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办公室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沉稳而清晰。
阎振华则是自顾自的品茶，方启闲极无聊只能远程上网冲浪，顺便顺便到处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
不过随着技术的进步和萌新们的成长，正在进行的很多计划和工程已经不太需要方启亲自动手了，除了某些技术性的难题和职业知识方面的深度研究学习之外，他也有不少时间来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缓缓流过，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秦老停了下来。
“振华，喝够了么？”
忽如其来的呼喊让正在悠哉悠哉的阎振华动作一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放下了茶杯。
“刚刚好，刚刚好。”
“喝够了就去帮我送个东西。”
秦老伸手将桌上的一份文件往前推了推。
听到这话，阎振华立马就明白了自己老师的意思。
他站起身拿起文件，随后看了方启一眼微微颔首后就缓步离开了办公室。
方启眉梢微扬，目送阎振华离去的背影，说实话他现在还有一点点小慌。
虽然他很清楚秦老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但方启一直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久闻不如一见，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我关注你的时间很早，在升学考试的时候。”
秦老缓步来到方启对面坐下打量着他，随后不由得感慨一句，脸上笑容和蔼，没什么架子。
听到秦老的话，方启也不由得有些讶然，全国第一听着很唬人，但事实上对于真正的大佬们来说，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他们很少会关注，尤其这个人还只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点从和方启接触过的几位大佬身上他看的极为明显。
对他们来说，即便是像麦露那样的隐藏职业者，最多也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不错罢了。
“您老过誉了。”
面对老前辈，方启习惯性的谦虚一句，秦老却只是笑着摆摆手。
“你那一枪的风采，我到现在依旧记忆犹新。”
“那时候我就感觉，你似乎和我们不太一样。”
“后来你的成长也的确印证了这一点。”
秦老语气平缓而感慨，那双眸子里带着一种方启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欣慰，又或者是疲惫。
不过方启也捕捉到了秦老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似乎这位与他从未谋面的老人，一直在暗中推动着某些事情。
比如，机械系的发展，比如他一直以来做的那些事情伤了很多人的利益，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路绿灯，并没有真正的大佬跳出来找他麻烦。
现在想想，不可否认萧凌云和文凌薇很能罩得住，但这世界的强者可不只是这么几个。
见方启若有所思，秦老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你在中州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你做的很不错。”
“额，您不反对我的做法？”
这话真是让方启有些尴尬了，其实严格来说他在中州做的事情绝大多数时候考虑的也是自己的利益，其它的，都只是顺带的。
“哈哈哈，你啊，未免太小看我们这些老家伙。”
“我经历过的战争，远比你想象的要血腥的多，亡国灭种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罢了。”
秦老摇摇头，没有细说，但言语间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也能感受到当初战争带来的惨烈。
这话方启不好反驳，如果在人联，那他肯定要拉开战绩和对方说道说道，但在这里，他的确还只能算是一个新兵蛋子，顶多是一个新起的势力首领。
“发展自己的势力，这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也不反对你的做法。”
“这个世界，个人伟力决定着秩序的构建和意志，没有什么对错，只有能力不足。”
“但你在中州的做法我很满意。”
“大夏现在的情况比起其他地方的确相对安稳，但也仅仅只是这样了。”
“光是为了维持那些普通职业者相对体面的生活，我们已经竭尽全力了。”
“它从战争中建立到今天已经过了成千上万年，很多规则已经不是靠某一个人能改变的了。”
“它太老了，而这个世界也太小了。”
“小到仅仅是十几年的和平，在人口迅速膨胀后，原有的某些资源已经出现了缺口。”
“短时间内或许这个问题还能压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
秦老叹了口气，眸光深邃，但方启却听的不由瞳孔一缩，这话，他不好接。
“从第一批机械系职业者诞生到现在，一切的改变都令我欣喜。”
“但只要我们还陷在这一摊泥沼里，就永远无法真正发展。”
“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秦老缓缓呼了口气，转向方启，神色之中带着一种期待。
那是一种对于未来的期待，就像方启站在大地上仰望星空时的向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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