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
同样十来名大宗师，在此间汇聚。
这些人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跟李俊他们不同，这些人全是各宗派的宗门门主。
如巴蜀青城剑派、峨眉宗等都在此列。
“罗门主，听说你跟李宗师已有一次交手？”
一名道士打扮的说道。
这位便是青城剑派掌门，于世成。
罗峰闻言，淡然一笑，道：“确实交过手，他的天赋和实力都令人惊叹。”
“那，依您所见，他们用全力了吗？”
于世成再问。
罗峰摇头：“没有。”
他知道李俊的实力，更清楚李俊的武道领域，并非展露出来的这般状况。
阴阳太极，混元一体。
这才是对方强大的根本，而现在的李俊，只展露出表象的招式与手段，包括阴阳之力。
他不相信，以李俊的天赋，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进步。
其余人对视，震惊之余，迅速遮掩自身表情。
罗峰真的跟李俊打过！
不止如此，罗峰对李俊的评价，高到离谱，远超他们的想象——
如眼前的实力，竟还不是李俊的全部？
一阵寂静后。
“那，这位寂玄剑尊呢？”
“当然也不是。”
罗峰平静地回答，“你们觉得，一个曾经的尊者境，会只有这点手段吗？”
“那他们在做什么？”
有人询问。
罗峰笑容灿烂：“交流、印证、悟道，各取所需而已。”
正此时——
呛！
金属爆鸣，传彻天地。
黑白缠绕的剑褪去，剩下半把残剑空寂无声。
空无之境——
破！
“这就是你的空无之境，与我想的不大一样。”
李俊道。
阴阳相生相克，
他的阴阳之力取相生之道，最终走向融合，趋于太极、混元。
寂玄的则是另一个极端。
相克、对立的力量，在短时间爆发，同时将它们压缩在某个趋于内。
真正的空无之境，应该是尊者境的手段。
这是一种特殊内天地。
“你觉得如何？”
“很强，但也很可怕、很不稳定，难怪你会发疯。”
李俊评价。
在寂玄的领域提升到极限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寂玄的精神有着剧烈的波动，且……
这种波动，呈现出割裂的状态。
长此以往，结果就是——
分裂，或者发疯。
寂玄沉默数秒。
之后，他说道：“极端的力量，需要一些小小的代价，至于剑宗……”
“我知道，不是你灭的。”
李俊道。
寂玄再度沉默。
他想说的话，全被李俊说完了，一下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边战斗演戏，一边问：“你觉得，有改进的空间吗？”
“有。”
李俊点头。
他听出来，寂玄似不在乎立场问题。
谁能帮他实现目标，他就愿意帮谁。
这样一来……
倒可以作为争取目标。
至少，寂玄目的比较简单，就是有些疯狂。
寂玄剑光凝练，体内真气爆发。
骤然，虚无、空寂的剑意、剑气，将四周一切容纳进去。
黑白世界，两色缠绕。
内外一切隔绝。
剑境！
这便是尊者境的力量。
但。
李俊能感觉到，现在的寂玄，无法稳定施展这种力量，想要破解非常简单。
至少——
对他来说，非常简单。
难怪他没有用剑境。
李俊若有所思，道：“阴阳相生相克，到极致能互相转化，你取毁灭之意创造此法，却忽略了相生之道。”
“可我只需要毁灭。”
寂玄皱眉。
道理，他自然都懂。
相生相克的不只是阴阳，还有五行，甚至这种对立、融合存在于很多领域。
可……
“生”于他无益。
李俊摇头，道：“一昧的毁灭，真的能将它彻底消解吗？依我看，两者都要有。”
“毁灭后再生？”
寂玄若有所思，看向李俊，“将它们的物质、残留毁灭，再把这种力量引导、转化？”
“对。”
李俊点头。
这正是他的设想。
寂玄沉默，许久后道：“不知道。”
“嗯？”
李俊颇为奇异。
寂玄道：“通过邪法归来的人，并非没有代价。你们这世界有很多大宗师是通过传功、灌顶晋升，你应该知道吧？”
“嗯。”
李俊点头。
寂玄说道：“像我这样的情况，若想做出改变非常困难，除非从无到有完全再造。”
“重来一次，路也没法改变？”
李俊明悟。
寂玄嗤笑，说：“什么重来？不过是苟延残喘，那些人是在自己骗自己。”
他很是洒脱。
“我不需要这些，我只要毁灭自己想要毁灭的东西就够了！”
说到此处，他看向李俊。
“合作吧！”
“让我配合你？”
李俊问。
寂玄道：“所谓的天魔，根据我的调查，曾经应该是一个修行到极高境界的存在。”
“应该是一具尸体。”
李俊补充。
寂玄点头，道：“不错，他曾经应该是蓝星的修行者，修炼到极高境界后出现了诡变……”
他讲述自己查到的信息和猜想。
有些有实据。
比如——
海舟岛上，封印着那位的一只手。
明华寺的千佛琉璃壁，封印着他的躯干，而唐家堡……
“我怀疑，唐家堡里有他的血丹。”
寂玄斩钉截铁。
“血丹？”
李俊脑海中，想到了月神丹术。
这种丹术修炼出的神纹，被认定是圣境的象征……
他取出一枚血红宝珠。
“是这种？”
“嗯？你也会？”
寂玄这次真正惊讶了。
他细细观摩，确定无误：“不错，类似的手法，但那种血丹更加强大、精密，我曾远远见过一次。”
“你进入过唐家堡？”
“不错，一甲子之前，我曾进入唐家堡。”
寂玄点头。
李俊面露讶异之色，之后，他皱眉：“所以，一甲子前，你疯了也与它有关？”
“也许是吧，但记不清了。”
寂玄摇头。
他看向李俊，目光炯炯有神：“你我联合，将这种害人的东西毁掉！”
“好！”
李俊点头。
他想了想，道：“我遇到过一个盒子，它能限制这种力量的渗透。”
“盒子？”
寂玄回想了一下。
之后，他说道：“应该是玉清宗的欺天神盒，我也只是听说过，据说那种物质独一无二，所以世间仅此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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