是姑奶奶特制的，保证飘得又轻又慢。”
小鬼们抢着去拿纸，有的已经开始练习怎么把纸张飘得好看。
“三侄子，”沈沐沐蹦到沈霄面前，“等会你记得要捡起一张病历看。”
“看什么？”
“就看死者的名字，”沈沐沐神秘地眨眨眼，“姑奶奶在上面写了特别的符咒，保证能让你演技大爆发。”
她掏出小本子翻看着：“第三场是太平间，小张你演尸体。
记住了，要等三侄子揭开白布才能坐起来。”
“姑奶奶，”小张举手，“我能不能顺便抓他一下？”
“不行，”沈沐沐摇摇头，“只能吓唬，不能动手。
而且你要记得控制力道，别把三侄子的衣服抓破了。”
她转头对沈霄说：“三侄子，太平间那场你要表现得特别害怕，因为姑奶奶准备了大场面。”
“什么大场面？”
“你等着看，”沈沐沐神秘地笑笑，“姑奶奶可是请了整个太平间的朋友来帮忙。”
她掏出铃铛摇了摇：“小明，带着大家去太平间准备。
记住了，要整齐划一，不许乱来。”
一群鬼魂排着队飘向太平间，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吓得躲到一边。
“导演叔叔，”沈沐沐蹦到周导演面前，“你说这部戏会不会太吓人了？”
“不会不会，”周导演擦擦冷汗，“现在观众就喜欢看这种。”
“那就好，”沈沐沐掏出一颗糖塞给他，“吃颗定心糖，等会还有更刺激的呢。”
她拉着沈霄的手往太平间走：“三侄子，姑奶奶带你去看看布景。
保证让你一炮而红，成为阴阳两界的顶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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